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嫉妒心有時能把她自己變得蠢笨不已,嬌蠻驕縱的善妃便是如此。
當從隨侍在錢元瓘身旁的小太監口中得知自己的父親非但沒有勸阻錢元瓘,更是被錢元瓘羞辱了一番後,她憤恨地將自己宮中的物品砸得滿地都是。
“該死的萬喜兒,究竟是用的什麼媚功迷惑了王上?五年來,王上爲了這個人從未踏入後宮寵幸我們這些個妃子。現在倒好,直接把人搬進宮來,難不成真就要冊立那個狐媚子當王后不成!”
越這麼想,越覺得會如此,善妃心裡除了那洶涌不斷的怨氣和嫉妒外,便又多了份不安。
“我決不允許這個賤人坐了我的王后寶座!”善妃咬牙發誓,眼中的堅定與怨毒將隨侍身側的小宮女嚇得畏畏縮縮地退了幾步。
哼!如今把這個狐媚子趕出宮已是不可能了!那麼,便只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王宮的暗室中。
“哦?那個女人終於坐不住了?呵呵~~~”輕蔑地一笑,錢元瓘擺手,揮退了向他稟告之人,“你先下去,隨時注視着那個女人,若她真的對喜兒動手,你便見機行事,但是切記不要弄死了那個女人!”
“是,王上。”
那人言罷便隱入暗處。
“呵呵~~~鄭琦善,看看你有什麼把戲了。”目光緊鎖眼前跳動的火焰,錢元瓘笑得狠毒。
自那次過後的這幾天,善妃卻是一直安分未有所動靜,甚至更沒有邁出過自己的鳳儀宮一步,讓錢元瓘開始有點懷疑她只不過是抱怨而已,並沒有那個膽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對付喜兒。
而鄭太師被錢元瓘氣走後,竟是稱病回家去了,讓他施行新政時着實輕鬆了不少。
這對父女的反應都教錢元瓘有些摸不着頭腦。
只是,這看似相安無事的表象下,倒教錢元瓘看出些微端倪,而他便任由着事態發展下去。
在錢元瓘幾乎把所有心思花在用最少的損失來對付鄭家父女上面時,錢傳璛卻是已經悄悄地動作着。
涌入西府的人口在錢傳璛出現時,便不斷地上升,卻於五日後恢復成往常般。
只是,錢元瓘雖然也看出了其中必定有所聯繫,也暗地裡查過那些人的戶籍,卻是讓他查不出什麼古怪的地方。
如此,他也只能暫時把防範錢傳璛一事暫時擱置一旁。
而正是他的這一疏忽,在不久後讓他幾乎失去了所有。
王宮的御花園,奼紫嫣紅,蝶環蜂繞,煞是好看。
而一身淡綠色紗衣的喜兒更是爲這御花園增添了不少色彩。
走在迴廊上,遠遠地,錢傳璛便瞧見了在花叢中撲蝶的喜兒,那歡快的樣子讓他的心裡染上一片燦爛的色彩。
他不禁心生感嘆,傻傻的人更快活哪!
正在此時,原本一心撲蝶的喜兒察覺到他的到來,臉上綻開明媚的笑容,歡快地跑向他,口中嚷嚷着:“漂亮哥哥!你又來了呀!?”
“呵呵~~~是啊!”錢傳璛回以一笑,只是這笑卻不似喜兒的不參一絲雜質,或者說不似喜兒更能隱藏自己。
“憐哥哥他正在等着你呢。不過,他好小氣哦,剛剛他從一隻黑乎乎的盒子裡面拿出兩把很可愛的大鎖,我就問他拿一把來,他居然說不能給我。而且,他還說那個是兄弟同心鎖,一把是他自己的,一把是你的。哼!小氣就小氣嘛,幹嘛拿這樣的藉口糊弄我?”喜兒扯着錢傳璛的袖子,委委屈屈的抱怨着。
錢傳璛卻被他的這一番觸動了心中一塊柔軟的地方。
——傳瓘、傳璛,過來,你們一人一塊。
——母妃,這是什麼啊?好大的一把鎖哦。
——這個啊,叫做“兄弟同心鎖”,戴上以後,你們兩兄弟要同心同德,以後要相互扶持哦。
那個時候,他的五哥七歲,他三歲,他們的母妃給了他們一對同心鎖。
——五哥,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那個人可是我們的兄弟啊!
——在這個污穢的王宮,哪裡來的兄弟情深?
——哼!既然沒有兄弟情,那麼我戴着這同心鎖根本就是個笑話!
那個時候,他的五哥十七歲,他十三歲,他將母妃送他的同心鎖丟了。
“呵~原來,他把它撿來了呀。我可是記得我把它丟到了荷塘裡了呢。”輕聲嘆息道,那一聲嘆息中有着悵然與無奈。
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走到如今這步田地,他不清楚他們之中究竟是誰對誰錯。
喜兒將他的嘆息聽在耳裡,將他的悵然無奈看在眼裡,心中默默地道,煮豆燃豆萁,漉豉以爲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錢傳璛,希望我的這番話能讓你有所頓悟才行。
只是,開弓的箭再也收不回。
下一話《世事如棋局局新》╮(╯▽╰)╭,兄弟鬥法咯!可憐的錢罐子,接下來更慘的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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