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七一聲輕喝,隨即真龍之氣在幾番旋轉之下,直接從衛天雪的額頭注入進了他的身體。
當感受到在衛天雪的體內,一切經脈竟然已經盡數摧毀,秦霜七的臉色都變得冷沉了下來。
可以說如果不是她心中的那一絲執念,那麼衛天雪的生命氣息已然暗淡了下來。
“老大,少主…可以將天雪救回來的,對嗎?”錢小龍委屈的好像個孩子一樣,戰鬥時如此堅強的男子,如今在衛天雪身受重創的情況之下,脆弱的流下了淚水。
高傑並沒有說什麼,他只是個其他一衆飛鷹成員靜靜的注視着這一切,卻沒人發現此刻他的手掌心中已然滿是汗水了。
“少主…一定會把她救回來的。”鳳一肯定的說着,她低頭又看了眼自己懷中身體冷冰冰的女子,阮靜昕。
一滴豆大的汗液已然從秦霜七的額頭之上流淌而下,就當秦霜七拼盡了自己的全力,努力的修復着衛天雪體內所有重創的經脈之時,忽然衛天雪柔弱的人體突然猛的一陣顫抖,而她嘴角處卻再次噴涌出了一大口血液來,狀況突如其來的改變,頓時讓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鉅變起來。
“天雪!”
錢小龍和然後幾個人一聲驚呼,剛想靠近時,卻直接被秦霜七嚴厲的話語制止:“不許過來,待在原地別動!”
說罷,秦霜七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同時也加大了真龍之氣的輸出,那本元之力就好像不值錢的輸送進衛天雪的體內。
看秦霜七的臉上異常的平靜,但此時他的內心卻是充滿了慌亂的,因爲現在正是拯救衛天雪的關鍵時刻。
心脈完全破損,在經受了秦霜七的真龍之氣震盪之下,已經全然破裂開來,但此刻秦霜七卻是直接用本元之力直接護住了衛天雪的心臟,並使得她的生命氣息得以延緩,可如果在關鍵的時間內,秦霜七無法成功修復那最重要的心脈所在,就算大羅金仙降臨,也難以再爲她續命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已經一個時辰的時間,正當所有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喉嚨深處,快要被這壓抑的氣氛逼瘋的時候,忽然衛天雪發出了一聲咳嗽的聲音,讓所有人心中猛的一沉。
但這一次,情況卻已經有了樂觀,因爲高傑等人發現,衛天雪緊閉的雙眸微微跳動了兩下,而她那張柔美的臉蛋,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着血色,這樣的好轉之色,在所有人的眼中已經無異於神蹟了。
看起來,秦霜七做到了,不出什麼意外,衛天雪這條生命的確被秦霜七從死神的手中強行奪了回來。
就當高傑長長舒緩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見秦霜七身體一軟,直接跪在了衛天雪的身前。
秦霜七濃濃的喘息着,眼中是疲憊不堪之意,但卻交織着一絲欣慰之意,付諸自己的本元之力,但衛天雪卻並沒有辜負他,最終她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
不久之後,衛天雪漸漸的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在自己的面前,首先是那張俊秀的臉龐浮現的笑容,她那張恢復了血色的臉扯起了笑容來。
“少主,你戰勝他了?”
秦霜七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李汀已經讓華老救走的事情。
“你爲什麼傷的這麼重?”秦霜七皺眉問道。
衛天雪虛弱的臉龐上浮現一抹驕傲的色彩,她道:“因爲少主你之前來的時候就說過要確保李正玉公子的生命,所以我…”
秦霜七目光微微柔和起來,原來衛天雪把自己臨行的囑託看得那麼重,看來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地位已經是超然的了。
“以後做任何事情,都應以自己的性命保障爲基礎,我不需要你們爲我賣命,我需要你們都在我的身旁,懂嗎?”秦霜七似是略有薄怒的說道。
秦霜七這一番話,聽在飛鷹幾個人的心中,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片的暖意,在外人眼裡,秦霜七是他們的主子,就算他們爲秦霜七賣命,那都是理所當然的,可是隻有在秦霜七的眼中,他們即使他的得力手臂,又是他的兄弟姐妹,這份情,在哪才能獲得呢?
