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恩固倫公主六神無主的時候聽到了榮壽的聲音,連忙讓自己鎮定下來,看着榮壽說道:“真的嘛?”
“恩,自然是真的。”榮壽回答道,然後扶起壽恩固倫公主說道:“咱們還是回府醫治吧。”
壽恩固倫公主因爲傷到腿,也是坐着擔架出了寺廟的。
如今已經是晚上,沒人來上香的,所以倒也沒人看到,受傷的富察志瑞和壽恩固倫公主被弄上了馬車,馬車大的很,就算一人躺着,兩人坐着也不顯得擁擠。
而這件事情寺廟主持都下了禁口令,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傳出去,要不然他這寺廟以後哪裡還有人敢來呢?沒了香火錢,他們這寺廟肯定就會撐不下去,到時候他們可怎麼辦?所以這件事情竟然是爲傳出一絲一毫。
至於那個死了的二狗子,出家人慈悲爲懷,還是將他埋了,對於二狗子那眉心的傷口,住持知道這是飛鏢所傷,看來這榮壽公主的護衛不簡單,也對,那是公主,身邊自然有能人,也沒懷疑什麼。
而公主府中,大夫已經給富察志瑞上藥並且診治過了,整整一夜老大夫都沒有閤眼,看向榮壽說道:“公主,性命是保住了。”
聽到這句話衆人都是鬆口氣,隨後老大夫的但是讓所有人都提了一口氣,老大夫繼續說道:“但是以後身子骨恐怕是要烙下病根了,尤其是不能在習武了。”
不能習武也不是什麼大事,還可以做文臣啊,而且就算不入朝爲官,他也可以一輩子錦衣玉食的,所以對不能習武,衆人倒是不甚在意,榮壽問道:“會留下什麼病跟?”
“身子肯定會孱弱的厲害,而且恐怕這下雨天關節處也會疼的厲害,而且恐怕這半年是沒辦法下牀的,以後這身子也是要每天調養的。”大夫說道。
保留一名已經是萬幸了,榮壽看向壽恩固倫公主和富察景壽,兩人難掩悲痛的神色,說道:“阿瑪,額娘,你們放心吧,大夫都說了好好調養就行,日後能慢慢好起來的。”
這個時候小廝跑了進來,說道:“公主,住持求見。”
“他還敢來,我來沒和他算賬呢,我兒子去他寺廟裡竟然出現這檔子事情,我不會放過他的。”壽恩固倫公主怒道,指着門口說道:“去,讓他進來。”
住持進來便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
“你還敢來?!我兒子在你的寺廟出了這般的事情,我們是去祈福的,卻有了這般的災害。”壽恩固倫公主情緒激動的說道,知道自己兒子以後要臥病在牀很長一段時間,他那樣活潑好動的性子,怎麼忍得了。
看那個儀態萬千端莊典雅的公主全然變成了潑婦,住持只能在心裡面感嘆,天下父母心啊,開口說道:“阿彌陀佛,寺廟之中出歹徒,是老衲的過錯。”
“你現在這樣說,能還我兒子一個平安健康的身體來嘛?”壽恩固倫公主氣憤的說道。
“老衲定然一定將這夥歹人給捉到,給您一個交代,只是試婚格格和那歹人如今都失去了蹤影。”住持看着壽恩固倫公主說道。
“你辦不了,我可以報官,讓衙門的人過去。”壽恩固倫公主說道。
雖說這件事情很難牽扯到載澄身上,可是那日載澄放狠話的時候白爾達溫嵐和阿穆魯凌雄都在場,他們和富察志瑞是多年的好友,難保不會將載澄說出來。
思及此,榮壽連忙說道:“額娘,不不是那樣的。”
說着便落下了眼淚,哭泣着說道:“是小翠撒了什麼白色的藥粉,將我身邊的小廝和丫鬟弄暈了,拿刀抵着我的後背去了那破舊的禪房裡面,結果那就有小混混等着了,幸好我阿瑪派了人時常暗中保護我,不然我就凶多吉少了。”
“我心中還奇怪當時有小和尚看到公主和試婚格格兩人去的,根本不見什麼護衛啊,原來竟然是這般,既然是那試婚格格找的人,爲何又會對試婚格格出手?”住持說道,心中也想着將事情推給那個生死未卜的試婚格格。
“那些人本就是市井混混,其實一開始就是騙小翠的,他們的目的一直都是將我們……不然也不會帶着那麼多人過來。”榮壽說着說着哭起來,那叫一個聲淚俱下啊。
壽恩固倫公主聽了,更是大怒不以說道:“那個毒婦,竟然敢想出這般的招來爭寵,志瑞對她還不夠好嘛!竟還不知足!”
