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其實他的心裡卻是冷笑連連。他早已經有所耳聞,這名男子曾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們楊家,自己的兒子都被她打的那麼慘,雖然他也曾因爲楊川魯莽的動用家族裡內家高手的力量而大罵他楊川一頓,但再怎麼說他們楊家被人公然挑釁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哼,管他什麼天才不天才,我楊家也並不是缺乏人才的家族,既然他敢挑釁楊家,而且還是張家的客卿,我就沒有什麼理由放過他。”
楊家家主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被所有人聽的真切,聽到這個消息,最高興的無疑便是楊川了,既然自己的父親親自出馬,相信也沒有秦霜七幾天的逍遙日子了。
楊雪默然的看了楊家家主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仍舊保持着冷漠的神色,或許他確實不應該得到她的幫助吧,總之爲了這麼一個陌生的人出賣家族的利益,楊雪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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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楊家家主再次回過頭,向陳立道:“如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有多少把握把他擊殺?”
聽他說完,陳立的神色微變,他道:“家主,這個人雖然身懷最強體術,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毫不保留實力的話,有一半以上的機會把他擊殺。但是…”
楊家家主皺着眉頭,道:“但是什麼?”
陳立微微頷首,道:“我並不覺得殺了他對咱們有什麼好處,況且他對我有着不殺之恩,如果讓我出手的話,恐怕就…”
楊家家主自然明白陳立的話是什麼意思,說的這麼多無非是他不想出手而已,但他楊家也是高手衆多,他也沒有必要爲難陳立。
“我可以諒解你,但是這個人我卻不會把他留下,我可以讓別人完成這個人物,但是你應該銘記我的話,如果你無法恢復實力,我同樣會把你從楊家踢出去,因爲我楊家並不需要廢物。”
陳立的臉色頓時一僵,但好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壓低着聲音,還沒有被別人聽到,楊家家主也算保留了的面子。
可對於楊家家主的話,他卻深信不疑的,他就是這麼一個人,當一個人無法被利用的時候,他肯定會果斷的甩開…
此時家族大會已經進行了一半的時間,場內也逐漸炸開了鍋,變得哄熱一片,即使每個人心存自己的利益,相互之間卻也聊的很開心。
秦霜七剛剛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龍秋兒便投來了目光,想要詢問發生什麼事情,最終卻忍了下來。
“秦兄,你沒大礙吧?”張凱威湊過身來,看秦霜七臉色有些蒼白,便關心的問道。
秦霜七淡淡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不太喜歡這麼熱鬧的場合…”
這時候還沒等張凱威說什麼,另一邊的張馨威卻冷笑一聲,道:“既然不想參加,也沒有人強求你啊,兄臺爲何還以張家客卿的身份來參加這家族大會呢?”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秦霜七無論身份和檔次,都不配參加這所謂的家族大會,能來這裡,也是佔着張家的光而已。
秦霜七皺下了眉頭,心中本就煩躁許多,再聽張馨威如此聒噪,秦霜七感到胸口一陣怒火涌動,不過他卻並沒有作什麼表示,完全相當於默認的樣子。
“馨威,秦兄是我邀請的客卿,就說明他本身就是有着這種資格,何必質疑那麼多?”張凱威的聲音有些冷然,挑眉對着張馨威說道。
張馨威卻略有深意一笑,道:“哥,如果你只是爲了報答他對你的恩惠,其實大可不必這樣,張家最缺的就不是錢,隨便甩他一筆,就足夠他生活一輩子了,這種纔是最簡單直接的報答。
張凱威臉色一暗,擺明了張馨威就是要與秦霜七過意不去了,他怎麼會不瞭解他的心思呢?無非就是因爲李晴兒對秦霜七動情,他看着嫉妒罷了。
似乎自李晴兒進入張家後,張馨威就總跟在她的屁股後面,搔首弄姿的顯擺一切,目的就是想討她歡心。
如今被秦霜七不勞而獲,張馨威怎麼會不眼紅呢?很自然的便把秦霜七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難道你是想誠信想要與我過意不去?”張凱威臉色微寒的問道。
張馨威卻聳了聳肩,“哥,你誤會了…”
這時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張啓山沉悶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夠了,你們兩個在這麼多人面前吵來吵去像什麼樣子?”
