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金色的晨光從天際灑落,照在巍巍高聳的世界樹上。
此時樹下的某處樹蔭中,有一小塊泥土緩緩凸起,一個深綠色的物體,從土層下鑽了出來。
那物體將泥土拱開,從地下露出了一小截,原來是隻既像穿山甲又像老鼠的小獸。
這是一種脊索動物門,爬行綱的魔獸,鱗甲地龜。
它身上覆蓋着堅硬的鱗片,體型纖細,卻長着四隻指勾如同短刀般鋒利堅實的爪子。
這樣的身體構造,讓它非常善於打洞。
它能在一分鐘內,橫穿地下將近三百米的距離,是綠叢林世界已知地下穿行最快的小型魔獸之一。
這頭小獸從地下冒出,用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緊盯着前方的祭壇山,片刻後身形一翻,就像是游泳一樣,重新潛回地下,堅硬的土層,對它形不成任何阻力。
然而就在它從地下往祭壇山所在位置潛行時,一支燃燒着火焰的骨箭,突然破開土層,以匪夷所思的精準度,洞穿了這隻地龜,將其釘死在地下。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還有一隻拳頭大的灰色鳥雀,從空中悄然落下,靈活的穿梭在世界樹的枝杈間,試圖往樹冠深處的湖心島接近。
可惜這隻鳥也被一支突兀出現的骨箭洞穿了頭顱,瞬間慘死。
距離曹延等人過來探查祭壇山和世界樹,已經過去兩天了。
兩天來,有不少想要靠近世界樹或祭壇山的生物,無一例外的被射殺。
射殺這些生物的,是分散在世界樹周邊的幾個骷髏射手。
這些亡靈自從那日半身骷髏出現後,就接到某種命令,登上了世界樹,任何試圖靠近周圍的生物,都會被這些達到領主級的恐怖亡靈射殺。
而那些試圖靠近世界樹和祭壇山的魔獸,其實是寵師協會釋放出來的探查獸。
這兩天協會組織了數次潛入祭壇山區域,進行探查的行動。
之前季千山不允許協會的其他人靠近石殿內的祭壇,是爲了隱藏神靈遺體的秘密,但眼下形式變化,已經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因此季千山召集協會部衆,挑選出數名善於控獸的好手,讓他們操控魔獸,潛入祭壇彼端探查動靜。
剛纔出現的鳥雀和鱗甲地龜,都是協會人員以寵師技能,締結臨時的精神契約,放過來探查情況的魔獸,卻沒能逃過死亡的命運。
協會這兩天的探查,始終沒多大收穫。
半身骷髏從那日出現後,便回到了山腹內,再未出現。
當時曹延等人匆忙撤走,而大蟲子和亡靈黑凰聯手,成功獵殺了那頭巨鳥。
之後大蟲子縮小體型,竟也進入了半身骷髏所在的山腹,沒再出來過。
不過協會這邊沒什麼進展,曹延倒是有了些新發現。
蟻羣組合在一起時,可以演變出多種魔獸造型,戰鬥力日益提升。但它們分散開來,依舊是生物鏈底層的小生命,並不起眼,因此它們在祭壇山周圍徘徊,並未遭到攻擊。
蟻羣雖然同樣沒能進入山腹神殿,卻發現了地面之下的另一個秘密。
在祭壇山和世界樹周圍的地下深處,放置着許多石質棺槨,古老而神秘。
曹延通過蟻羣的視角,連日觀察,發現這些石棺以上映星辰的方式排列,就像是衛士般拱衛着世界樹和祭壇山。
“這一區域真正的秘密,難道在地下?”曹延思索道。
此時他正在自己的帳幕裡,打量着手上的一隻小螞蟻。
蟻后自打進化後,一直在狂吃那尊遠古巨人的君王骨骸,不斷孵化,擴大族羣。
它像是生育機器一樣,短短時間裡將族羣數量翻了將近一倍,已經逼近二十萬。
螞蟻們的種類也出現了新變化。
曹延正在觀察的,就是蟻后孵化的一種新螞蟻。
這種螞蟻表面上和其它螞蟻並無多大差別,實際上它們能分泌一種腐蝕性很強的酸液,可以通過顎足釋放出去,大幅度增強了它們的攻擊性和吞噬其他物質的速度。
曹延剛做過一個試驗,一塊拳頭大,用來製作兵器的高密度金屬,在百餘隻新螞蟻的合作下,只用了一次呼吸的時間,就被咬的千瘡百孔。
下一次呼吸的時間,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
曹延查看過這種新型螞蟻,立即給蟻后下達了一連串的精神指令。
時間靜悄悄的流淌。
當夜色再次降臨,更多的新式螞蟻被隔空投送到祭壇山附近,悄悄潛入了地下。
兩日來,蟻羣除了在地下發現了許多石棺,還嘗試過從地下接近世界樹,但那世界樹的根系粗壯無比,宛如地龍盤繞,交織錯節,就像是一層防護網,將世界樹主幹下方的區域,牢牢護持其中,連無孔不入的螞蟻們也沒能進去。
此時蟻羣潛入地下,沿着一條世界樹的根系下行,最終來到一面散發着綠色微光的元素光壁前。
這種地下光壁,是世界樹的根系散發的木屬性能量,如同木系魔法中的防護壁,將世界樹下方的空間籠罩其中,難以進入。
曹延是想試試能不能憑新式螞蟻的啃噬能力,在這層防護壁上挖出一個小洞,潛進去看看。
古大陸真正的核心秘密,或許就在世界樹下方。
這時螞蟻們來到世界樹根系交織的元素壁前,顎足開合,鉚足了勁的開始噬咬元素壁。
“延少,季會長讓你去一下,說是有事找你商量。”潘達斯從帳幕外探頭進來說。
曹延看一眼天色,星光湛然,明月如水。
這麼晚讓自己過去,顯然事不尋常。
他起身在潘達斯和育德的隨同下,往遺蹟石殿走去。
石殿內,季千山正在低頭打量一張便籤。
見曹延進來,他將便籤遞了過來。
曹延接到手上查看,便籤就是六甲讓人送來的示警訊息,言明瞭神國教會準備對寵師協會進行襲擊,讓他們多加小心。便籤的內容還給出了教會襲擊行動的大致時間和人數,頗爲詳盡。
海族如此殷切,太特麼怪了。
季千山想的腦仁疼也沒找到合理的解釋,問:“曹延,這事你怎麼看?”
“教會那些神經病想來搞襲擊應該不是假的,至於海族這麼做的原因……季會長你對海族遠古時期的事情,有沒有了解?”曹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