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爲了我就故意暴露到敵人的面前,她做了最後的反抗,可到頭來魔寵還是一一被殺,精神的刺痛,那時候也是我唯一一次見到瘋狂的母親。”
“你知道嗎,我孃親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在我眼裡更是一個端莊雍容,成熟大方的女子,她對任何人都好,可那個時候她雙目血紅,髮絲披散真的好恐怖,好恐怖……”
楚莫離暗暗打鼓,在被殺死親人的情況下,誰還能保持端莊儀容呢?!
“在我孃親無力抵抗的時候,蔡龍騰出現了,他喝退所有人,餘下我孃親與他。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蔡龍騰處心積慮的消滅蘇家原來單單爲了她。”
“只不過我孃親不喜歡蔡龍騰,怎麼可能跟着他,最後……”茜兒悽慘的一笑。
“香消玉殞了?”這是楚莫離想到的唯一可能了。
“我孃親自裁了,只留下我孤孤單單的一人,而那時,蔡龍騰也瘋狂了,你知道他,他……做……”說到這,茜兒哭的越發的大聲。
“他做什麼?”楚莫離抹去茜兒劃落的淚水,他挺奇怪,爲什麼茜兒說到這反應這麼大?
“他,他把我孃親的身體……嗚嗚……”茜兒捂在了楚莫離的懷中哇哇大哭起來。
“他把你孃親的屍體帶走了?”楚莫離覺得不應該呀,茜兒一直都是心性平穩之人,如果單單這樣應該不至於讓他的情緒如此激動吧?
“我親眼見到,那個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扒光了孃親的衣物,把孃親……把孃親當場給……”說話的時候,茜兒的身體劇烈的顫抖。
楚莫離怔住了,看來自己的思想還是太單潔了,怎麼會想到蔡龍騰做如此人神共憤的事。
“那次之後,我開始幾天的晚上全部在做噩夢,每每從睡夢中驚醒腦海展現的始終是那副畫面……”茜兒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
“蔡龍騰這個人渣……”
楚莫離從未那麼討厭一個人,或許自己與他一樣心胸狹隘,但絕不會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孃親的身體被蔡龍騰糟蹋,那個時候的我躲在那兒一動不動……”
“別說了…”楚莫離用脣捂上了她正欲開口的小嘴,這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就和自己一樣。
這是他每天晚上的夢魘,怨念不消,或許一輩子都留在腦海中,這是何等的折磨,楚莫離不清楚,他也沒經歷過。
慶幸的是她不用做任何選擇,只要一個勁的復仇就行。哪像自己,在仇恨與愛的邊緣苦苦掙扎,擺脫不掉,一個弄不好就要痛苦一生。
“我們都是苦命人…”當楚莫離輕輕的鬆開脣瓣,慘笑了一聲。
茜兒也是笑,對方那種難以抉擇的痛她歷歷在目,還有那位爲了他白髮的少女,這種情與恨的交織比自己又能好的了哪裡去呢。
“後來呢,你怎麼淪爲青樓女子的,還有,那個老女人是你什麼人?”楚莫離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媽媽原本我是母親的心腹,她年輕時候可漂亮呢……可是現在卻……”
“現在還是很漂亮呀。”不得不說,那個老女人還挺有風韻的。
“那你還說她老女人?”茜兒梨花帶淚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一抹笑容。
“那時候我還還和她不熟,後來嗎,叫着叫着就習慣了。“楚莫離揉掉她臉頰上的淚珠:“那我以後見面就叫大美女,好不好?”
“噗吱!”茜兒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如果你真當面喊她大美女,她羞都羞死了。”
楚莫離笑笑:“對了茜兒,你還說你們怎麼去青樓的呢?”他想不明白,好端端的爲什麼一定要去青樓呢?
這一下,茜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那時,我一直記着孃親的最後一句話,活下去,報仇,直躲到天黑才害怕的走出,孃親的屍體早被帶走了,不過我見到了爹爹,二叔,二嬸……不過,他們都死了。”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怎麼辦,走府中走來走去,全是屍體,全身血腥,我快瘋了,我甚至想過要死,可孃親囑咐的那一幕幕,我還是堅持下來了。”
“你知道我在府中呆了多少天嗎?”茜兒問道。
“多少天?”楚莫離憐惜的抱着佳人,誰會想到這樣的奇女子小時候經歷這樣的事!?
“五天,整整五天,五天中,我的神經從未有過的緊繃,稍一有動靜我就躺在死人堆中裝死。”
“可是我又不敢出去,我怕一出去就怕被壞人抓住。直到媽媽潛入府中將我帶出。”
“媽媽被孃親派出城做事去了,也因爲這樣才躲過一劫,我後來才知道,媽媽在進城的時候就聽說蘇家被消滅,那個時候她心灰意冷,可並沒有放棄,躲到晚上潛入蘇府,我們才終於見了面,你可別小看媽媽,她雖然不是魔寵師,可身手可好了,五個強壯的大男人說不準都打不過她呢。”
“我也可以呀。”楚莫離笑着道,自己打五個男人,應該可以吧?
