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塊鏡面之中,只見沈寒找到1785蘭大總管商量道:“要不,大總管,就勞煩您老人家跑一趟,護送殿下回京?”
蘭大總管翻了個白眼,奇道:“不如你來告訴我,怎麼個送法?坐傳送陣麼,部落之外方圓數十里,你確定沒有埋伏着五百刀斧手?風靈山一帶的傳送陣就這麼幾個,敢追殺皇子的人,想不到不成?再說,保護皇子的衛隊中,可是有金丹乃至元嬰高手,他們都不行,你覺得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一個區區築基修士,能堪大任?”
謝你小子擡舉,說着將手一攤開,看見了吧,哥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就不勞煩您推俺下火坑了。
倒是趙士趙奇哥倆挺身而出道:“我們去!”
沈寒狠狠蹬了蹬1785蘭道:“瞧見了吧,這就是差距,和入門早晚沒關係,論擔當和膽識,趙家哥兒可比您老強多了!”
說着走過去拍了拍兄弟倆肩頭,接着說道:“上京可是個好地方啊,要不是修煉纏身,我都想去看看了。別理1785,那就是個沒擔當的傢伙,我的功法你們都知道,這玩意你們也學不了,每個人有自己的機緣,這要靠自己去找,光留在部落裡,是等不來機緣的,天上也不會掉餡餅。這幾日,我和聖女商量了一下,由部落中的高手護送你們去中都,傳送陣看來是不能坐了,就算要坐,也不能在風靈山一帶中,得兜一個大圈子,繞道坐。。。,當然,這也是老頭的意思,雛鳥始終是要自己單飛的,對不對呀,聖女姐姐!”
帶着面巾的聖女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只是淡淡補充了一句:“小蠻一起去。”
原來早有安排了,蘭大總管楞了一下道:“要不,我也去?”
滾!
有多遠,滾多遠,滾回玄天派陪老頭去。
。。。。。。
臥槽!沈寒居然沒有老死,更沒有嗝屁,這時差,貌似只有彈指一揮間。
兩人在鏡像世界之中折騰了這麼久,現實世界依舊只過了瞬息,太不可思議了。
莫非,我們之前的經歷,都是在漫遊過去?
看樣子很像!
眼瞅着沈寒一直摸着下巴發呆,光胴胴沒好氣的踹他一腳道:“你小子發什麼愣呢?”
唔,沈寒這纔回過神來,伸手指着畫面中的沈寒問道:“他若是沈寒,那我又是誰?”
臥槽!對呀,怎麼會出現兩個沈寒,一個在現實世界,一個在鏡像世界,這問題比時空錯亂更加錯亂,一個不好,人也要搞成神經錯亂!
“那你就叫沈小寒吧。”光胴胴1號給出了一個折衷方案。
“這是名字的事嗎?”沈小寒有點無語,一個自己同時出現在了兩個地方,一下變成了兩個人,改個名字就能矇混過關?
“我估計啊,外面那個是你人,裡面這個是你神,就是神識。”
“你的意思是說,外面那個沈寒,沒有神識?”
“應該也有。你小子的神識可能一分爲二了,可能是造化,也可能是災難!”
“造化是什麼?”
“所謂造化嘛,就是機緣巧合之下,你小子神識一分爲二可以神形兼修,也就是性命雙修。何謂之性?元始真如,一靈炯炯是也。何爲之命?先天至精,一氣氤氳是也。性之造化系乎心,命之造化系乎身;性即人之靈覺,命即人之生機。這就叫神不離氣,氣不離神;性不離命,命不離性。”
聽上去貌似很高大上的樣子,沈小寒來了興致,喜滋滋的問道:“那是不是意味着小爺神形兼修之下,修煉一途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光胴胴點點頭道:“理論上是這樣。一個在外,主修形;一個在內,主修神,事半功倍是自然的。性命雙修就是指身心全面修煉,達到至高完美之境界。”
“那災難又是什麼?你想好再說啊,小爺膽子小,可經不起嚇了。”
“唔,神識其實和神經差不多,如今你神識分裂了,最可怕的後果嘛,也就是神經分裂!”
“臥槽!神經分裂,說的這麼文縐縐的,欺負小爺沒文化聽不懂麼?是不是想說,小爺有可能會瘋掉?”
“聰明!”光胴胴拍掌喝彩道。
。。。。。。
贏熙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雖貴爲皇子,但並沒有什麼紈絝氣息,相反待人處事相當有禮,這就是家教!皇權雖然尊貴,但那是在世俗之間尊貴,對於修真者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外是出世入世的修行方式不同而已。
贏熙是築基修爲,以棋入道,隨身自然帶着棋具。棋盤也好,棋子也好,既是法器,閒暇之餘,也可以手談一局。
一幾,棋盤鋪開,沈寒贏熙面向對坐,先是猜先,而後落子。沈寒執白,贏熙執黑,先手,落子在右下角星位。
旁邊,觀戰者衆,趙士和趙奇勾肩搭背,小蠻和朵朵並肩而立笑意盈盈,聖女抱着花兒,花兒手上捧着蛋蛋,蛋蛋嘴裡在不停的咯咯唧唧,分明就是在給老媽打氣。
哈雷依舊把玩着手裡的殺豬刀,刀在手中飛舞,嘴角跟着一抽一抽道:“臭棋,臭棋簍子,臭不可聞!”
1785蘭大總管拿着個酒葫蘆,時不時就小啜一口,不是“猴兒酒”,那玩意在蛋蛋死皮賴臉的窮追猛打之下,早斷貨了!不過,苗瑤部落裡的米酒也不錯,酒名“山雨”,意思就是用山裡的雨水釀製,入口香醇,後勁綿長,正如綿綿的雨勢,雨點雖小,但淅淅瀝瀝勝在持久。
送給哈雷一個鄙夷的眼神:“觀棋不語真君子,懂不懂?”
懂,當然懂,哈雷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嘲諷道:“舉手無悔大丈夫,問題是,你得落子啊,擱在空中老半天了,也不落子,這是啥造型?”
贏熙看似斯文,待人接物彬彬有禮,棋路子倒是剛猛無比,大開大合,見招拆招,極爲犀利。沈寒也不差,棋風以硬碰硬,以強對強,不多時,兩條大龍就死死糾纏在一起。
其間,還有無數劫材,局中有局,棋中有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場面那叫一個慘烈!
這是到了關鍵時刻,一手不慎滿盤皆輸,沈寒長考許久,就是沒有落子。手握白棋,時而欲下,時而收回,再欲落,再收,來來回回折騰了數次,難怪哈雷看不下去了,出言譏諷道。
贏熙倒是頗具君子之風,不催,不急,依舊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時不時還小啜一口香茗。內心可是緊張的要命,關鍵手啊,勝負手啊,這一手到底落在何處,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儘管表情沒變,端茶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不錯,圍棋是需要長考,特別是關鍵時刻的關鍵落子,可這長考也未免太長了點吧?
真是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就連一貫和顏悅色的聖女姐姐都看不下去了,正欲伸手給這傢伙來一記狠狠的暴慄,啥,這臭小子居然睡着了?!
手依舊懸停在棋盤之上,可雙眼緊閉,且時不時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衆人面面相覷。抽他丫的,關鍵時刻掉鏈子,這是拿衆人開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