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榮壽問道,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到別的了,畢竟哪有那麼巧的,白爾達溫嵐就跟上了自己?
確實他是跟着榮壽的,本來準備了生辰禮物,不知道要不要送給她,見她和阿穆魯凌美出去了,便一路跟着出來了,卻不想發生了這種事情,剛剛在鬧市,他也不好動手,只能到這種人少的小巷中再動手了。
可是現在是在意這些的時候嘛?她難道不知道他的焦急?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擔心嘛?開口問道:“你現在關心的是這個嘛?”
榮壽選擇了沉默,現在確實該關心的不是這個,是凌美。
那兩人看到白爾達溫嵐不注意他們了,便站起身來,準備偷偷逃走,然而跑出去兩步,脖子上就中了兩把飛刀,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他本就沒打算放過這兩個人販子,更別說還想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關鍵是現在很不開心,一肚子的火氣,看向榮壽說道:“我送你回去。”
“凌美那……”榮壽看着白爾達溫嵐說道,她知道如果白爾達溫嵐一路跟着他們的,肯定也知道阿穆魯凌美追小偷去了。
對於不遠處倒着的兩個人,她倒還真是全然不在乎的,因爲這倆人竟然想把她買到風月場所,這本來就是死罪了,更何況不知道他們之前做過多少這種事情,有多少姑娘糟蹋在他們手中,還是死掉的好。
“你不是讓大武小武去找了嘛?沒事的。”白爾達溫嵐回答道,平緩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怒氣,更加看不出他是剛剛殺過人的狀態,臉上沒帶一絲的狠辣。
“可我說過,會在那等着的,等他們找到了凌美,可是到了那卻不見我了,肯定會想到我出事了,說不定就將這件事情給鬧大了呢?”榮壽問道,四處看看,卻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到了這種地方的,完全不認識路了。
白爾達溫嵐無奈的嘆口氣,說道:“跟我走。”
跟在白爾達溫嵐的身邊,走出了小巷子,然後向前走去,這個時候感覺胳膊肘那也疼了,只要碰到衣服就疼,不是擦傷了吧?脖子也還疼,可是還是忍着沒說話,跟在白爾達溫嵐的身後。
白爾達溫嵐只是看到榮壽被那兩個人販子放到地上了,沒想到放下去的時候傷到了胳膊肘,他也問了榮壽傷到哪裡了,只說是脖子疼,那就是代表從脖子那打暈的,這種疼緩一會就會好的。
然而榮壽不知道的是,她被綁架走的時候,阿穆魯凌美就已經將那個小偷追到了,並且痛打了一頓,可是回到那個雕木頭的小攤位時,卻發現榮壽不在了,問了小販才知道榮壽是追她去了。
連忙沿路尋找,沒看到榮壽,倒是看到了大武小武,阿穆魯凌美見了兩個人就連忙問道:“芳茹呢?人呢?”
“主子在前面等着您呢,您怎麼從那邊過來?沒看到公主嘛?”大武開始還很平靜的,隨後是疑惑,然後就慌張起來了,接着根本不管阿穆魯凌美,之前向和榮壽說好的地方跑去了。
阿穆魯凌美和小武跟趕緊跟了上去,看到說好的地方玩去沒了人影,小武着急的說道:“主子人呢?說好在這見的啊?不會出事了吧?這可怎麼辦?”
“找啊!你們在這附近找,我我去找人幫忙。”阿穆魯凌美焦急的說道,隨後便跑向了阿穆魯府,她知道郭絡羅涼鳴不在家的,只能是去找阿穆魯凌雄幫她了。
她越來越後悔了,不就是個錢袋嘛,丟了就丟了,幹嘛去追?現在弄的連榮壽都不見了,她一個連半點武功都不會的人,可千萬別出事了,着急的就哭起來了。
悄悄的翻牆進了阿穆魯府,然後來到了阿穆魯府的院子裡面,還是被阿穆魯凌雄的小廝給發現了,而阿穆魯凌美也知道肯定瞞不住的。
不一會就看到阿穆魯凌雄跑出來了,看着阿穆魯凌美在那哭,皺眉問道:“凌美,怎麼了?”
“哥,你快幫我找芳茹,我我們在街上散心,錢袋被偷了,我就去追小偷了,回來的時候發現榮壽不在了。”阿穆魯凌美哭着說道,抽抽噎噎的話都有點說不清楚了。
可是阿穆魯凌雄還是聽清楚了,眉頭忍不住皺起來,看向凌美問道:“她穿的什麼衣服?”