最終秦霜七站起了身,回頭向高傑等人道:“安排她去安心靜養吧,她傷的很重,也許至少要恢復半年才能夠修養回來。”
高傑重重的點了點頭,恩了一聲,隨即對錢小龍使了個眼色。
後者沒有猶豫,便跑到衛天雪身旁,將她攙了起來。
當衛天雪已經被錢小龍抱走,秦霜七卻第一時間轉過了頭,目光落在了鳳一懷中的阮靜昕的身上。
對於這個李汀送給自己的“禮物”,秦霜七的內心倒並非牴觸,而秦霜七也已然知道,在阮靜昕生命消弭的那一刻,她的身體卻因李汀而得意保存下來,但秦霜七不得不接受的一個事實,那就是就算他擁有了羊皮卷的力量,也再也不可能將阮靜昕復活了,她的靈魂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消失在人世,先前站在自己面前的,也只不過是一個行屍走肉的軀殼而已。
對於秦霜七來說,阮靜昕一直都是隱藏在秦霜七內心最深處的傷疤,而且他人生中最遺憾的就是他沒能見到阮靜昕的最後一面,更沒有送她最後一程,這個爲自己而失去生命的女人,將會是秦霜七生命中最大的遺憾。
但如今李汀竟將她的身體保存了下來,所以秦霜七決定,親自將她掩埋,了結自己心中最大的遺憾。
秦霜七把阮靜昕橫抱了起來,身穿婚紗的她看起來是如此的美麗,既然她已經穿上了這身婚紗,雖然並沒有什麼儀式,但秦霜七卻已經把這當做是她的婚禮,從她踏入自己的面前,她就已經成爲了自己的女人。
抱起阮靜昕,轉過身,秦霜七正色,道:“鋒會衆將聽令,封鎖整個李家莊園,任何人不準出入。”
“是!”
衆人齊聲應道。
三天的時間過去,在這三天之中,秦霜七埋葬了阮靜昕,將她的墓碑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阮靜昕,這個被秦霜七塵封在記憶之中的女人,再次出現在秦霜七的世界中,的確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震撼,但親手埋葬了她,卻讓秦霜七心中對她的負擔減輕了不少,對於秦霜七來說,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本來是一場最終之戰,但遺憾的是李汀被華老救走,卻再次延長了這場戰爭,三天中,在高小姐的幫助下秦霜七找回了流落在李汀手中的三張羊皮卷,失而復得,再次奪回這三張羊皮卷,秦霜七心中已然是充滿了感慨。
如今秦霜七擔心的自然不是羊皮卷的問題,而是那逃走的李汀。
天知道在他的背後還隱藏着什麼陰謀,秦霜七並不知道僅憑這三張羊皮卷究竟參透了多少秘密,但秦霜七卻很清楚,李汀根本就是一顆定時**,他的恐怖程度絕非人們所想像的那麼簡單。
當李汀戰敗而逃遁的時候,秦霜七的內心便始終有着一種莫名的憂慮,似乎自李汀一逃走,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此時,京都國會議院之內,坐落在整個古老建築之中的元首府邸,花園之中,朝陽勃勃的生機將這裡填滿了生靈的氣息。
楊萬里揹着雙手,站在亭臺樓閣之中,翹首仰望着腳下那片清麗的花園,沉着的目光,凝聚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在他的身後,站着一名身着墨綠色軍裝的老者,他與楊萬里一同觀望着景色,蒼老的臉上,是一面正派之氣。
這時,老將軍率先開口,道:“將軍,北港市的消息已經傳了回來,秦霜七已經佔領了整個北港市,而李家莊園,則被他封鎖在其中,看來他戰勝李汀的消息,已經坐實了。”
“嗯…”
楊萬里沉吟一聲,一雙充滿官威的雙眼,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他點了點頭,道:“誰也沒想到,對嗎?這個年輕人簡直太令我震撼了,我本想在他的身上孤注一擲,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拔出了我十幾年的心病。”
老將軍同樣點頭,道:“的確,李汀一身神秘修爲幾乎通天,但我們竟然一直遺忘了一個當年同樣身爲絕世強者的後代,呵呵。”
頓了頓,老將軍卻又繼續道:“可是元首大人,李汀已經不再能夠對國會議院產生威脅,這一點的確對我們有利,但是我們也不得不去顧忌秦霜七啊,如今他勢力幾乎繼承了李汀,成爲了第二個李汀並不難,如果他心性走邪,也不難保我華夏依然劫難一場啊。”
楊萬里臉上浮現一抹淡然的笑容,沒有說什麼,卻是擡頭迎上了那一抹初陽,許久才長嘆一口氣,道:“當初我給予了秦霜七絕對的信任,因爲我很清楚,雖然我們並不能把秦霜七判爲正道之人,即使他掌有邪惡的力量,但我卻堅信,在他的骨子裡,流淌的,是他父親的傲骨,他的靈魂是絕對善良的,這也就是我敢在他身上孤注一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