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上,林義看着手中的帕子,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終究他們連道別的話都說不出,這一切就在這種不明不白之中結束吧。
金靈兒就在三步遠處看着林義,心莫名的刺痛,若他不是誠心實意的娶的話,那她寧願不嫁的,向前走去,說道:“林義,我不會和我父親說的,你可以不娶我的,可是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嘛?試着和我相處。”
林義將手帕收起來,看向了金靈兒,問道:“又在耍什麼花招?欲拒還迎?以退爲進?”
“我沒有。”金靈兒滿是委屈的說道,低下頭去,感覺她現在怎麼做都是錯的。
林義沒有在言語,可是娶金靈兒的事情已經是定下來的事情了,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女人嫁給其他人,就算這女人他並沒什麼感情。
而榮壽並不知林義離開了,只是知道這三個月內,林義都沒有在現身,也想的到他已經離開了,也清楚他們今生恐怕是很難在見面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那件事情也算是過去了,阿穆魯凌美和郭絡羅涼鳴一如既往的開心相處着,只要不碰觸那件事情,兩人就能相處的很愉快,至於郭絡羅逸凡頹廢了一個多月,終究還是在阿穆魯凌美的哭訴和祈求下堅強起來了。
也是這樣,心中深藏了一個人的他,對於娶誰都已經是無所謂,只要家裡面滿意就可以了,在阿穆魯凌美的安排下,準備在來年二月娶白爾達煙雨,是白爾達溫嵐表兄的女兒了,兩家也可以說是門當戶對了。
一年又是過去,過了這麼多年,她都已經麻木了,這宴會上生人的面孔越來越多,看着那一個個稚嫩的面孔,才深深感覺到自己老了,這樣的宴會已經不適合她了。
然而在等待郭絡羅府喜事的時候,卻傳來了一件喪事,白爾達溫嵐的父親生病去世了,當時榮壽是跟在慈禧身邊的,只聽到下人彙報說太傅授課的時候突然暈厥過去,太醫診斷時疾病去世。
而慈禧太后也只是下令讓那些人將白爾達明威送回白爾達府中。
榮壽很着急的想去看看白爾達溫嵐,可是卻辦不到,因爲他們之間根本沒什麼關係,若是貿然前去,只會惹起閒話。
今日回到府中,意料之中的沒看到白爾達溫嵐,心中莫名難受,可是卻又有些無可奈何,杜鵑小聲安慰道:“公主,你且放心,溫嵐公子忙完這一陣就會過來了。”
微微頷首,然後一個人用膳,很久之前她都是一個人的,可如今一個人的時候竟然有些食不知味,吃了兩口,便去睡覺了,可是習慣了身邊有個人可以抱着,突然一個人的時候,竟然有些睡不着了。
半夜的時候好似感覺到有人在牀邊站着,便睜開了眼睛,意料之外的看到了白爾達溫嵐,她這是做夢了?試探的問道:“溫嵐?”
“恩。”白爾達溫嵐輕聲應道,然後坐到了牀邊,透過月光看着那躺在牀上的榮壽,說道:“怕你擔心,便抽空過來了,這幾天我都會很忙。”
榮壽坐起身來,微微頷首說道:“我知道,你沒事吧?”
看着榮壽擔心的眸子,白爾達溫嵐給了一個溫暖讓人放心的笑容,伸手輕輕撫摸榮壽的腦袋,說道:“你好我就好,好了,我不能離開太久,先走了。”
“恩,你忙。”榮壽點頭說道,有些愧疚的看着白爾達溫嵐,如果這個時候她能陪着他就好了。
看的出榮壽的想法,心中很是溫暖,附身偷吻了榮壽一下,笑道:“有你記掛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說完便離開了,榮壽呆愣了一瞬間,隨後便笑了,躺下來,便睡着了。
她只能聽到白爾達明威已經下葬,也接着聽到白爾達夫人悲痛欲絕暈過去的消息,再後來便是白爾達夫人平安無事的消息。
而這幾天便看不到那個等待他的白爾達溫嵐,知道白爾達明威出事之後白爾達夫人是接受不了的,正是需要白爾達溫嵐的陪伴。
然而在深夜的時候還是能夠感覺到白爾達溫嵐的到來,睜開眼問道:“好些了嘛?”
