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蕊一直都沒有說,她內心中的一個無法解釋的疑問,在清音閣的時候,秦霜七與驚宇流芸明明是情侶關係,而且驚宇流芸對秦霜七的曖昧明明已經人盡皆知,可爲什麼到今天,他們兩個會反目成仇人呢?
雖然雅蕊內心中有些這樣的疑問,但出於對秦霜七的尊重,雅蕊決定將自己內心深處的疑問永遠埋在心底,秦霜七不說,她便永不過問。
當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驚宇家族山**鬥場,同時也標誌着,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一次武鬥大會,就這樣以秦霜七爲最終勝利者落幕了。
其實,已經有不少人都嗅出來這一次驚宇家族所舉行的武鬥大會背後的陰謀,很難想象,如果沒有秦霜七的出現,沒有他瓦解掉驚宇家族的陰謀,那麼等待他們每個人的將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此時,夜幕降臨,天空中星光璀璨,在天邊,銀河系猶如瀑布一般橫跨着天際。
剛剛從張家府上走出來,與張凱威敘舊多時候,此時秦霜七已經帶着雅蕊又出現在了驚宇家族之中。
對於這一次的武鬥大會,秦霜七隻是抱着一個目的,那就是打探那最後一張羊皮卷的消息,做爲最終獲勝的“王者”,秦霜七有資格知道這些。
不過沒有到與驚宇家主會面的時候,秦霜七便正好享用這一點時間,與雅蕊坐莊園的花壇裡,仰望着頭頂這一片星空。
感受着銀河系恢宏而浩瀚的氣勢,那浩如煙海的龐大和久遠,不禁讓秦霜七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也許,在普通人眼中,秦霜七已經成爲絕代強者,從人類的角度來講,他的能力已經無限接近人類的頂峰了。
但當他平靜坐下來的時候,感受着天地間生生不息的萬物,還有那觸摸不到的天道,秦霜七卻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
那一片領域,沒有人能夠觸及,如果這世間真的有神,那麼也就只有神纔會擁有那種能力了。可隨着實力的增長,毀天滅地的力量握在手中,秦霜七便也越發的堅信這世間本沒有神。
那麼,何爲神?人們眼中的神,就是真神,當一個人駕馭的力量,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時候,在其他人眼中,他就是神,而秦霜七,便就是要做這樣的“神。”
羊皮卷之中,翩翩的經文忽然從秦霜七的記憶中閃過,秦霜七忽然雙目緊閉了起來。那種命運的氣息十足,讓秦霜七置身之中,彷彿得到永生一般。
如果他是最後得到羊皮卷秘密的人,他會如傳言那樣,得到天下嗎?他會因爲這巨大的利慾而迷失本心嗎?秦霜七不敢多想下去了。
這時,秦霜七轉過頭,目光放在身旁的女子身上,卻發現雅蕊原來一直在注視着他。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雅蕊搖了搖頭,秦霜七那雙澄澈的眼睛裡,有着一種不容置疑的色彩,她並不太想被秦霜七這樣盯着看,一時間,她的呼吸有些緊湊了起來。
“沒,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命運真的好奇怪,當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只覺得你是一個好像受了什麼打擊才變成的傻子,但沒想到最後我成爲了你的徒弟。”
聞言,秦霜七莞爾一笑,笑容間有着說不出的滄桑,他並沒有因爲雅蕊的直言而有任何的生氣,但卻只覺的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孩了,他發現她的內心其實很澄澈,這讓他想起了龍秋兒,看起來除了龍秋兒有着特殊對質,她們兩個的天資真的很相仿呢。
“命運啊,命運。”
秦霜七忽然長嘆了一聲,若有所思道:“如果,命運可以自己選擇的話,我命運始終都做一個儘管被人欺凌,卻覺得生活充滿踏實的命運。”
“爲什麼?”雅蕊有些不解,她並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她從小就適應着修煉的生活,普通人要各種問題而奔波,所以她並不喜歡普通人的生活。
秦霜七咧了咧嘴,微笑道:“你不是已經成爲我的徒弟了嗎?”
雅蕊呆呆的點了點頭,有些不明所以,“是啊。”
“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就讓你首先跟我學習普通人的生活吧,當你能體會到一個普通人,也有着普通人的快樂,那時你會明白一些什麼。”
儘管她並不明白秦霜七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既然秦霜七如此說了,她自然不會拒絕。
學習普通人的生活?心中纏繞着這麼一個問題,雅蕊不禁開始對即將到來的一切開始產生了期待。
當不遠處的別墅之中,窗戶投出了燈光的影子,其中人影閃動,秦霜七回過神來,眼睛已經恢復了寧靜之色。
“我們去吧。”秦霜七忽然轉頭說道。
“嗯?”
