墨司南睡到半夜頭疼,人從病牀上醒了過來,燈都開着,墨司南從病牀朝着病房裡面看着,沒看到其他的人,病房裡只有向晚清一個人蜷縮的像只小貓一樣睡在對面。
墨司南沒來由的,看到向晚清就心煩。
“張助理。”忽然的那麼一吼,把向晚清給嚇醒了,明顯蜷縮的身體輕微震顫了一下,跟着眼睛睜開了。
張助理從外面坐着,聽見喊也是給嚇得一身汗,隨後從外面進來,忙着詢問有什麼事情,墨司南這纔不屑一顧的掃了一眼向晚清,向晚清給嚇醒了,臉色白白的,就跟無辜的小娃子被一個大人責難似的,那樣子張助理看了都覺得可憐,墨司南卻更加的厭煩。
“誰叫你出去的?”墨司南指桑罵槐的誰看不出來,向晚清也不是傻子,她就是不和墨司南一般見識罷了。
他一個病牀上受了傷的人,她和他計較有必要麼?
向晚清也沒說話,坐在對面牀上看墨大總裁,看得墨大總裁更加不高興,直接開口叫她出去。
“出去。”墨司南聲音冷冷的,向晚清假裝沒聽見似的,坐在那裡仍舊坐着。
墨大總裁臉黑,叫你出去你不出去,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大晚上向晚清纔不會出去,叫她睡走廊她也不會去睡。
但她也不說話,用嘴說不痛不癢,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墨司南不動手打她,她都可以忍而不發。
但她越是這樣墨司南越來氣,就恨不得把她轟出去。
“你是幹什麼吃的,你不在房裡陪牀你……”墨司南大聲喊頭疼,而且明顯缺氧似的,張助理忙着去扶着墨司南,墨司南用力推他,叫她滾遠點。
向晚清坐在對面默不作聲的,終於看見一個不一樣的墨司南了,但這樣的她也喜歡不起來。
相較現在的這個,向晚清還是喜歡原來的那個,只是很可惜,那時候她不懂珍惜,現在纔給老天爺換了一個。
看墨司南那麼痛苦,喊的缺氧,頭痛欲裂,向晚清忍不住心疼,這才說:“張助理,你留下照顧他,我去外面,免得他把傷口撕裂。”
說完向晚清抱着一條被子,朝着病房門口走去,出了門坐在外面裹着被子。
走廊的燈都亮着,人也沒有幾個,畢竟已經深夜了,誰也不能白天不睡晚上也不睡。
而這樣的場景讓向晚清不僅想到,墨大總裁陪着她在醫院外面睡的畫面,當時就是這樣的被子,只不過現在住院的人在裡面,外面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向晚清靠在那裡靠着,墨司南看人走了稍稍好了一點,張助理無奈起來。
看了一眼病房門口,這又是何苦。
人家向小姐不跟你的時候,你整點糾纏不休,如今跟着你了,而且是毫無怨言的,你又要把人推開,真不知道墨總是怎麼了,是被魔鬼附身了還是怎麼樣了。
張助理自覺是個膚淺的人,男人女人之間他沒有什麼大道理可言,但他有一樣很清楚,墨總是在作死。
墨司南鬧了一會終於因爲向晚清的離開,不再鬧了,過了一會睡着助理從病房裡面出來,門關上禮貌的和向晚清說:“向小姐,總裁已經睡着了,你進去睡,有什麼事你再找我。”
向晚清都要睡着了,被人吵醒迷迷糊糊的,擡頭去看張助理,反應過來摸摸自己的頭:“不用了,我在外面行了,你進去,省的醒過來還要鬧。等他好了就沒事了。”
向晚清給張助理的感覺,要多通情達理就有多通情達理,通情達理的不像個女人。
張助理的眼裡,女人都是喜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不受寵,沒有錢就養不住。
但向晚清就是個例外,讓張助理刮目相看,格外敬重。
向晚清有些困,蓋了蓋被子繼續睡覺,反過來張助理反倒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只能開了門回去病房照顧。
門關上向晚清睜開眼看了一會,之後又把眼睛閉上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時間墨司南對她那麼好好過頭了,這會就輪到她來了。
之後幾天向晚清一直沒怎麼去病房裡面,墨司南的傷口也恢復的很好,她要去看都在墨司南睡着的時候進去看一眼,看看人再出來。
墨司南沒問過她的存在與否,向晚清也在墨司南醒着的時候進去看過他,這麼一來,沒有幾天,墨司南把向晚清徹底忘了。
就跟生命裡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個人一樣,忘得徹底而乾淨。
墨司南十六號出院,向晚清在醫院守了整一週,醫生給墨司南做最後一次檢查的時候,向晚清從外面去的病房裡面,當時墨司南面對着門口,原本臉色不錯,但看見向晚清,臉色瞬間跌了。
向晚清也沒等墨司南趕她,她自己就說:“我下午就走了,過來看看你。”
墨司南張嘴要趕人,結果聽向晚清說,他才把話收了回去。
墨司南知道向晚清沒走,人一直在病房外面守着,也知道向晚清每次都趁着他睡着了進門看他,但他仍舊喜歡不起來向晚清這個人,歸根究底,他的記憶裡向晚清的影子半點都沒有。
向晚清也不爲難他,進門說了話就去看醫生,還問醫生:“他後面會不會留下疤痕?”