不用稱呼,溫嵐便知道榮壽問的是他額娘,回答道:“剛剛睡下,這幾天都睡的不安穩,倒是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看着明顯疲憊的白爾達溫嵐,那丰神俊朗的臉上此時多了黑眼圈,可是卻平添了一份頹廢的美感,坐起身來,說道:“你也要好好休息。”
她眼神之中的心疼那麼明顯,心中的那種難受和疼痛在看到這樣的眼神之後就明顯沒那麼疼了,伸手附上榮壽的面龐,附身下去。
榮壽知道白爾達溫嵐是要幹什麼,便閉上了眼睛。
一吻過後,白爾達溫嵐便離開了。
而這一個月,白爾達溫嵐基本都是深夜過來的,他們說不了多少話,可是每次都會有一吻。
郭絡羅府中也辦起了喜事,榮壽深知這郭絡羅逸凡娶的不是他喜歡的人,可是那又怎麼樣?夫妻之間能夠做到相敬如賓就夠了,她相信郭絡羅逸凡這一點還是能做到的。
而白爾達夫人的情緒還是有些鬱鬱寡歡,可是卻不那麼累人了,所以白爾達溫嵐一般在晚上都會留下來睡覺的。
這兩個月,白爾達溫嵐完全可以說是日漸消瘦,恐怕這兩個月都沒睡個好覺,累的跟狗似得,所以現在是早早的就睡着了。
起來之後便是去陪白爾達夫人去吃早膳了。
榮壽對此也十分的諒解,兩人的相處時間雖然少了,可是感情卻不變。
夏日來臨,慈禧也終是搬到了圓明園中,這裡可以說是避暑勝地,就算在*戰爭的時候遭受到了毀害,可是在慈禧的建造下,卻依舊十分的壯觀宏偉,可是卻也回不到被毀的全盛時期了。
而她也是跟着去了圓明園伺候,不過和以往也沒什麼區別,就是地方換了,非要說變化的話,那便是和皇上見面的機會少了,每次見這皇上都覺得她長大了不少。
偶爾也還是會去郭絡羅府,不過是自己一個人了,因爲白爾達溫嵐在家陪着白爾達夫人呢,很少會出來的,她也算是見到了白爾達煙雨,這女子長得十分靜雅,渾身的氣質也很端莊,是爲賢內助。
婆媳之間相處的是很開心的,夫妻之間也算是相敬如賓了,那件事情雖然在沒人心中埋藏了一根刺,可是生活依舊是很平靜。
本以爲日子就會這樣在平靜中度過,可是卻傳來了富察景壽生病的事情,榮壽自然是和慈禧說過之後便帶着太醫去了富察府中。
而太醫說是肺病,根本治不好了,只能是拖延了,而這一個月,榮壽時常來這富察府中陪伴着富察景壽,她本來是完成富察志瑞的遺願的,可是卻意外的發現這富察景壽當真是個豁達開朗的老人。
他每次咳嗽的時候,她都會想起富察志瑞,對富察志瑞的記憶就永遠停留在了那個十九歲少年,他在臨死的時候說出了他喜歡自己這句話,那件她一直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一直都誤會着的事情。
這一個月中,她和白爾達溫嵐的相處依舊是晚上,她得知白爾達夫人也是優思成疾。
一個月後富察景壽拜年得了肺病不治而亡了,因爲富察景壽是駙馬,算是倒插門,所以葬禮是皇家安排的,而她便成了那安排的人,因爲她是唯一一個和富察景壽有關係的人。
這算是第一次安排葬禮,可是周圍有很宮人幫着,她倒是沒出什麼差錯,葬禮舉行的很隆重。
這些老人相繼離世,提示着朝代的更換,時間的流逝。
靠在白爾達溫嵐懷中,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日是十五,月亮很園很園,然而人卻在也聚集不齊了,說道:“志瑞一家應該在天上團圓了吧。”
“時間過得好快啊。”白爾達溫嵐伸手抱住榮壽。
是啊,好快,不知道他們能夠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多少,伸手附在白爾達溫嵐在他腰間的手,臉上帶出一抹笑容說道:“恩,因爲太快,才倍感珍惜。”
而在這宮外舉行葬禮的時候,皇上卻在選妃,當然時間是錯開的。
而皇后是葉赫那拉氏,滿洲鑲黃旗人,名靜芬,小名喜子,慈禧太后之弟副都統葉赫那拉·桂祥之女,她是被慈禧太后欽點成婚,次年立爲皇后,並在婚期過後住進東六宮之一的鐘粹宮。
對此榮壽倒是絲毫不意外,畢竟慈禧是不可能讓大權落入其他人手中的。
同時入宮的還有他他拉氏,禮部左侍郎長敘之女,滿洲正紅旗人,被封爲了珍嬪和謹嬪,這珍嬪活潑開朗,而謹嬪卻端莊穩重。
然而正當後宮上下爲皇帝的大婚忙碌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雪花紛飛數九寒冬之夜,紫禁城突起大火,燒燬了太和殿前的太和門。
大火過後,太和門化爲廢墟,要知道皇后嫁入皇家是必須通過太和門的,這樣的事情明顯就是阻止皇后進宮的,可是卻誰都查不到這火怎麼起來的,而慈禧將苗頭卻對準了光緒,覺得是光緒不滿意她的安排,搞的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