果然壽恩固倫公主對這種爭鬥清楚的很,榮壽一邊哭泣一邊搖頭說道:“原是家醜不可外揚的,如今看額娘要冤枉這住持,榮壽實在是不忍。”
其實她是不得不說,真要鬧到官府,也會被問只有自己和王大妞,哪裡有護衛?原先和他一起的丫鬟小廝去哪裡了?畢竟這些事情小和尚們可都是看到的。
“多謝施主能夠說出來。”老和尚說道。
“我是不想將所有的事情都冤枉到你們寺廟,可是你們寺廟是怎麼回事?竟然能夠讓那麼多市井混混跑了進去?”榮壽滿是憤怒的看着老和尚說道。
一邊落淚一邊說道:“若不是我阿瑪一直派人在暗處保護着我,恐怕我現在早已經名聲盡毀了。”
老和尚也是疑惑的很,隨後說道:“那是荒廢掉的禪房,雖然說離的很近,可是那禪房很久之前也不算是我們寺廟的了,畢竟我們都已經遺棄了,卻不想那裡面竟然出了這檔子事情。”
這老和尚撇的乾乾淨淨的,隨後說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幸好佛祖庇佑才能大難不死,想來肯定是必要後福,不知那試婚格格的生辰八字可否給我一看。”
榮壽知道這老和尚是想將事情推給王大妞,便看向喜鵲說道:“去拿她的賣身契來。”
壽恩固倫公主本就不喜歡王大妞,如今更是恨之入骨了,而且對待出家人心中總是多了一份尊敬的,因爲她本身就信佛,家裡面也經常供着觀世音菩薩的,所以纔會提出祈福的。
她剛剛是怒火攻心,又沒發泄點,找到了王大妞那個發泄點,便沒有那麼怪寺廟了,一直在責罵王大妞是毒婦、狐狸精。
很快喜鵲便從府中拿出了賣身契,就算是試婚格格,可終究是奴婢的,她跟着她的那一刻,內務府就將賣身契拿來了。
住持看着那生辰八字,嘆口氣說道:“這生辰八字天生就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不說,還剋夫家,誰若娶她必定家宅不寧,而且此命是註定了分離夫家夫婿和孃親的關係。”
壽恩固倫公主想想好像那王大妞來了之後,志瑞頂撞她的次數就多了,而且不聽自己的話,瞬間便相信了。
而榮壽卻深知這老和尚不過是從剛剛壽恩固倫公主的語氣中判斷出來的,便說道;“她確實是無父無母,當時我只覺得她可憐,卻沒想到竟然是天煞孤星。”
“是啊,而且她煞氣特別重,她住過的地方恐怕也留着煞氣,恐怕還是會家宅不寧。”住持說道。
“那怎麼辦?”壽恩固倫公主看着老主持問道。
“老衲願意做法事驅逐這煞氣。”老住持說道。
傍晚富察志瑞便醒過來了,因爲沒有傷到腦袋,倒也同意醒過來。
醒來後的富察志瑞趕緊到了他的四肢都被紗布纏繞着,而且還有木棍綁着,根本動彈不得,而內臟裡面也格外的疼痛難忍,想起了王大妞所說的話。
是榮壽給她下了瀉藥,然後帶着她出去,讓載澄動手的,就心痛不已,爲什麼自己喜歡上的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心瞬間成爲了死灰。
壽恩固倫公主知道富察志瑞醒來了,別說多開心了,然而富察志瑞第一句話就是:“榮壽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顯然高興過度的壽恩固倫公主愣了一下,可是終究還是沒說什麼走出去了,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出去,瞬間室內就只有榮壽和富察志瑞了,他們本就是夫妻,根本不需要避嫌,而且也不會有人說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
富察志瑞看向榮壽問道:“你給她下了瀉藥?然後引她出去,給載澄動手的時機?”
沒想到這王大妞還冤枉了自己一筆,開口說道:“我沒有。”
沒有!她不承認,問道:“那你說是怎麼回事呢?”
“她故意推了壽恩固倫公主,讓壽恩固倫公主和我們都留下來,而且她提前自己吃了瀉藥,然後就點名要我去,我需要在壽恩固倫公主面前扮演主僕情深,就不得不和她去,而且我有丫鬟和小廝跟着,應該是無事,我便跟着去了。”榮壽的語氣很平靜。
繼續緩緩說道:“然而在路上她撒藥粉,將小廝和丫鬟都弄暈了,拿刀挾持着我到了後院,想讓那二狗子毀我清白,你或許不知道二狗子是誰吧?就是那個代替了你和她洞房花燭的人。”
聽着她緩緩道來的語氣,富察志瑞的心中卻是驚濤駭浪,看向榮壽說道:“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她很早就知道那晚不是你了,若我不是有阿瑪的人在暗中保護,恐怕也不會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了。”榮壽回答道。
“她足不出戶,怎麼可能買得到藥粉?而且她又是怎麼找到那個代替我的人?她又如何會有瀉藥?榮壽公主,你真當我是傻子來欺騙嘛?”富察志瑞質問道,語氣中滿是憤怒,情急之下,竟然是深深的吐了一口血。
自己如實說了,可是富察志瑞卻不信,她能如何?看着富察志瑞說道:“我說的屬實,你若不信我有什麼辦法?對了!她會武,從你這出去也不是難題。”
富察志瑞不願自己是護錯了人,也不相信王大妞那樣一個人有這樣的本事,滿是虛弱的開口說道:“這半月我都和她形影不離,她不可能有時間去弄這些的!”
看着富察志瑞口吐鮮血的模樣,終究還是沒有爭辯下去,說道:“我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