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志瑞和凌雄在屋裡裡面也注意到旁邊的屋頂上腳步聲,甚至是打鬥聲,凌雄就讓一邊的富察志瑞在房間裡面帶着,因爲富察志瑞沒有學過武,可以說絲毫不會武功的,所以才讓富察志瑞帶着的。
然而富察志瑞的不安分,怎麼可能願意乖乖帶着,而且他還很擔心白爾達溫嵐以及榮壽呢,所以執意要出去。
兩人在房間之中起了爭執浪費了一些時間,最後不善言辭的凌雄還是選擇了妥協,和富察志瑞一同出來的,出來就看到什麼事情都沒有,他們兩個依舊在那下棋聊天喝茶,兩人也不饒,直接悄悄又回屋了。
榮壽倒是沒注意到兩人出來過,而是看着對面凝重沉思的白爾達溫嵐,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她有點抗拒聊這件事情,榮壽嫣然一笑說道:“我們繼續下棋。”
她的神情很是輕鬆的樣子,好似剛剛所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一樣,可是想想這個閻王怕他是真的沒招惹過,他們白爾達家是書香世家,更是很少和江湖上的這種人有什麼爭鬥,所以不會是來找自己的。
榮壽的話也不可能的啊,她一個閨閣中的公主,又怎麼去得罪江湖上的人物?不對,還有恭親王奕欣呢,他還是有很大可能的,說道:“芳茹,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閻王怕。”
心中暗暗吃驚,這是林義別的名字嘛?閻王怕,怎麼這麼奇怪,很難聽,便直接不滿的說道:“怎麼叫這個名字?”
“你認識他?”白爾達溫嵐說道,雖然是問句確實是肯定句,因爲榮壽的語氣表達出來的,就是說他知道的名字完全和自己所說的名字是不一樣的,而且她不滿於別人這樣叫那閻王怕,心中還是很吃驚的。
榮壽看着如此肯定問話的白爾達溫嵐,心中閃過一陣無奈,和聰明人打交道不容易啊,她都用下棋做藉口轉移注意力了,然而還是被兩句讓他看出了端倪啊。
不過管他看不看的出來,榮壽還是笑的一臉嫣然,將裝傻進行到底,說道:“我怎麼可能認識這種人?只是覺得這名字很奇怪啊,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呢?”
“因爲很多人通緝他,可是卻沒人殺的了他,大家都說閻王怕他,不收他,另外他殺的人讓閻王殿裡面放不下,這也讓閻王怕。”白爾達溫嵐解釋道,看着榮壽眸中的反應。
榮壽神色如常,然而心中卻一陣擔憂,通緝他?可是自己阿瑪下的通緝令?有些日子不見了,莫非自己阿瑪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心中一陣擔憂和不安。
開始榮壽情緒隱藏的很好,可是越想她心中就越覺得擔憂和不安,白爾達溫嵐一直看着她,自然瞬間就注意到了,眉頭微皺,榮壽怎麼會擔憂這個人,還爲他的處境而感覺不安呢?
“榮壽,你和那個閻王怕是什麼關係?”白爾達溫嵐很是直白的問道。
林義的事情榮壽自然不會跟白爾達溫嵐說的,感覺沒有說的必要,而且那也是她的隱藏,潛意識裡面不想讓人知道,說道:“你覺得你個江湖人士和一個剛剛出宮的公主會有什麼關係呢?”
面對榮壽的反問,白爾達溫嵐還真覺得不知道回答什麼,確實這樣兩個天差地別的身份能有什麼關係才奇怪呢,說道:“會不會是你阿瑪惹的人?”
還真是自己阿瑪惹的人,榮壽微笑一下說道:“有可能吧,我回去之後會和我阿瑪說的,你不必爲我擔心,你也不用擔心,看他的樣子並不是衝你來的。”
“何以見得?”白爾達溫嵐挑眉反問道,因爲感覺的出來榮壽就是認識這個閻王怕的,可是她卻不承認,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呢?他不喜歡這種榮壽有秘密卻不告訴的感覺。
“他要是衝着你來的還不是直接衝上來就殺你嘛?怎麼可能和蘇澈在那鬥?”榮壽反問道,這件事情還是有些不想在談下去的,說道:“所以你不用擔心了,我們繼續下我們的棋。”
白爾達溫嵐眸光之中閃過一抹無奈,完全知道這榮壽是在轉移話題,看向榮壽說道:“我是在擔心你,如果真的是恭親王惹到他,他又決定從你這下手,那樣你就危險了。”
心中很明白他是真的擔心自己,便很有耐心的說道:“我不怕,你也不用爲我擔心,我會加強身邊的護衛,這件事情我也會和我阿瑪說的,讓他做好提防。”
看着榮壽鎮定自若的模樣,白爾達溫嵐倒是覺得自己白擔心了,無奈嘆口氣說道:“下棋。”
榮壽見白爾達溫嵐不在追問自己這個問題,還是鬆口氣的,要不然在追問下去,她還真不知道說呢,看着剛剛就握在自己手中的棋子,然後看向棋盤,思考怎麼走,想了良久才決定去走。
再次和他下棋的感覺就是榮壽每走一步都很謹慎,開始感覺她這是舉棋不定,可是後來卻發現完全不是,她每走一步眼神之中都透着決絕,都說下棋看一個人的性格,看來還真的沒錯。
她就是這樣一個心思縝密,會考慮很多,然後做出一個決定,一旦有了決定她肯定就會那樣做,就像是這次的事情,毫不猶豫的就跟自己說了不喜歡你,想起這句話,心還是覺得隱隱作痛。
看到發呆的白爾達溫嵐,能夠看到他眉頭緊皺着,好似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就說他不可能是被下棋給難道到的,他什麼時候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啊,無奈在他眼前擺擺手說道:“說什麼呢?”
