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滴嗒、滴嗒……”
陰暗而潮溼的石牢裡,無光的角落正在不停的滴着水珠。
滴水打在堅硬的石牢地板上,濺起冰涼的細水粒,灑在蘇刻的臉上。
他身體朝下趴着,半邊臉朝下緊貼着石牢冰涼的黑石地板,半邊臉朝上且佈滿了細細的水粒。
顯然已經昏厥了過去。
此時,緊閉的眼皮突然顫動了一下,隨後突然張大嘴巴,深深倒吸了一口氣,他猛然睜開雙眼,惶恐的坐起身。
蘇刻慌亂的環顧着四周,但是此時映入他眼簾的是這滿眼陰暗的黑石牆壁,彷彿置身在一座無盡的黑暗深淵裡。
“這是哪裡?”
還沒來得及思考,蘇刻突然感覺腦袋猛然傳來一陣絞痛,疼痛越發加劇,整個腦袋彷彿快要炸裂的感覺。
他雙手抱頭,忍受不住這疼痛,放聲嚎叫了起來:“啊……”
隔着封閉的鐵門,對面突然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粗獷的聲音:“該死的小子,該死的!真是吵死了!”
蘇刻一聽到有人的聲音,心裡頓時起了一絲安全感,強忍着疼痛爬到鐵門邊。
他吃力的想集中注意力,想確認剛纔確實是有人在說話,忍着疼痛問道:“什麼人?”
“該死的混蛋!甜美的夢全被你這個混蛋給攪沒了,再吵吵,小心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那聲音再次響起。
蘇刻這次非常確定是對門有人在跟他說話,但是腦袋裡那股劇痛又再次襲來。
他同樣是忍不住疼痛,又放聲大叫了起來:“啊……”
“嘭!嘭!嘭!……”
鐵門對面也突然着傳來了劇烈的撞門聲,但撞不是蘇刻面前的這扇鐵門,很顯然是蘇刻牢房對面一間石牢的鐵門。
蘇刻的叫聲惹惱了對面關着的人,對方現在顯然極度的煩躁,正在不停地踢踹着自己那間石牢的鐵門。
他們是各自單獨關押着的,不然蘇刻現在肯定已經被對方揍扁了。
“不要再叫了!”對方一邊踹着門,一邊朝蘇刻吼叫道。
這時候伴隨着幾個急促的腳步聲跑近,傳來了幾名男子的聲音:“幹什麼?幹什麼?安靜,保持安靜!保持安靜……”
這些人是看守石牢的守衛士兵,他們聽到石牢裡有躁動的吵雜聲,便急忙跑進來查看情況。
他們身披鎧甲,右手持長矛,左手舉着火把,腰間佩帶長劍。
石牢的鐵門上有一塊巴掌大的四方形的小洞,平常用來給囚犯投遞飯菜,或是物品用的。
此時守衛的士兵來到蘇刻牢房的位置,立刻舉着長矛從鐵門上的小洞往石牢裡捅去。
“安靜!安靜!保持安靜……”
蘇刻對面石牢裡的人狠狠地踹了一腳鐵門,這才平靜了下來。
“你們讓對面的小子安靜點,要不然我殺了他!”對方再一次發出了警告。
蘇刻腦袋裡的劇痛漸漸減輕,這才止住了叫聲。
而一股莫名的記憶瞬間充斥進他的腦袋裡,那是另外一個人的記憶,但是都是一些細碎的片段。
“這是怎麼了?”隨着疼痛的減輕,蘇刻的意識也開始漸漸地集中起來。
明明自己在家纔剛帶上全息遊戲頭盔,想開始玩自己剛買的遊戲,怎麼突然就像斷片了一樣。
睜開眼醒來卻是出現在了這裡,而此時腦海中另外一些陌生的細碎的記憶片段,全然像是遊戲裡的宣傳視頻畫面。
細碎的記憶中,有陰森的原始森林,有殘敗的荒野,有骯髒逼仄的集鎮,有黑色粗布搭建的窩棚……
一副副黑乎乎的骯髒的人臉,每個人均是蓬頭垢面,均在腦海中飛快的浮掠而過……
小個子尖耳朵尖嘴巴,眼睛突兀的哥布林,高壯結實的雙頭怪,滿地蛇蠍般叫不出名字的怪物……
這些都是蘇刻此時腦袋中突然浮現,但都沒辦法跟現實生活中聯繫起來的細碎畫面。
看到石牢裡出現騷動的犯人現在都已經各自恢復了平靜,守衛的士兵放下警告的話後,便都離開了。
蘇刻努力的在回憶着,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現在身處石牢裡了。
“有人嗎?請問這是哪裡?”蘇刻無法從自己的記憶中得到答案,只好壓低聲線問道。
“這當然是在死囚石牢裡了,小子,你可是要小聲點,別再激怒你對面石牢裡的那個暴躁的傢伙了,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
“那傢伙可是脾氣暴躁的殺戮者傑克奧曼,殺人不眨眼,你最好小心點爲妙。”
回答他的這個聲音,聽上去有些蒼老,很明顯是上了年紀的人發出來的。
蘇刻聽得出來,這聲音是從關在他隔壁的石牢裡發出來的。
聽到這令人心裡有些踏實的聲音,蘇刻也聽取了老者的勸告。
“死囚石牢裡?”蘇刻不明白,自己在家裡帶着全息遊戲頭盔玩遊戲,怎麼突然就成了死囚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疑惑的低聲自言自語說道:“頭上也沒有全息遊戲頭盔啊?難道這一切全都是真的?”
蘇刻這纔想到,自己這難道是穿越了,但是他不知道這是穿越到了哪裡。
“請問……”蘇刻突然想向老者再打聽點信息,張口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問起。
“我叫克里克茲,你想問什麼?我可是沒那麼有空回答你的問題。”老者語氣也開始有些不友好了。
蘇刻想了想,趕緊問道:“這是哪裡的石牢?”
“這是風鳴堡的死囚石牢,小子,你不是風鳴堡裡的居民?不是風鳴堡裡的居民,也應該是風鳴堡城外的居民,怎麼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的石牢?”
沒等蘇刻回答,老者又繼續說道:“哦!看樣子你是被人打暈了才關進來的,這應該是你第一次進這死囚石牢,不清楚這裡也不奇怪。”
蘇刻又是陷入沉思,邊細想,邊嘴裡叨唸着:“風鳴堡?”
但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他腦海中的那些細碎畫面,就跟他看過的電影畫面一樣。
所以他沒辦法設身處地的去把這些記憶畫面,跟風鳴堡這個地名聯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