張凱威微微頷首,對張啓山道:“父親,我只是想讓張家多結識一位強者而已,我相信秦兄並非池中之物,他日,在京都翹楚之中,必定會有他的身影存在。”
張啓山蒼勁的眉頭微皺着,與秦霜七的目光注視許久,卻只是在他的眼底下看到的僅是始終如一的沉穩,似乎並沒有因爲張凱威的一席話而有絲毫的情緒。
畢竟縱橫京都這麼多年,他也有着自己看人的見解,否則他也不配能當上這張家的家主了。所以他對於這名氣質沉穩的青年也有着些許的評價。
“凱威,一個人的成就並不是由眼前能夠看到的去做評論,要知道事物的發展,也是伴隨着諸多的變數的。”
張凱威微微頷首,謙虛的聽着自己父親對自己的教誨。
這時候張啓山看向了秦霜七,深沉一笑,並問道:“年輕人,問一個比較切合實際的問題。你也是內家高手?”
秦霜七眉頭微皺,淡淡的搖了搖頭。
“哦?不是內家,卻有着擊殺內家的本事?事情屬實?”
“張先生,您太擡舉我了,內家高手是如斯恐怖的存在,怎麼可能是晚輩輕易斷言打敗的呢?不過雖然如此,初階的內家,在下眼裡,卻並不在話下?”
張啓山眉頭一挑,眼底裡閃過一抹訝異之色,“不是內家,也有打敗內家的實力?改天可否給我展示一下?”
秦霜七深意一笑,無奈聳了聳肩,道:“這個在下就無能爲力了,因爲我打敗內家的把握,就是一擊必殺,除非他有特殊的保命手段,否則必死。張先生,想必貴家族的內家高手雖然不在少數,但卻也是稀缺資源,少了一個,都是您的巨大損失吧。”
張啓山眉頭深皺,秦霜七此時含糊的拒絕,在他的眼裡卻又別具一番意義。
“呵呵,到底是沒有能力展示,還真像你所說,我們怎麼知道?反正都不可能證明的事情,當然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啊。”一旁的張馨威扣着耳朵有意無意的說道。
秦霜七撇嘴,笑道:“你說的對,也許真像張公子你說的那樣,在下的確不具有那種實力,或許也是在吹噓。”
這時候張啓山沉默了下來,看着秦霜七始終如一的一派淡然一羣的樣子,心中早已經有了不少的猜疑。
他究竟是的確有着這種本事,還是真的妄言吹噓呢?他是張家家主,而且此時也是比較關鍵時期,他並不想錯過一個接納高手的機會,卻也並不想養一個沒有實力,卻強撐場面的廢物。
“看來得找個機會試一試這個年輕人的身手了…”張啓山在內心中想着。
秦霜七雖然有意與張家交好,這樣會使他在京都發展起來有着極好的輔助作用,但卻並不是加入到他們張家,成爲他張家的其中一個打手。
就當秦霜七心中閃過萬千思緒的時候,突然感到脊背一寒,遠處首席臺上,一道讓他感覺到極爲刺眼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目光來自於側面,秦霜七並沒有擡起頭,但他卻是注意到了那道目光,就彷彿有心靈感應一般,他也知道這道目光來自誰,正是讓秦霜七感到極爲牴觸的那個女人,也就是驚宇家族的天之驕女,驚宇流芸…
有這麼一瞬間,秦霜七的心靈忽然一顫,當初的那種怪異感覺再次蔓上了心頭。
還記得在那個小巷裡,爲了救一個不相干的女子,秦霜七險些大開殺戒,那時候的念頭就是,殺進天下負自己之人,就彷彿多了另一個意識在支配自己一般。
難道自己有人格分裂?秦霜七自嘲地想着。
秦霜七突然擡起頭,順着那道目光的方向望去的時候,卻發現驚宇流芸在低着頭,神色淡然的輕嘬着手裡杯中的紅酒。
柔美清冷的眸子只是在注視着杯中的液體,似乎並未移開過一般。
“難道我感覺錯了?”
秦霜七的心底蔓延出了無數的疑問,可方纔他的的確確感受到了那個女人的目光啊,秦霜七始終堅信這自己所感覺到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秦霜七卻充滿了肯定。
就當秦霜七心中無限迷惘的時候,廳堂內再次響起了蒼老的聲音:
“諸位,想必大家已經在此次家族大會上已經獲益匪淺,如果真是這樣,老朽就在此恭賀一下。大會接近尾聲,那麼不如我們藉此機會,舉行一個比試切磋的比武會,也好讓家族中的那些內家高手露露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