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先是愣住了,待回過神來之後,只能暗罵一句“耍賴皮!”
一個閃身,也飛向了成亦,裝模作樣的喝道:“這位兄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待小弟助你一臂之力。”
正在催動法寶的兩金丹,一下就泄氣了。本就打不過,如今又來了幫手,兩人交換了下眼色,雙雙退出戰場,衝頭道黑喊道:“點子扎手,風緊,扯呼!”
頭道黑早已抽身,見勢不妙的他果斷放棄打鬥,向兩人靠攏。待三人合爲一處,多年的合作早已形成默契,一個手持靈龜甲全力戒備,一個朝衆隨從打出“扯呼”手勢,一個扔出手中準備已久的逃命符籙,一道金光掩蓋住三人身影,藉助遁符,逃之夭夭。
眼見大的跑了,一羣小的一鬨而散,各施絕活,風緊扯呼!
玄天派衆人也無心追趕,過路插曲而已,沒必要和一幫僞山賊糾纏下去。
他們的任務不在於此,相比追拿窮寇,師門任務顯然更重要些,能不暴露身份,儘量不暴露身份爲好。
“四十息不到,成文師弟,你輸了。”樵夫向書生一伸手,示意百里醉拿來。
成文哭笑不得,有這樣的騷操作麼?哎,剛纔忘制定規則了,讓成樵這傢伙抓了個規則漏洞。
百萬個不情願的掏出瓶百里醉,一擡手扔給了成樵,笑罵道“拿去,拿去,我怕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要後悔。”
“師弟帥氣。”成樵爲師弟點了個贊。
“這不是說話之地,換地方,”成亦向衆人傳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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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5蘭沒事了。”光胴胴1號說道。
“1785蘭有事了!”沈寒一臉怪笑道,“他該如何解釋羅漢救命這事?”
唔,光胴胴1號有點無語,心道這廝多半連羅漢是誰都不知道,還能怎麼解釋?胡說八道唄。
“他不是找了你師傅算了一卦麼,多半要讓老頭背這個鍋了。”
“背鍋俠?臥槽,看樣子玄天派遲早要找老頭麻煩了。”沈寒憂心忡忡道,“不成,我們先回去找老頭,也許可以提醒他一下!”
光胴胴1號奇道:“如今這時間線已經夠混亂了,明明是過去發生的事情,居然還能參合一手?這叫改變歷史!可能嗎?換言之,歷史的原貌會是怎樣呢,老頭又是如何搭救1785蘭大總管的,難道也是呼叫羅漢救命嗎?”
“風靈山中的一隻蝴蝶,偶爾扇動了幾次翅膀,沒準就給三界帶來不可預估之變量!”沈寒福至心靈,冷不丁說出這樣一段話出來,“這話我好像聽誰說過,小羲?尼古拉?嗯,這叫蝴蝶效應。”
“蝴蝶效應?”光胴胴1號有點不明覺厲,聽上去感覺蠻高大上的。
“每次進出鏡像世界的時候,我身體內就會突然有法力出現,並幻化爲一隻蝴蝶,扇動了翅膀,這該足夠說明問題了吧?否則,我們又怎能隨意出入鏡像世界呢。”
“然後呢?”光胴胴1號越聽越覺得有意思,饒有興致的追問道。
“沒有然後了。”沈寒搖搖頭,繼續說道,“每次都是突兀的出現,又突兀的消失,小爺不是沒有法力,貌似只能在幻化蝴蝶時,纔會突兀出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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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明比東昊年長近百歲,若是在世俗,估計已經足夠五世同堂的輩分差距了。
可在修真界呢,依然屬於同輩人。修行如同金字塔,底座是數量龐大的煉氣弟子,再往上分別是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等等,層級越高,人數越少。而年齡呢?初期差距不大,後期越來越大,而修真界惟修爲論,所以幾百歲的年齡差,也是常事。
當然,這是對外而已,具有普遍性;對內呢,那就各具各的特殊性,有時候徒弟已經金丹了,師傅還是築基,依舊尊稱爲師。
東昊剛入門那會,東明步入金丹了,幾百年時間,修爲的增長,逐漸縮短了輩分的差距,如今東明已經元嬰中期五層,而東昊也已元嬰初期二層了。
修真無歲月,都是在逆天爭命,比如遙遠的化神期,就將是他們共同努力的下一個目標。只是按照金字塔定律,越往上走,越是艱難,付諸的時間,需要的機緣,難度係數都將呈幾何狀的數倍遞增。
一人飲茶,一人喝酒,一張棋盤,遙相對座。東昊落下一手黑子後,問道:“賭石坊那邊傳來的消息,你怎麼看?”
東明關注着棋局,兩條大龍糾纏在一起,多處劫才,想要打劫的話,變數頗爲複雜,一時舉棋不定。
淡淡回道:“插曲罷了。陰差陽錯,救下個散修並沒有什麼,倒是老神棍這一手,是閒棋,還是另有深意呢,比如,他是如何得知羅漢之死?”
“我也覺得,老神棍收了靈石,又討要地址,有點古怪。莫非撿到隕石的地方,有什麼玄機不成?”
東明似有深意的看了師弟一眼,說道:“隕石並非礦脈,墜落之地隨機性和偶然性都極大,縱然有古怪,或許只是原因其一。”
“師兄的意思,是不能把目光只盯向那地方,還有其二?”東昊一時沒有想通透這裡面的關聯。
“按照這個散修之言,兩人此前並不認識,他只是路過算命攤位時,偶然心血來潮算了一卦。老神棍推算出他財運亨通,但有血光之災,索要的卦費不菲,除了靈石之外,特意點名要加上撿得隕石的地方作爲附加條件!
此爲羅漢之死,我們是封鎖了消息的,至少在無邊沙漠就是如此,從護衛隊走漏風聲的可能性有,但非常小!”
“從賭石坊出來一路向北,這是老神棍告訴散修的唯一生路,而這正是玄天派增援弟子所來之方向,縱然玄學高深,可以推算出吉凶之方位,可推算出名字未免太過蹊蹺了吧?”東昊無法相信江湖術士能夠推算出準確無誤的人名來,這也太逆天了。
“一句羅漢救命,就算我們把人救了,也不外是舉手之勞,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救了人,難道不追問原因嗎,散修並不認識羅漢,順藤摸瓜之下,肯定會追查到老神棍身上來。”東明反問道。
“師兄的意思是說,老神棍很有可能是故意爲之?借散修之口,一是讓我們救人,二是暗示那處撿得隕石之地大不簡單?”東昊猛然醒悟道。
“是啊,這正是讓人費解之處。能夠替已經死去的羅漢出頭,乃至出手救人的,只有可能是玄天派的人,而你們此行也是秘密行動,分頭行動,只有金丹一級才能知曉羅漢已死的消息。如此看來,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地址,對老神棍來說,很重要;二是老神棍藉助散修之口轉告我們,那地方對玄天派很重要!”
“不管哪一種可能性,那地方我們都必須去一探究竟,而且是絕密行動!”東昊斬釘截鐵的說道,一不留神,手已經將棋局攪亂了。
“師弟,這棋……”
“不下了,不下了,”東昊擺擺手道,“關鍵是怎麼個保密法,安排哪些人手去,要不,我帶隊?”
“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