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暗如幕。
回到城裡的戴喚雨,出現在魔都東區的一棟小型院落外。
目前已經知道祝平潮是神使,那麼和祝平潮過從甚密,同樣是交流團留在魔都的北理繪,到底有沒有問題?
北理繪作爲森林之國交流團留下的人,住處是需要報備的,並不難找,曹延事先就已經弄清楚了。
戴喚雨趁着夜色摸過來的小院落,就是北理繪的居所。
她是遵照曹延命令,來試探北理繪的。
戴喚雨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風元素繞體的魔法,身形便靈動如蝴蝶般輕飄飄的進入了北理繪居住的院落。
通常來說,法師會有自身主修的魔法元素,並不是什麼元素,都能隨意使用,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而且對元素的感應、操控等天賦也有差別和侷限。
一般法師會主修一或兩種元素魔法。
戴喚雨之前主修的是火焰元素魔法,輔助修行的是能夠推注火元素威力的風元素魔法。接受侍從改造後,成爲天使法師,類似神官職業的治療和加持自身,隊友,消除負面效果的生命治癒類魔法,也成爲主要掌握的魔法屬性。
她此時施展風元素魔法,進入了北理繪居住的小型院落,一棟二層的小樓。
戴喚雨在樓外的院落裡,催動魔法感知能力,旋即察覺到小樓內根本沒有生命跡象。
她又親自進屋摸查了一遍,確定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人,北理繪不在這裡。
“這人倒是幸運,被他躲過一劫。”戴喚雨拋了下手裡的捕獸球,低語道。
捕獸球是她來探查北理繪住處之前,曹延給她的,裡邊裝着大棍,萬一北理繪真有問題,而且身手高明,大棍就可以出來幫戴喚雨應敵。
總不能事事都符合預期,北理繪既然不在,戴喚雨也沒多待,迅速撤走了。
接到戴喚雨通過寵師助手傳來的消息,說沒查到北理繪的蹤跡時,曹延剛回到魔寵之家。
夜色正濃。
他進入自己的臥室,盤坐溫養了一下精神力,隱約能感覺到近來的精神力不住增長,已經觸及到一個臨界點,只要再進一小步就能打開新的層次。
不過這一步並不那麼容易。
曹延的心態很好,不急不躁,並不追求強行突破。
修行中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再睜開眼睛,天色微明,已是晨光初露的時間了。
他從牀上下來,走出臥室,大貓和小狗崽聽到動靜,一起從沙發跳下來,搖頭擺尾的上來迎接他起牀。
曹延附身摸摸這兩個好傢伙的大頭,給它們準備好早餐。
沒過多一會,王梨也從臥室裡走出來,比得上洗髮水廣告模特的靚麗秀髮在腦後紮成乾淨的馬尾。
她起牀洗漱,然後換了工作的正裝,寶石藍色的絲質圓領衫,外罩一件黑色套裝上衣,下身是正面略開叉約膝上十公分的黑色窄裙,渾圓修長的雙腿白如凝脂,勻稱精緻,腳上蹬着呼應衣裙的同色鞋子。
既便和王梨朝夕相處,曹延仍有眼前微亮的感覺。
如果人類真是神靈的造物,那麼神靈對她一定傾注了最多的心血。
上午,曹延離開魔寵之家,往寵師協會行去。
在協會外邊的路口,遇上同樣要去協會的高頭大馬。
大馬姑娘最近頻繁在外執行任務,在魔寵之家和協會都不常露面。
她看見曹延,興匆匆的大碎步走過來,道:“你猜城裡昨晚發生了什麼?”
“猜不出來,發生了什麼?”曹延應道。
“昨晚防衛所闖進兩個神經病,進去就說自己有罪。”黛馬賣了個關子,頓住不往下說。
曹延順着她的口吻道:“後來呢?”
“後來我們發現那兩個不是神經病,而是被人施了精神秘術,來招供的。按他們供出的消息,我們昨晚連續端掉四個神國教會的大小據點,抓了不少人,可惜沒什麼重要人物。”
黛馬興致勃勃:“後半夜我們在一個據點蹲守,倒是遇到一條大魚,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傢伙,走進了我們蹲守的據點,差點被我們抓住!”
白衣服的傢伙?
曹延立即想到黛馬口中的白衣服,可能是白衣法典男。
法典男昨晚出城有其他事,發生變故時,不在城內,因而躲過了第一波搜索,但他外出返回,沒能及時接到消息,照舊回到祝平潮等人撤走了的據點,正好撞進幾大協會蹲守的陷阱。
“差點抓住?”曹延疑惑道。
“嗯,那白衣服的傢伙警覺性很高,剛進入我們的陷阱外圍就意識到不對,而且厲害的不像話,被我們十多個人內外圍住,仍能突圍而去,還傷了我們好幾個人。”黛馬蹙了蹙眉。
曹延:“去防衛所主動自首那兩個人後來怎樣了?”
“死了,凌晨的時候,他們倆停止了說話,精神施術的作用時間到限,我們繼續審問就問不出什麼了。上邊見沒什麼收穫,今早下令處死了他們。”黛馬說。
兩人說話的功夫就進入協會大廳。
“曹延,”
曹延進來便被人叫住,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行動部的人:“常部長讓你去一趟。”
常部長即是行動部的帶頭大哥常木。
“常頭兒找曹延什麼事?”黛馬問。
男子聳肩道:“不知道,本來讓我去魔寵之家找曹延的,正好遇上,省得我跑一趟了。”
曹延倒是大約能猜出常木找自己幹什麼,當下轉身往行動部走去。
黛馬也跟在後邊,一起去湊熱鬧。
不一會兩人來到行動部。
常木正在辦公室書寫某些文件,看見敲門進來的是曹延,放下文件,對跟進來的黛馬說:“把門關上。”
等黛馬把門關了,常木開門見山道:“曹延,我問你個事,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你先坐。”
“好,”曹延優哉遊哉的在椅子上坐下。
“昨晚,防衛所有兩個人登門自白,說自己是神國教會的人。關於那兩個人的出現,是不是你做的手腳?”常木問。
昨晚的事操作過程還是挺隱蔽的,但常木能猜到自己身上,曹延並不覺得太奇怪。
在綠叢林世界,幾大協會相當於半官方組織,勢力廣佈,就和國家機器差不多。他們想查的事,能動用的資源有很多。
首先常木知道曹延有一個原來是神國教會出身的追隨者,也就是桃花。
而柴玉昨晚之前,還是魔寵之家的店員。
常木一查即知,幾個線索合起來,再加上他或許還掌握了一些別的情況,從而猜測到曹延身上,是合理推斷。
當然,常木顯然並不確定,所以是疑問的口吻。
曹延覺得這事情對常木其實沒什麼隱瞞的必要,而且事情本身留下的一些尾巴,還需要常木幫忙擦一下,才能真正乾淨。
曹延說:“我那個追隨者桃花發現柴玉到我店裡,是充當奸細,神國教會的人想害我,因此我採取了些反擊手段。”
這就是承認了昨晚的事是他弄的。
黛馬在一邊旁聽,驚訝之極,脫口道:“昨晚那兩個人居然是你安排的,你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