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呢。”榮壽無奈一笑說道,然後提步向後門走去,說道:“那麼我先過去了。”
徐嬤嬤連忙拉住了榮壽,說道:“公主,你就穿這身去啊?”
喜鵲也是拉住了榮壽的另外一隻胳膊,說道:“就是,雖說溫嵐公子喜歡您不是膚淺的因爲外貌吧,可是您也不能如此不修邊幅吧?我給你打扮打扮去。”
榮壽不禁嘴角微抽,不修邊幅?她什麼時候不休邊幅了?不就穿的簡譜了些嘛,她還是很乾淨的嘛。
喜鵲和徐嬤嬤是全然不顧榮壽那張無語的臉,拉着榮壽進了閨房之中,然後開始給榮壽換衣物,開始打扮。
臉上被撲了一層脂粉,倒是讓她的膚色瞬間替身上來,俗語說一白遮百醜嘛。
點了紅脣,還化了眼妝,梳了個繁瑣的髮髻,換了一身紅色的衣衫。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榮壽都有些恍惚了,她是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打扮自己了,如今這麼一番打扮,倒是讓她覺得有些陌生,卻又極其熟悉了。
“公主,你看這樣多好看啊?這世界上沒有醜女人,只有不打扮的女人。”喜鵲在一邊笑着說道,臉上滿是得意,當然是得意她的手藝了,可以將人打扮的這麼好看。
榮壽無奈一笑,這麼一打扮確實華麗了不少,而她本身的氣質就是帶着一股子長居上位者的威嚴氣質,所以這麼一打扮完全是貴氣的很,倒是於她平日裡面的素淨截然不同。
看向身邊的喜鵲,這丫頭是越打扮越華麗了的,笑道:“當真是女爲悅己者容啊,你和那吳德是不是相處的十分好啊?我好幾次看到你和他眉來眼去的。”
“公主,您您怎麼好好的說起這個了啊?”喜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和我還不好意思了啊?看來是時候找個時間讓你們成親了,咱們公主府中也算是辦一件喜事了。”榮壽笑着說道,然後站起身來。
喜鵲倒是低頭沉默不語了,不過臉上那甜蜜的笑容,是怎麼都掩藏不住的。
榮壽無奈搖搖頭,然後向外走去,身邊倒是隻帶了一個杜鵑。
杜鵑見到喜鵲這般模樣出來的時候,顯然是吃了一驚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豔,隨後笑道:“公主,您這樣打扮真好看,照我看以後也該這樣打扮,這纔有個公主的樣子,平時總是太素雅了些。”
“槍打出頭鳥啊。”榮壽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向後門走去。
杜鵑那也是個人精,在伺候白爾達額娘之前,那是學過武,當過收集情報的人員,榮壽一句話便是聽明白了,不禁感嘆榮壽的聰明,果然能夠在那宮中混的風生水起的人,也不是光靠身份的。
來到了水月山莊,看着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會心一笑,然後向裡面走去,杜鵑倒是沒有跟進去,留在了外面。
這院子中完全就是隔了一步便是燈籠,湖水中還放着蓮花型的河燈,當真是將整個院子照了個通亮,而這四處是燈的景象也格外的美。
而白爾達溫嵐就從對面過來,今日的他竟然是少見的穿了一身的大紅,在溫和的燭光下,將他那柔和氣質襯托的更加唯美,那雙眼眸更加的攝人心魂,被他那般注視着,感覺整個人都沉淪在了他的溫柔之中。
停下腳步,靜靜的看着那個緩步走來的人,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生辰快樂。”格外溫和的聲音,換回了榮壽的思緒。
“謝謝。”榮壽由衷的感謝道。
白爾達溫嵐笑着伸手摘下榮壽的面紗,說道:“和我還這般客氣?”
“眼裡沒什麼驚豔呢。”榮壽微微嘟嘴說道,然後看向一邊說道:“我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
被榮壽的態度給逗笑,微微附身,湊過去,輕輕的落下一吻,說道:“我知道你本來就是這般漂亮的。”
榮壽倒是沒了開始的嚇一跳,反而是習以爲常,笑着向前面走去。
跟上榮壽的步伐,拉起榮壽的手,笑道:“今日忙嘛?”
“還好,就是那樣吧。”榮壽回答道,其實她和白爾達溫嵐之間,根本不會說起朝堂上的事情,也不會說起慈禧的事情。
白爾達溫嵐微微頷首,問道:“慈禧沒給你過生辰?”
“很多年前我就跟她說過我不過了,久而久之的大家都忘記了,就連我自個都忘記了,若不是今日回府,嬤嬤和我說,我都記不起來的。”榮壽微笑說道。
“我給你過。”白爾達溫嵐笑着說道,對於榮壽不想過生辰的原因,白爾達溫嵐多少還是猜測的到的,因爲載澄對她的態度,總是會讓生辰宴不歡而散,而且如今的生辰,人還到不齊了呢,過的也是難受。
榮壽含笑點頭,然後和白爾達溫嵐手拉手的向裡面走去。
亭子中早已經有暖爐了,白爾達溫嵐拉着榮壽入座,然後看向一邊伺候的小廝笑道:“讓廚房端菜上來吧。”
看着河中的蓮花燈,芳茹很清楚這是因爲她今日來,白爾達溫嵐特意弄的,不然誰會每天在這湖中點着蓮花燈呢?笑道:“這些蓮花燈很漂亮。”
“你喜歡便好。”白爾達溫嵐笑着說道。
榮壽會心一笑,看着湖中的美景,卻不知自己在他人眼中,已經成了美景了。
菜餚很快的便上來,一嘗便知道是溫嵐做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這樣的美景、美食,若是再有美酒就好了,笑道:“你這有酒嘛?”