“吹牛,你那瘦瘦的身子骨,誰信吶?”打死茜兒她也不相信楚莫離能單挑五個大男人呢。
“時間會證明的。”楚莫離也不反駁什麼,來日方長,將來會有機會展示的。
“你知道媽媽帶我出府之後做什麼事情嗎?”茜兒笑着道,這些事情她印象仍很深刻。
“我怎麼知道呢?難不成是辦青樓啊?”楚莫離沒有細想,很隨意的說道。
“哪有那麼快,媽媽先帶着我洗了個澡,洗掉身上的血腥味,然後喬裝打扮,接着就帶我去麪館吃了面,你知道嗎?我在府中五天五夜都沒好好的吃東西了。不過那時候我吃的很少很少。”茜兒苦笑着搖了搖頭,那個時候哪有什麼心情吃東西啊。
茜兒並沒有停下,接着說道:“在一個月時間內,我和媽媽想的都是如何如何的報仇,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兩人哪有什麼力量啊。”
“後來,媽媽用餘下的積蓄買下了青樓,當起了青樓的老鴇,你知道嗎,媽媽以前很清純的,可穿上老鴇的服飾,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後來呢?”楚莫離靜靜聽着她訴說着往事。
“後來飄香院就成了我們第二個家了呀。”茜兒笑笑,說道。
楚莫離輕悠悠的抱着佳人,可卻沒一絲的情慾:“茜兒,我上回說過你們飄香院有一個後臺,什麼後臺呀?”
“那你猜猜看呀?”茜兒神秘的笑笑,並沒有直接回答。
“我怎麼猜得出?”這種沒有邏輯的事,可不是那麼好猜的。
“那我告訴你,不過這說來有點可笑。”茜兒扭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在楚莫離的懷中:“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飄香院極爲低調,直到後來的一天晚上,一個老乞丐來瘋瘋癲癲的來討酒喝,媽媽就好心施捨了桌上剩下的一壺…”
“那個乞丐是高手?”楚莫離打斷道,這是他想到的第一個可能。
“是呀,在媽媽給了他一壺酒水之後,他就每天晚上上門來討來,媽媽怕他影響客人,於是每天讓人給他一壺酒,反正就一壺酒嗎,對我們這個妓院來說不是什麼問題。”
“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直到有一天那個老乞丐過來的時候不下心撞到了一個男子,那個男子脾氣暴躁,不僅打人,還辱罵,侮辱,或許罵到老乞丐的逆鱗了,而就這時,他召喚魔寵了。”
“什麼魔寵?”楚莫離兩眼一下子亮了起來。
“五階的天蠍獸,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呢。”
“五階的天蠍獸,我的媽呀。”楚莫離驚呼。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天蠍獸】界域:妖獸界--種類:天蠍類--種族:天蠍獸族--品級:中等白銀。
天蠍獸的天生屬性爲毒,蟲,據說捕食的時候先將生物用毒力淬死,隨之一點一滴的啃食,啃食的時候極爲嚇人,恐怖。
“展露了實力之後,所有人對老乞丐的神情變了,而這個時候老乞丐要說以後住進飄香院,說什麼懶得跑來跑去了,媽媽自然高興了,這尊大佛如果住進的飄香院,那飄香院的安全起碼有了保障不是嗎。於是,他就住進了一處偏僻的庭院中,每天不是喝酒就是睡覺,渾渾噩噩的好幾年了,除了等死我看他沒什麼想法了。對了,他現在還在那兒呢。”
“呵呵,渾渾噩噩好幾年,一失意人而已,我生平最瞧不起這種人…”楚莫離呵呵一笑:“瞧瞧我,發生了那麼慘的事也沒有如他那般整日渾渾噩噩,借酒消愁,等死。”
“這隻能說他沒你堅強。”茜兒展眉笑道。
“也是,不過你也比他強,這麼多年……”兩人心知肚明,楚莫離沒再說下去。
“自從有那老乞丐坐鎮,媽媽膽子就大了起來,於是飄香院也大了,現在就成了江燕城首屈一指的青樓了。”
“茜兒,那老乞丐住在你們飄香院,難道別的勢力不會打他主意嗎?”楚莫離知道,和一個高手打好交道那可是受益無窮的。
“一開始的拜訪的人極多,不過那老乞丐瘋瘋癲癲的,來一波他就驅趕一波,後來自然就沒人了,誰願意吃飽了自討沒趣呢?”
“沒想到那個老乞丐還挺有個性的,有機會有拜訪拜訪他。”不免的,楚莫離對那老乞丐好奇起來。
茜兒白了他一眼,苦笑:“我看還是你算了吧,最初我和媽媽想到借他的手報仇呢,可是結果,無望……”
“茜兒,當年的事情,那個蔡家家主怎麼不刻意尋找你,難道他不知道要斬草除根嗎?”楚莫離對於蔡龍騰的行爲很不認同。
“我那時才八歲,我想在我裝死的時候,他的那些粗心的屬下稟告過了吧。”這也是茜兒想到唯一理由,不然以蔡龍騰這匹狼的性格怎麼可能放過蘇家的大小姐呢。
“我猜也是。”楚莫離抱緊了茜兒:“幸好你沒事,不然我怎會有如此的如花美眷呢?”
“……”茜兒閉上了眼眸,她已經把心中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現在只想舒舒服服的躺一會兒。
“茜兒,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楚莫離抓緊她的小手,問道。
“去幹嘛?”茜兒真心不想出去的。
“去殺人,你說的,血債必須要用血來還。”楚莫離在她的光滑誘人的臉蛋上一啄:“茜兒,我知道你等不及了,不然,你也不會與我……”
“我知道,可是你……”而在這一刻,茜兒又流淚了,現在去,能對付的了蔡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