“還不是你那天無情的話。”白爾達溫嵐幽怨的看一眼榮壽,語氣之中帶着幾分玩笑的意味。
榮壽自然知道白爾達溫嵐說的是什麼,便說道:“我說的是現實啊,我確實不想和慈禧爲敵,也不想讓恭親王府和白爾達家捲入鬥爭之中,甚至於是牽連到富察志瑞和凌雄,這樣做很不值得,最關鍵……”
話爲說完,白爾達溫嵐直接伸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說道:“最關鍵最重要的那個理由不要說,我不想聽,前面的理由就足夠說服我了。”
榮壽努努嘴,這傢伙什麼時候也開始逃避現實了,不過不說他心中也清楚的很,所以自己也不必再說一遍在他心口上撒鹽了,無奈說道:“我走了,到你了。”
白爾達溫嵐垂眸看棋局,不得不說啊,榮壽每次走的都很是保守,他都能猜測的出來榮壽會走哪裡了,很是隨意的就落下一子。
一盤棋下了很長時間,大多數時間都是給了榮壽的小心謹慎,結局很清楚,當然是白爾達溫嵐穩贏了,和他下棋就沒贏過,無奈嘆口氣說道:“又是輸。”
“別灰心,那是因爲你的對手是我啊。”白爾達溫嵐微笑安慰道。
這麼一說倒是心理平衡了,他的棋藝那是有目共睹得到一致好評的啊,看着快熄滅的爐子,以及不在那麼漆黑如墨的天空,應該是寅時左右了吧,無奈說道:“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是一晚過去了,我們改天在下吧,我還要回宮覆命呢。”
“改天?還會有改天麼?”白爾達溫嵐淺笑問道。
不想給他什麼不該有的期望,不過也不能給人打擊不是,很是認真的說道:“如果是下棋喝茶,我在公主府裡面隨時歡迎,如果你想的是其他,就……”
“瞭解。”白爾達溫嵐直接打斷榮壽說道,他當然不用他提示,其實能夠這樣的下棋喝茶成爲君子之交,也很好啊。
帶着榮壽到了門口,白爾達溫嵐想想他們兩人可能在屋子裡面睡覺,便看向榮壽 說道:“你在這等着,我去叫人。”
“好。”榮壽微微點頭,其實她也是不想進屋的,因爲在亭子裡面總感覺就是光明正大的,在屋子裡面給人一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感覺,儘管裡面會有富察志瑞和凌雄,更何況也不知道他們兩人在裡面做什麼呢,自己貿然進去,看到不該看的就不好了。
白爾達溫嵐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兩人穿着衣服四仰八叉的倒在一張牀上睡覺呢,凌雄最近跟着他可是累壞了,而富察志瑞這些日子也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他們今日能睡着也是因爲輕鬆了不少吧。
“起來了。”白爾達溫嵐直接將富察志瑞給叫醒。
因爲凌雄的胳膊是壓着富察志瑞的,而富察志瑞的腿也是壓着凌雄的,所以富察志瑞坐起來的時候,凌雄也就醒來了,富察志瑞一邊打哈欠一邊問道:“什麼時辰了?”
“約摸着寅時或者卯時了吧。”白爾達溫嵐回答道。
富察志瑞打了個激靈趕緊站起身來,瞬間就沒睡意了,說道:“都這個時辰了啊!還要去應付那個老巫婆呢,我就先走了,對了,她人呢?”
“在外面。”白爾達溫嵐無奈的回答道。
富察志瑞連忙向外面走去,白爾達溫嵐也連忙跟上去。
榮壽看着火急火燎走出來的富察志瑞,便說道:“走吧。”
“哦。”富察志瑞點頭,似乎意識到什麼,然後轉頭看向白爾達溫嵐,見他一雙眼睛都在榮壽身上,之前怎麼沒覺得自己這兄弟是見色忘友的呢,無奈嘆口氣說道:“那個我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