“你想喝酒了?”白爾達溫嵐看向榮壽問道。
榮壽笑道:“恩,就這麼幹吃多沒意思?再說了,我又不是沒喝過酒。”
“我去叫人取來。”白爾達溫嵐無奈笑道,然後看向了那不遠處守着的小廝,完全是用內力傳達聲音。
“會武功就是好。”榮壽由衷的感慨道,滿是羨慕的看着白爾達溫嵐。
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眼神之中的羨慕,寵溺一笑,說道:“我會和你會有什麼不一樣嘛?你會武功了想要幹嘛?”
“當然是在天生飛來飛去了,然後還能千里傳音,而且也會很安全的。”榮壽笑着說道。
白爾達溫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說道:“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你要說什麼,我也可以幫你千里傳音,至於你想飛來飛去的,我也可以帶着你飛來飛去啊。”
“那也比不上自己會啊,萬一你一個不高興,將我放在屋頂上不管了,可怎麼辦?”榮壽嘟嘴問道。
伸手捏住榮壽的臉,說道:“你還真愛記仇。”
打開白爾達溫嵐的手,笑道:“那是,這事我記你一輩子了。”
“那事也不是我的錯,誰讓你故意激怒我的,哎……早知道欺負你,能讓你記一輩子,我就欺負你了。”白爾達溫嵐滿是遺憾的說道。
“感覺遺憾嘛?那現在欺負還來得及,只要你敢。”榮壽看向白爾達溫嵐說道。
這個時候小廝拿了酒和酒杯過來,放下之後,就離開了,白爾達溫嵐一邊倒酒一邊笑道:“那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舍不捨得的問題。”
“油嘴滑舌!”榮壽很簡單的給出了四個字的評價。
就在這亭子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喝着酒,時間過得還真是飛快的。
慵懶的坐在亭子的邊緣,靠在柱子上,看着湖中的蓮花燈,甜蜜的笑着,拿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下去,才發現是空的,將酒杯伸向了白爾達溫嵐的方向,說道:“在給我倒上一杯。”
白爾達溫嵐伸手拿過榮壽的酒杯,然而卻沒有倒酒,而是將酒杯放了下來,站起身,走到榮壽的身邊,說道:“一罈子酒都被你喝完了,時辰也不早了,該去休息了。”
轉過腦袋看向白爾達溫嵐,問道:“怎麼會沒了呢?你這就一罈酒啊?”
看着酒勁上來臉頰紅撲撲的榮壽,無奈俯身,柔聲說道:“酒呢,還有,可是你不能喝成宿醉啊,不要忘記,你明日還是要進宮的。”
榮壽也確實沒喝醉,她喝酒本來就容易臉紅,現在意識清楚的很,聽到白爾達溫嵐這麼說,沒來由的有些泄氣,說道:“是啊,我還是不能太放肆的,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白爾達溫嵐看着榮壽泄氣的模樣,無奈一笑,伸手捏一下榮壽的鼻子,笑道:“我之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是個貪杯的主?”
榮壽伸手打開了白爾達溫嵐的手,說道:“少捏我的鼻子,走了。”
說完便站起身來,看着擋住自己的去路的白爾達溫嵐,那眼神就是說走啊,幹嘛擋着路?
白爾達溫嵐無奈拿起了榮壽的手,說道:“明日在送你回去,今日就先在這歇下了。”
“不行,這裡沒我換洗的衣服,還是現在回去吧,明日總是會太匆忙的。”榮壽回答道,雖然喝了酒,可是思緒清楚明白的很。
白爾達溫嵐無奈伸手摟起了榮壽的腰,說道:“那我送你回去。”
“飛咯!”榮壽笑着說道。
看着懷中孩童般反應的榮壽,白爾達溫嵐眼裡浮現出一抹寵溺的笑,然後腳尖輕點,飛躍在了空中,而輕功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慢了可是很耗費內力的,然而白爾達溫嵐就是不惜耗費內力,也要慢慢的飛。
榮壽俯視着水月山莊,這樣一個角度看,那些蓮花燈更是美不勝收,笑道:“溫嵐,謝謝你。”
“都說過了,和我沒什麼好謝的。”白爾達溫嵐笑道。
就這般在空中俯視着這京城之中的景象,有了那種藥的原因,此時倒是不覺得眼睛有什麼不舒服的,笑道:“你給我的那個藥還真管用。”
“管用就好。”白爾達溫嵐回答道。
回到府中,徐嬤嬤和喜鵲還是在等着他們的,見到二人回來,都略微有些吃驚,今晚不該是不回來的嘛?笑道:“公主,您怎麼回來了啊?”
明明是坐在那等着她的,可是看她回來了,這語氣之中又帶了些失望,無奈問道:“你們這是希望我回來呢?還是不希望我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