“這個不會,我們處理的很到位,現在都是無痕的處理,加上有頭髮擋住了,疤痕即便有一點也不會看到。”醫生熟練的處理墨司南後腦的傷口,向晚清還有些不放心,繞到後面去看了一眼。
門外此時龍鎮幾個人已經過來了,這幾天他們也都有過來,而每次過來都能看見坐在外面的向晚清。
這會李明遠走到外面停下朝着病房裡面看,門口沒看到向晚清,自然要朝着裡面看。
看到病房裡向晚清正看着墨司南腦後的傷口,嘖嘖兩聲:“女人果然是好東西,有人跋扈有人嫺熟,不過能共患難的可是不多,你說墨二有什麼好的,值得一個女人任打任罵任勞任怨,我要是有這樣的福氣,我寧願去睡大街搭帳篷。”
龍鎮站在一旁,眉頭微蹙,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明遠,沒說話。
穆林楓也站在一邊,他就是喜歡雙手插着口袋,聽到李明遠說:“好女人多的是,你這個年紀也不小了,差不多收吧,別玩壞了身子,回頭得不償失。
女人傻,男人也好不到哪裡去,當年的事情你不也是耿耿於懷到現在麼,別人犯錯你拿自己出氣,有勁麼?”
穆林楓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隨後是龍鎮和李明遠,李明遠念念叨叨的,提起當年的事情不高興,向晚清聽見他們三個來了,轉身打了個招呼,很是自然。
醫生此時也已經給墨司南把傷口處理好了,李明遠手裡提着一頂不錯的帽子,隨手給了墨司南:“給你的,祝你住院快樂。”
墨司南臉上死氣沉沉,有這樣的朋友沒有吐血而亡,也是一種慶幸。
向晚清則是忍俊不禁,低着頭笑。
“嘖嘖,笑的真好看,好像朵花,可惜啊!”李明遠一看到向晚清就調侃,開向晚清的玩笑,向晚清的臉就不好看,狠狠白了一眼李明遠,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此時病房裡的氣氛顯得緊張起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墨司南的臉色不好。
“你喜歡弄走吧。”墨司南隨口便說,醫生已經退到一旁,李明遠和向晚清不約而同的愣住。
他們都看向臉色陰沉的墨司南,墨司南起身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邁步走去門口,張助理忙着去向晚清身邊:“向小姐,墨總是無心的。”
向晚清看了一眼張助理:“我知道,但太難聽了。”
李明遠轉身去了外面,追上墨司南說:“你什麼意思啊?沒有這麼說話的,我不過開玩笑,你也太傷人了,就算你什麼都忘了,她一個女人,一天到晚的跟着你提心吊膽,沒功勞還有苦勞,你這麼做你良心安麼?”
墨司南原本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面走,李明遠說什麼他也沒有理會,但李明遠朝着他吼了,墨司南停下轉身看向李明遠。
李明遠就是個沒膽的,一看墨司南看他,馬上閉嘴不說了。
墨司南這纔看了一眼後面始終面容平靜的向晚清,眉頭深鎖,轉身決然而去。
墨司南的商務卡宴早早在外面等他,他剛出門就有人拉開車門等他進去,其餘幾個人出來各自坐回車裡,向晚清沒有車,他就不知道要坐到哪裡去了。
站了一下,四輛車都沒走,她就朝着墨司南那輛走了過去,結果她剛剛邁步過去,墨司南便叫司機開車,向晚清也就被扔在路上了。
司機也是一臉的無奈,總裁這是怎麼了,誰說也不聽。
擦!
李明遠坐在車裡面這個氣,至於麼?
李明遠推開車門要下車,還不等下去,龍鎮把車子直接開到向晚清的面前,車門推開示意向晚清上車,李明遠這才省了一道工序,但他那心思就有點彷徨。
車子到了吃飯的地方,四家陸續下車,墨司南先一步去餐廳樓上,隨後是幾個人。
向晚清朝着裡面走,李明遠把龍鎮拉住,兩個人在後面,前面留給了穆林楓和向晚清。他們到是沒什麼可說,但後面則不是。
李明遠拉着龍鎮:“你可不能這時候挖牆角,朋友妻不可欺,你別把誰當傻子。”
李明遠操心命,一開口就遭了龍鎮一劑刀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