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死了?
孟紹原死了!
在上海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那個地表最強特工,真的死在了岳陽?
宮本新吾和東川春步看着眼前的這具屍體,甚至還有一點不敢相信。
屍體,是真的!
人呢?
臉上有一叢的大鬍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戴着一副眼鏡。
宮本新吾蹲下身,先摘掉了他的眼鏡,然後,又試着拔了一下鬍子。
假的,果然是假鬍子!
當這叢假鬍子被清理乾淨,一張年輕的臉龐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宮本新吾先是拿出了一張報紙。
那是當初孟紹原和羽原光一一起打擂臺時候被記者拍攝下的。
對比一下,應該就是孟紹原!
只是,拍攝的並不是特別清楚。
宮本新吾還是無法確認:“山口。”
“在。”一個特務急忙走了過來。
“這個人,是孟紹原嗎?”
宮本新吾指着地上的屍體問道。
山口曾經在上海工作過,孟紹原和羽原光一的那次擂臺,他也去了,他親眼看到過孟紹原!
站在屍體前,山口仔細的看着,過了一會,他堅定的點了點頭:
“是,是他!”
“你能夠確定?”宮本新吾和東川春步同時緊張的問道。
“閣下,我見過孟紹原,儘管只有一次,但我現在可以負責任的說,地上的這具屍體,就是,軍統局蘇浙滬三省督導處處長,孟紹原!”
宮本新吾和東川春步,差點歡呼出來。
孟紹原!孟紹原!
日本公敵孟紹原,死了!
無論他在上海如何,可是當他來到岳陽,他,死了!
這是日本在岳陽情報戰線最大的勝利!
這一刻,東川春步的內心充滿了驕傲。
大日本帝國“三十年未出其右者”,情報天才!
從他從日本來到中國的第一刻開始,地表最強特工的神話就破滅了!
最強特工,是我:
東川春步!
宮本新吾還是比較冷靜的。
他迅速下令收斂孟紹原的屍體,並且要妥善保存。
現在是9月,天氣還是有些熱的,宮本新吾還特別吩咐多尋找冰塊保存。
然後,又給上海方面發電,請求上海方面派人,對死者身份進行最後的確認。
……
東川惠麗香完全不知道丈夫正在做的事情。
她知道丈夫是個很有本事,很驕傲的人。
在日本的時候,她和丈夫很恩愛。
但她知道丈夫一直都不快樂。
再有才華的人,也需要一個施展自己才華的舞臺。
當東川春步終於得到機會,能夠出徵中國的時候,惠麗香發現,丈夫的臉上多了許多的笑容。
到了中國以後,丈夫一直都很忙碌,有的時候甚至整晚都不回家。
但他卻越來越充實了。
當然,工作上的成功,對嬌妻的冷落是在所難免的。
惠麗香雖然多少有些責怪,可還是能夠理解的。
男人嘛,總是要以事業爲重的。
空閒下來,她總會在木野夫人的陪伴下,遊覽岳陽城。
儘管岳陽城處處都充斥着戰爭的氣息,但是這座歷史古城,卻有着大量的歷史遺蹟以及觀賞景點。
所以,惠麗香的生活還是比較充實的。
木野夫人的丈夫在武漢會戰的時候戰死了,木野夫人並沒有回國,而是到了岳陽。
她的孃家很有錢,丈夫是高級軍官,戰死後,又拿到了一大筆的撫卹金,所以,生活上是完全不用擔心的。
只是,據說,三十多歲的木野夫人,似乎在私生活方面的口碑並不是特別好。
可在這樣的環境下,誰又會在意呢?
昨天,木野夫人給惠麗香打了電話,說要帶她去一個特別好玩的地方。
惠麗香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她在中國就木野夫人這麼一個朋友,對這個朋友,她是無限信任的。
很早的時候,木野夫人就來接惠麗香了。
木野夫人真的很有錢,居然又換了一輛新的轎車。
“真漂亮。”
一上車,惠麗香便帶着幾分羨慕說道。
木野夫人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是一個我的追求者送給我的。我認識很多有錢人,瞧,如果惠麗香你願意,我可以介紹幾個給你認識,你很快也能開上轎車了。”
“不,我可不想。”惠麗香不暇思索脫口而出。
“惠麗香,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木野夫人卻這麼說道:“戰爭,那是男人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丈夫戰死了,所以我找了一個情人。可惜,他又上前線去了,我準備再去尋找一個。這種快樂,你需要親身體會了纔會懂得。”
“不,我絕不會背叛我的丈夫。”惠麗香很堅定的回答道。
她並沒有因此而責怪木野夫人,相反,她覺得,木野夫人連這種事情都會和自己說,那真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她生怕木野夫人繼續探討這個問題:“我們今天去哪裡?”
“洞庭閣。”
“洞庭閣?”
惠麗香來到岳陽沒有多久就聽到過這個名字,在岳陽的名氣很大,很多日本人都會去那裡。
她問過丈夫那是什麼地方,丈夫卻鄙夷地說道:“那是男人用來尋歡作樂的地方。”
她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慌亂:“我們去那裡做什麼?那裡……”
“嘿,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木野夫人卻是一點都不在意:“洞庭閣除了有女人,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比如那裡有唱戲的,有魔術表揚,總之你想到的,都有。”
這麼一說,惠麗香開始有些嚮往了。
……
這是惠麗香第一次到洞庭閣。
很氣派,很奢華。
這也是惠麗香第一次見到洞庭閣的老闆竇向文。
木野夫人顯然是這裡的常客了,和竇向文非常的熟悉。
“啊,是東川夫人。”
竇向文彬彬有禮的說道。
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留着一撇漂亮的小鬍子,有着藍色眼睛的年輕人。
“竇先生,您好。”
惠麗香也禮貌地說道。
她對中國人沒有惡意。
“啊,這是我的好朋友。”
這時候,竇向文似乎纔想起了身邊的那個年輕人:“這位是木野夫人,這位是東川夫人。”
“你們好。”
年輕人微笑着:“我是日美混血,我常年生活在美國,最近剛剛來中國。”
這些話,他是用英語說的,然後又用流利的日語說道:
“我是,湯姆·克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