“深藍色的!還帶着面紗,頭上戴了藍寶石頭面。”阿穆魯凌美趕緊說道,現在完全就是依賴阿穆魯凌雄了,阿穆魯凌雄問什麼就說什麼,腦子裡面全然沒有了主意。
阿穆魯凌雄看向身邊的護衛,說道:“把能叫來的可靠人手都叫來,在街上找找去,記住別喧譁。”
然後看向阿穆魯凌美說道:“這京城這麼大,這根本就是大海撈針,我去找溫嵐,他興許有辦法找的到。”
“我我和你一起去。”阿穆魯凌美哭着說道。
看阿穆魯凌美緊張成這樣,也就只好讓她跟着了。
來到白爾達府,可是卻不見白爾達溫嵐,無奈,兩人只好再去街上找了。
而另外一邊,白爾達溫嵐和榮壽到了原來的地方,左等右等不見人,白爾達溫嵐看向榮壽說道:“按照時間來說,肯定是過來了,或許他們是發現你不在了,在四處找你呢,我先送你回去,等找到阿穆魯凌美了,在告訴你。”
“我和你一起找。”榮壽看着身邊的白爾達溫嵐說道,她的臉上戴着的已經不是面紗,而是她的帕子,因爲面紗和披風早不知道去哪裡了。
“那走吧。”白爾達溫嵐無奈說道。
跟着白爾達溫嵐來到一個小巷子裡面,只是聽到他吹了哨子,等了一會,就看到七個穿黑衣服的人跑了出來,白爾達溫嵐只是吩咐道:“去找阿穆魯小姐,以及大武小武,找到之後,將他們帶過來。”
“是。”黑衣人只說了一個是字便都散開了。
這種情況,榮壽倒是不陌生,她也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口哨,只要她一吹,蘇澈就會過來,不過後來這口哨早被林義拿走了,而蘇澈也下落不明瞭,她當然是希望他沒死的,可是卻也知道凶多吉少了。
“還疼嘛?”白爾達溫嵐看向榮壽問道,語氣之中帶着溫和。
知道他問的是她的脖子,現在確實感覺不到疼了,微微搖頭表示不疼了,然後沉默的等待着,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他們兩個人也去找的話,恐怕總是錯過了。
“阿嚏……”榮壽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打噴嚏,然而身體很自然的就捂住了嘴巴,然後吸吸鼻子。
白爾達溫嵐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他今天出門沒穿披風啊。
然而屋露偏逢連夜雨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現在天空上閃起了雷電,這分明就是雷陣雨的前兆啊,榮壽擡頭看看天,問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走吧,先去找家茶樓坐下來。”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說道。
“可是一會凌美過來了,不是又見不到我們了?還是在這等着吧。”榮壽看着白爾達溫嵐說道。
白爾達溫嵐眉頭微皺說道:“你都着涼了,我先送你回府,然後我在到這來等着,找到她了,我會去告訴你的,好不好?”
“我還是親眼看到她吧,我不礙事的。”榮壽回答道,她確實有些不放心,畢竟凌美太過莽撞,那些小偷,真的是一個人嘛?他萬一跑到了他的老窩裡面,他們是一夥小偷怎麼辦?凌美怎麼可能打得過?
看着榮壽緊皺的眉頭,略帶焦急的眼神,倍感無奈,知道她是不親眼看到阿穆魯凌美的話,她就不放心。
天在這個時候下起了雨,而且是瓢潑大雨。
白爾達溫嵐無奈的伸手將榮壽摟在懷中,說道:“別倔強了,我送你回去。”
他的懷抱意外的溫暖,而且在他懷中感覺不到雨落下來,知道是他低頭阻攔了雨落在她的頭上的,這種親密的接觸,讓她有些慌張想要掙脫開,可是卻也無法掙脫開,說道:“我真的沒事,你先放開我。”
“先去那個屋檐下面躲雨,他們來了,也是完全能夠看見的。”白爾達溫嵐無奈的指着對面的茶樓說道。
“恩,你先放開我。”榮壽說道,雙手去推白爾達溫嵐,胳膊上的傷讓她忍不住皺了眉頭。
看到她皺着的眉頭,便以爲她是討厭這樣的接觸,便鬆開了,說道:“走吧。”
雖然只是一小段路,可是卻也淋溼了,站在屋檐底下,看着四周紛紛散掉的小販們,這場雨來的太過突然了,大家誰都沒料到。
然而不過一會,路人便紛紛不見了,瞬間街道上沒了人。
白爾達溫嵐看着身邊的榮壽,她本來就身子骨弱,又有着涼的跡象,在這麼站下去,恐怕是受不住的,說道:“等着。”
還沒怎麼反應,就看到白爾達溫嵐冒着雨用輕功離開了,眉頭微皺,可是卻還是站在了原位,沒有動,因爲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身處何地,根本不知道怎麼走,所以也就只能等着了。
感覺風呼呼的往臉上吹,雨也往身上打,這屋檐只能管了雨不從頭上落下來,可是卻無法阻止風將雨吹過來,下意識的向角落瑟縮去,躲雨。
好冷,胳膊也疼,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四周的燈籠基本都熄滅了,路上也沒人行走,偶爾的閃電將大地照的一亮,可是馬上又恢復了黑暗,耳邊還能傳來轟隆隆的打雷聲。
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她其實也不是怕雷聲,而是怕這種天氣的時候一個人,只要身邊有個人,她都是能接受的。
這個時候忍不住想起了瓜爾佳氏,小時候每次打雷她都會躲在瓜爾佳氏懷中撒嬌,然而那樣的額娘,就因爲她選擇上的一個錯誤,永遠的離開了她。
想起了載澄的惡言相向,想起了曾經的溫暖,眼淚不自覺的落下來。
她什麼時候活的如此孤單了,呢喃道:“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