正當雅蕊疑惑間,忽然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下一刻她的手便被秦霜七拉住,眼前事物突然變得極爲模糊起來,當她再次看清眼前的畫面時,他們卻已經出現在了一個古老做派裝修的房間裡。
如此瞬息千里,這還是第一次體會過,雅蕊不禁感到一陣興奮。
“驚宇家主,不好意思,沒經過同抱,就進來打擾您了,佔用了您的寶貴時間,請見諒?”
雅蕊臉龐不禁多出一絲黑線來,開什麼玩笑?她想說,就以你這來無影去無蹤的恐怖實際,有誰能攔得住你呢?
此時,驚宇耀宗正好轉過了頭,一身黑色中山裝,但他胸前的一朵白色花朵卻顯得異常刺眼。
看得出來,驚宇耀宗呈現着一種老態,很憔悴,看起來一直都在悲傷之中度過一樣,他的胸前別的一朵白話,便是說明着他在弔唁。
“秦少主你何必客氣?請坐下。”
秦霜七目光清淡,倒也沒有什麼拘謹,直接便坐了下來,從容的看向驚宇耀宗。
“真是很抱歉,今天讓驚宇家族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
驚宇耀宗擺了擺手,默然道:“成王敗寇,我驚宇耀宗一直都是明白這個道理,我想,如果你沒有能力斬殺掉驚宇家族那麼多的人,甚至是驚宇流芸,那麼今天的下場,將會沒有任何懸念,也許張家更不會倖免於難,結果也會變成另一種了。”
秦霜七點頭,不過這些問題都是無關緊要,秦霜七也只不過是客套罷了。
“既然如此,不知道驚宇家主能否兌現之前的承諾呢。對天下人,你曾承諾過的事情。”
他只想知道羊皮卷的消息,否則今天來到這裡所做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秦少主所指,是羊皮卷對嗎?”
秦霜七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微笑道:“當然,我們都在爲這個東西爭執不休,而你設宴於我,無非也是想要得到我身上的羊皮卷罷了,那麼我赴宴,自然也是爲了這個道理。”
“你說的沒錯,不過…”
驚宇耀宗忽然頓了頓,目光悠長道:“不過我自己並不瞭解那有關最後一張羊皮卷的下落。”
“哦?”秦霜七眉頭微挑,一抹淡冷之意在眼中一閃而過,他則一副笑吟吟的樣子道:“驚宇家主,我想憑你一介京都第一大家族的風範,應該並不是欺世之人吧,如果你們沒有確切的消息,會如此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舉行武鬥大會嗎?”
驚宇耀宗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光彩,不得不說,活了幾十年,他也算是一個老狐狸了,何曾像現在這般,明明是一個年輕人在自己面前,卻感覺到他比自己還要老練很多。
一時間,寬闊的大房間裡,忽然升騰起一種壓抑的氣氛,一直站在秦霜七身後的雅蕊,便有這種感覺。
雅蕊感覺到的緊迫,是來自內心的壓力,似乎周圍的空氣,都在因爲秦霜七情緒的變動而纔會改變。
兩個人凝視許久,驚宇耀宗才點了點頭,道:“不得不說,你的智慧並不比你的修爲差,說實話雖然驚宇家族還是會有怨恨,但我卻比較讚賞你,我是惜才之人,當然我也知道,驚宇家族也只能算得上與你同盟的關係了。”
頓了頓,驚宇耀宗又道:“至於羊皮卷,你說的很對,驚宇家族的確掌握了一些信息,不過這個人卻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聞言,秦霜七挑眉,即使他表面鎮靜,但內心深處卻是一陣狂喜。看來他的費這麼大功夫,果然是沒有白費呢。
“驚宇家主,你所說掌握羊皮卷信息的人,不會就是躲在您身後書架背面的那裡的人吧?”
聽秦霜七如此說,驚宇耀宗一臉驚訝,而雅蕊則是一臉的茫然,在這個房間裡,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已,何曾有第三個人的人影呢?
短暫瞬間,忽然從書架的後方,傳來了一個悠然卻慵懶的笑聲來。
“人生難得一知己,除了把酒言歡,還有什麼值得吾等可以表達出來的呢?”
隨着一個男子略顯沙啞,卻渾厚異常的聲音穿出來,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果然有着一名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