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更濃了,或許,真正的冬天就要到來了罷。街上的人都穿上了綿襖,明顯的臃腫了起來。許多樹木只剩下了單調的光禿禿的枝椏,一改往日的碧綠與熱鬧。就連街上的人,也明顯的少了起來,或許,這真的是一個蕭條的季節罷。
一條寬約三十多丈的大河也沒有了往日的奔騰,只緩緩的波瀾不驚的往看不到盡頭的遠處流着,彷彿什麼事也激不起它的興趣似的。它的一邊是竹林,此時,竹子的葉子依舊青綠,給這蕭條的世間的確增加了不少的生機。大風一吹,密密麻麻的竹子不斷的相互摩擦着不斷的發着“嗚嗚嗚……”的叫聲,如失去了孩子的母親,又如憂怨的少婦一般。
河的這邊是一大片沙灘,金黃金黃的,如沙漠般,無數的鵝卵石**在沙面上,灰灰的,如老鼠打的洞一樣。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在如此冷蕭的日子裡,這裡卻一片熱鬧沸騰,無數的人在沙灘上來來回回的跑着。他們都穿着同一樣的黃衣服,不過,那身衣服卻很薄,在這樣的天氣裡似乎並不適合穿,然而,此時他們的臉上幾乎都滲出了汗珠。
他們的後面,也就是沙灘的另一邊,是一排排白色的帳布用竹子搭起來的帳篷,此時,帳篷的門都開着,遠看去如一個個的怪獸。
一個穿紫色衣服的人在人羣中不斷的走着,邊走還邊不斷的大聲喊道:“加油,不要停下來!”
此人便是凌破天,當朝三品文官凌雲的兒子!他走到一個坐在沙面上的汗流浹背的士兵的跟前,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說道:“辛苦了兄弟……”
那個士兵如受到了極大的鼓舞般,馬上又站了起來投入到那來來往往的人潮中去了。
他抿起嘴輕輕的笑了笑,然後將雙手交叉着放到背後繼續邁着步子朝前走去。
兩個身材魁梧的士
兵在沙灘東面的一角“叮叮噹噹”的相互練着劍,雖然他們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可是他們仍舊興致高昂,彷彿他們的體內有着使不完的力氣一般。帶着呼呼的風聲,一絲並不明顯的劍氣不斷的往四下竄着,不斷的在沙灘上劃開着一道又一道並不十分深的口子。
凌破天站在那裡認真的看着他們,雖然他們的修爲並不高,可是,對於一個士兵來說,那卻是難能可貴的了,如若每個士兵都有那等的身手的話,那麼,那必將會是一支所向披靡的部隊。
“好——”他大聲的吼道,不斷的爲他們打着氣。
“當”的一聲,那兩個士兵手中的劍都掉落在了沙灘上,不過,他們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圖。大吼一聲後,他們便赤手空拳的朝對方撲去,彷彿對方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那巨大的拳頭與身軀不斷的相互衝擊着,每一次肉體的相互接觸,都伴隨着一記吼聲。雖說他們的身子很是碩大,不過,他們的身形卻很是靈活,不管是出拳還是伸腿,都帶着不小的破空聲。
“好,不錯,等下我重重有賞!”凌破天再次說話了。
當他的那句話說出口後,沙灘上的人羣馬上如那兩個人一般,都相互扭打在了一起。
頓時,喊聲震天沙子橫飛彷彿就連老天也在順應着他們似的,風兒也更剛猛了一些。
凌破天笑呵呵的走進了一個帳篷。不大一會兒,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趕忙站了起來將腰一彎做了個輯說道:“爹爹。”
此時人便是當朝三品文官凌雲。只是,他爲何會出現在這偏僻的沙灘中?
“嗯,天兒,訓練準備的如何了?”凌雲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嗯,他們的熱情都很高漲,不出多久,他們定會成爲一支出衆的部隊。”凌破天重新將腰挺了直來,用充滿
自信的口氣回答道,然後他也在一旁坐了下去。
“可不能鬆懈了,此次,我們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放心罷爹爹,我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凌破天答道。
剛回答完畢,他的身子便往外面一射,衝了出去往帳篷的後面閃去了,而帳篷內還殘留着他那還沒有消失的話的餘音:“什麼人?”
然後,他衝進了一片松樹林中,跟隨着前方所帶來的**,他知道了那必定是一個人。他靈活的運動着自己的身軀,在一棵又棵的松樹前面留下了自己的一個又一個的身影,讓人驚訝的是,在如此茂密的叢林中如此快速的行進着,他竟沒有發出多大的響聲,只樹下的灌木稍稍的動了幾下便一切又都恢復了。
儘管他的身形快的讓人驚訝,儘管他總感覺到對方就在他前方的不遠處,可是,他就是不能追上對方,他甚至連對方的一個影子也看不到。
他的心起了一絲焦慮與擔心,於是,他再往雙腳處注入了不少的真氣。
終於,那聲音越來越明顯了,他輕笑了一下,然後哼了一聲往前跨了一大步,再在一棵松樹的樹幹上點了一下,藉助着那股力道,他往左一個翻身一拐,目標終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不過,那卻只是一隻兔子。
“不可能!”他呆呆的看了它兩眼,直至它蹦了兩蹦消失在灌木叢中的時候,他才醒悟了過來。頓時,他怒不可遏,揮起拳頭便往那茂密的灌木叢擊去。
“轟”的一聲,無數被折斷了的草橛伴着泥土飛散在了空氣中,飄飄揚揚的。
當一切都已迴歸平靜的時候,除了一地的狼藉,他什麼也沒有發現,不過,那確實是一個人的氣息。
如若那真的是一個人的話,那麼,結論便可能下定了,那就是在與對方的追趕中,他失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