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怦怦亂跳,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暗中做好戰鬥的準備,任由冷幽幽抓住我的肩,誰知她用力一推,等我裝作順勢跌倒之後,她看都懶得再看我一眼,直接把我的凳子搬到庭庭旁邊坐了上去,摟着庭庭的腰說:“庭庭,我來看你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撐着桌子惡狠狠地瞪着她……靠,想要凳子你不會說麼?
“幽幽,一大早就沒看到你,你那時跑哪去了?”謝庭庭擔心地看着她的翅膀,“你受傷了?”
“還不都是爲了你,”冷幽幽很孩子氣地用腦袋貼着庭庭的肩,“一想到趙音昨天跑去欺負你的事,我心裡就生氣,今天一大早我就跑去狠狠地教訓了她,雖然我也受了一點點傷,不過你放心,她現在起碼要在牀上躺一兩個月才起得來。”
我靠……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冷幽幽轉過頭來冷冷地問:“你幹麼一直盯着我?”
我恨不得盯死你!我指着她的屁股:“凳子是我的……”
“給我坐下會死啊?”她瞪了我一眼,扭過頭去。
庭庭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向冷幽幽說道:“幽幽,你怎麼去做這樣的事?還害你受了傷。”
“我們是好朋友嘛。”冷幽幽嗲聲嗲氣地說。如果單單聽她跟庭庭說話的語氣,我真的不敢想象她就是昨晚拿大石頭壓我的那個無恥辣妹。
兩位美女有說有笑的,不時吸引着室內其他男生的注意力,直到下一節課的鈴聲響起,教占星課的皇棋瑞葉講師已經來到了課堂上,冷幽幽心纔不甘情不願地站了起來,把凳子一腳衝我踢了過來,就這樣離開了。
這是什麼女人啊……就她這脾氣,活該她跌出三大美女的行列。
“雲諾同學,你怎麼還站着?”皇棋講師用竹鞭敲了敲桌子。
我趕緊舉手:“師長,我的書忘了帶。”
一邊說一邊看了庭庭一眼,謝庭庭馬上反應過來,伸手道:“雲諾同學可以和我一起用。”
皇棋講師點頭同意,於是,在所有男生嫉妒和羨慕的目光中,我把桌子和凳子並了過去,和白鹿學院三大美女中人氣排名第二的謝校花排排坐。
在上課的時候,我低聲問庭庭:“你和冷幽幽關係很好?”
“你也知道她?”她躲在書後面扭頭看我,“她跟我住同一間宿舍,是我的好朋友啊。”
庭庭,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我認真地對她說:“以後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爲什麼?”庭庭疑惑地看着我,“她對我真的很好的,還替我去找趙音出氣……”
那是我乾的……
“還害她自己受了傷。”
那也是我乾的……
我不得不把真相告訴她:“那傢伙不是好人……”
謝庭庭斜了我一眼:“不許你這樣說幽幽。”
我:“……”
這還是那個從小學開始就我說什麼她做什麼的庭庭麼?我突然意識到把冷幽幽當成敵人是一個錯誤,我應該把那個明顯有百合傾向的惡毒女生當成情敵。
想到自己一片好心替她擔心這擔心那,結果還要被她瞪,我一時氣憤,在她的腿上輕輕捏了一下,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沒想到把她嚇了一跳,“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女講師看了過來:“謝庭庭同學,你有什麼問題麼?”
謝庭庭只好站起來說:“我想問一下,爲什麼這次貪狼七星斗柄所指的方向和上次不一樣?”
