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腐臭的牢獄。
現在又多出了一分血腥。
所有人瞳孔收縮,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雞,呆呆看着地面已被戳破了眼珠直接身死的胖子。
半晌纔有尖叫和呵斥聲突然爆發。
“你大膽,你......你別過來,你敢殺我,我哥絕對不會放過你,你是誰?”
尖嘴長臉的劉少爺已經嚇破了膽,不斷後退。
那瘦子已經癱軟在地屎尿齊出。
江誠走過去,直接一腳踢在了這瘦子的太陽穴。
這一腳太快了,但天下間還是有很多人可以避開,唯獨這瘦子不行。
他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倒地身亡。
看上去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但很快滿臉皮膚都已經充`血。
江誠這一腳直接震碎了他的大腦,所有血管都爆裂,現在血液都積淤在其皮膚裡,很快皮膚就成了青黑色。
沒有過多的話語。
江誠殺人的時候,一向不喜歡多話。
話多了,就容易心軟,就容易猶豫,就容易給敵人可乘之機。
不論殺誰,就算殺一名半死的老頭兒,他也不想給對方可乘之機。
他就像一個優秀的殺手,但他不是殺手,只是在殺人的時候,他機警的像是一個殺手。
劉少爺是逃不脫的,被江誠擒小雞一般直接抓`住了脖子。
這一個擒拿,看上去任何人都能躲開,但劉少爺卻不能,眼睜睜看着江誠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脖子,似乎放棄了一切抵抗。
他不是不想抵抗,而是根本不能。
江誠出手的時候,手掌彷彿囊括了他所有可以逃跑的方位,更是攜着一股無匹的精神氣勢,彷彿這一掌蓋了天蔽了地。
天上地下,他無處可逃。
江誠現在拳掌指爪盡精通,一舉一動融入樁`法和武學真意,精神力更是強大凝鍊。
他若出手,必然攜着一種精神氣勢的衝擊。
這就是高手和普通好手之間的區別,********,不但是要對敵人進行肉體上的打擊,更會造成心靈上的衝擊。
一拳打出,給人的錯覺就像是一頭大象發怒撞過來,那種氣勢和普通人打拳是不一樣的。
“我......我哥是......”
劉少爺似乎還想進行最後的一絲掙扎。
但很顯然他這是妄想。
莫說是他,便是劉大貴現在真在這裡,江誠說殺那也就殺了,不會皺半個眉頭。
“咔嚓”!
脖子被直接掐斷,劉少爺就彷彿被蔫了腦袋的小雞,被江誠輕易掐死。
這種手掌掐碎骨頭的聲音和觸感,讓江誠很喜歡。
有時候手掌捏碎敵人骨頭的聲音,比刀劍插入敵人血肉中的聲音,還要清晰動聽。
“你......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少女已被剝得精光,同美婦一起被捆綁在木架上,那美婦雖也是赤`裸,卻似乎看出了什麼,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了一絲恨意和畏懼。
江誠冷冽的嘴角緊抿着,死死地抿着。
面前兩個女`人,都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即便放過其實也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
但他做事,向來喜歡斬草除根。
這次也不例外。
所以他纔來了。
少女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明亮的大眼睛中也閃過了懼意。
“你......”
她的嘴脣動了動。
江誠卻已在這一刻突然出手。
猩紅散發血腥氣息的五指便如鐵鉤,驟然就插入了那美婦的心窩。
很輕易就放出插入豆腐中一般,他捏住了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一把捏爆。
“是的,我是來救你們,死在我的手裡,也好過受到侮辱,是吧?”
江誠冷冷地笑,那美婦眼神中的恨意已轉爲了怨毒之色,她張大了嘴想要呼吸,最後卻說出了幾個字,用最後生命的餘暉說了幾個字。
“饒......饒了我......”
她氣絕身亡了,話語似乎沒有說完。
她都已經死了,還要別人饒恕她什麼呢?
江誠卻聽得明白,這女`人是要他饒過她的女兒。
江誠視線轉向了少女。
少女已經呆住了。
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卻哭得無聲。
江誠就在她的面前殺了她的母親,她不應該歇斯底里的尖叫並且掙扎嗎?
但她沒有那麼做,她的一雙眼睛已經不再散發着美麗的色澤,充滿了仇恨、憤怒、殺意。
她死死地瞪着江誠,死死地咬着嘴脣,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江誠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在支撐着她孱弱的身軀,那股力量是仇恨的力量。
如果有機會,她絕對要殺了江誠。
“哎,人如果沒有仇恨,那也就不會有仇人,不過可惜,我以前不是你們的仇人。但有時候,人的一念之差,就會成仇。
就以你的死,祭奠王先生吧,讓你們去陰間團聚......
報仇,呵呵呵,想要活着來殺我,其實是一件比死還要痛苦的事。
因爲你絕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你也絕不願意和我爲敵。”
江誠低着頭,突然又一爪抓入了少女的心臟。
他終究還是難免被情緒影響,有了片刻的心軟,否則也不會那麼多的廢話。
但他絕不會被情緒左右最理智的判斷。
仇恨的力量,大到無法想象,他不會給任何人機會,不願輕易放虎歸山。
殺人,殺人,其實有時候,殺人還是會讓人感覺到心累。
江誠還並非真正的魔,他有時也會感覺到心累。
他也只是處於“隨性”的一個階段。
真正的魔,至少是能夠做到隨心的。
隨心所欲。
想做什麼做什麼。
但那需要足夠強大的實力。
他現在還沒有那樣的實力。
離開牢獄,這一地的屍體自然會有人來打理。
江誠又回到了海子湖泊的亭樓,他抓起狹刀狂舞,在亭樓外瘋狂揮刀。
刀聲混合着狂風的聲音,聽在人的耳中毛骨悚然。
不知覺的,他已進入到了一種入魔的狀態。
體內的血液彷彿在沸騰,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魔性在影響着他的神智。
一股浩瀚的波動從他的身體裡隱隱擴散傳出。
刀越舞越急。
體內血氣衝騰,內力更是不由自主瘋狂運轉,在各大`穴竅經絡中游走衝擊。
亭樓中,徐元韜早已發現江誠的到來,但此刻卻察覺有些不對。
江誠這種狀態,似乎並非是在練刀,表情顯得有些猙獰,這不像是練刀,反而像是入了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