“這個問題問得好,”女講師點頭道:“貪狼七星在不同的季節和不同的時辰出現的位置都有所不同,所以古人就根據初昏時斗柄所指的方向來決定季節……斗柄指東,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在《星經》裡,貪狼七星又叫做北斗七星,用來佔算天子壽命和宰相禍福……”
謝庭庭坐了下來,很委屈很委屈地看着我,我想難道是剛纔捏得太重了?於是伸手在她的腿上摸啊摸,她的臉立時變得通紅通紅的。她的樣子實在太過可愛,讓我忍不住又往她靠近一些,沒想到她突然報復性地在我的腿上重重地捏了一下,害我也叫了一聲。
“雲諾同學,你也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我:“……”
對於我來說,占星課算是比較容易聽懂的課程,但對於除我和庭庭之外的其他院生來說,從未見過星星的他們,簡直聽得如墜霧中,他們很難想像滿天星辰的畫面到底是什麼樣子。黃棋講師說,其實就算是現在,仍然可以以某種方式看到星星,只是她所說的辦法太過籠統和神秘,缺乏可信度。
既然我和庭庭曠課聊天的樣子已經被那些別有用心的注意到,我也不再隱隱藏藏,直接以護花使者的形象牽着她在課間走來走去,讓不少男生頗爲豔羨。當然,其中一些目光並不是羨慕,而是疑惑和敵視,但我已不太乎,我只是要告訴他們,不管誰對庭庭別有用心,我都在這裡等着他們。
上午的課結束後,我牽着她往食堂走去,身邊男生來來去去,空中美眉投影不斷,雖然兩邊的世界有些不同,但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初中時與庭庭一同上學放學的美好時期,當然,那時候張蓮也時不時地會從哪個地方鑽出來,而她現在卻不知去了哪裡。
我們買了一些在我們所來的世界裡不但沒有吃過甚至沒有見過的奇特零食,其中一種看上去像是炸酥了的毛毛蟲,我吃了兩隻,脆脆得很好吃,她卻怎麼都不敢吃,連碰都不敢碰一下,我要往她的小嘴兒裡塞一隻,她嚇得想飛走,卻又哪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我一手緊摟着她的腰,一手拿着“油炸毛毛蟲”往她的嘴裡放,她緊閉着嘴扭着腦袋。我越看她越覺得可愛,於是放在她腰上的手悄悄地哈她的癢,迫使她笑出聲來。
眼看計謀得逞,我將手中的“油炸毛毛蟲”逼近她那紅潤小巧的雙脣,就在這時,我的手腕突然一緊,有人阻止了我。
我怔了一怔,轉頭看去,見抓着我手腕的是一個挺拔俊朗的青年,他冷冷地盯着我:“她明明不想吃,你爲什麼逼她?”
關你屁事?我一時心頭火氣,正想罵過去,謝庭庭卻先怯聲聲地說道:“南宮師兄……我、我們只是鬧着玩。”
不知叫南宮什麼的傢伙看了她一眼,這才緩緩地將我的手腕放來。我哼了一聲,也懶得管這個傢伙,牽了謝庭庭就走。走到偏僻之處,我轉頭看去,見那傢伙還在往我們這邊看來,於是向庭庭問道:“你認識他?”
“嗯,”謝庭庭說,“剛到學院時有其他學生欺負我,就是南宮劍師兄替我出頭的,他還帶我熟悉了這個校園,那個時候如果不是有他,我想、我想我可能沒那麼快熟悉這裡。”
這丫頭,還真是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欺負……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謝庭庭見我不說話,以爲我誤會了她和南宮劍之間的關係,趕緊抓住我的手低聲說:“我、我和南宮師兄真的沒什麼的,我只是……我只是……”
見她那焦急的樣子,我暗自好笑,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將捏在手中的“油炸毛毛蟲”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要吃了它我才相信你。”
她抿了抿嘴,閉上眼睛怯生生地說:“那、那學長你餵我。”
看着她那嬌潤欲滴的脣,我心癢難耐,把“油炸毛毛蟲”放入自己口中,慢慢地向她的雙脣靠近,想要藉着喂她吃蟲的名義奪去她的初吻……等一下,有殺氣。
我往後一閃,一道寒光從我面前直劃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