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苦笑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說道:“我沒有殺他們!”
“呵呵。這個世間又有誰會傻到承認自己是殺人犯呢。”站在左邊那個人又說話了,然後,他將手裡的那把劍抓的更緊了一些,再往前踏了一大步,緊跟隨着他做那個動作的,還有站在他的旁邊的他的兄弟。
李景知道解釋已經沒有了作用,對於處心積慮的陷害,他這個光明磊落的老實人又怎麼能一下子就解釋的清楚呢,於是他沉默了下來。
蛇手金環兩人手中的劍一舞,頓時,那兩把普通的劍馬上精光熠熠,氣若游龍,一股電流已經爬上了劍身,蘊含在裡面的能量沒有人能估計的到。然後,他們便再一次衝了上來。
李景如流星般的在他們身邊各處閃動着,避開着那由兩把劍化成的無數劍刃。當他閃到一支插在草地上的劍的旁邊的時候,他隨手一抓,便將那支劍撥了出來。
接着,趁着對方心中的一驚,他也將劍一舞,霎時間,那把劍上的殺氣更爲濃厚,招式更爲凌利。它似乎已經跟他的意志通在了一起,每一次落劍,都氣若驚鴻,威力無窮,精準無比。手腕一轉,四十五度一抖,劍身一豎,隨即一橫,其中一個對手的肩上便抖然出現了一道血口子,衣服被染紅了一大片。他馬上退了兩丈,立在一旁止起血來。就在那一瞬間,李景閃到了另外一個對手的身邊,使出了同樣的招式。
對方見狀,也並不慌張,因爲剛纔對方的出招以及兄弟的受傷已經使他心中有了數。他忙馭氣揚劍,劍身彷彿受到了召喚,“嗡”的鳴叫了一下,然後,劍身旁邊便出現了一支又一支的跟他手中的劍一模一樣的劍影,它
們重疊在了一起,攤在了他的胸前,形成了一道屏障。屏障抖動着,反射着讓人眼睛直生疼的光芒,似乎一切物體都不能將它刺穿。
李景冷笑一下,並沒有收勢,他仍自顧舉劍衝來。
蛇手金環心中暗暗一喜,從對方進攻的壓力看來,再如此下去,他定會給他強大的劍障所蘊含的內力震傷。可悲的是在下一秒,他卻不得不爲自己的輕敵而付出代價。
劍與劍障才相觸了一下,李景馬上順勢將劍身一傾斜,劍鋒隨即在對方的劍障上一滑,往右邊遊走而去了。隨後,他猛的一個急停以左腳做爲軸心,迅疾的將身子一旋,隨後,右腳在對方後面的大地上落下了腳印,他的左腳也順着那股勢一點一放。纔在一剎那間,他的動作就已完成,這時,他已站在了對方的後背正與對方背向着背站着。
對手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馬上將劍氣一收,無數條劍影所組成的劍障馬上消失了,在他的眼前,又只剩下了一支劍,而他的腦子裡同時也已出現了對策。
可是,時間並沒有讓他的對策發揮出作用,哪怕他的對策再完美,甚至能致對方於死地,可時間沒有給他機會,它讓他的完美的對策與李景的普通的迅速的攻勢產生了時間差。就是因爲這個時間差,李景可以對對手造成殺傷並且還能有足夠的時間閃離對方的攻擊範圍。
李景的劍在空中優美的畫了一條弧線,然後他看也不看的就反手將劍往自己後背的對手刺出,隨着一聲喊叫,他往前彈射出了三丈多遠,然後纔回過頭來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對手。
對方脊椎三分之一處旁的肉體上出現了一個兩寸多長的扁平的刀口子
。本來,李景可以在將劍刺進去的時候順勢旋一下,把扁平的刀口子變圓圓的血窟窿的,但是一直隱藏在他心中的慈悲之心讓他作了罷。慈悲是一種兩面性的東西,有時能給人帶來不小的榮譽,不過有時卻能給人帶來巨大的傷害乃至殺身之禍,這是需要很理智的去權衡的東西。不過李景並沒有多想,他覺得自己下不了手,畢竟對方與他並沒有什麼仇恨。在他的心中並沒有殺人這個概念,這似乎跟他那身超絕的武功形成了衝突……好在這次他所釋放出來的慈悲並沒有讓他遭受什麼大的傷害與殺身之禍。哪怕真的那樣了,他也死不了,因爲一切精彩絕倫的故事的主角總是幸運的,若非真的在無可奈何的結尾之處,他不能死!這是老天的安排,無法避免,無法更改,是一個定數,如太陽就必須得從東邊升起一樣。
對手用劍支撐着自己的身子,痛苦的呻吟着。李景沒有趁機衝上去將對方的性命結束掉。他威風凜凜的站在大地上,陽光照在他的汗漬斑斑的像抹了一層油的臉上,一種無形的霸氣籠罩在他的身上,但是他並不知道,他只是那樣很正常的站立着。很多東西就是如此,你越是在意,越是要刻意的去做出來,那麼它們本質就變了,而它們意義也不再那麼大甚至一點也沒有了。
太陽光突然慢慢的消失了,原來在不知什麼時候,天上已經出現了一大片烏雲,雲層重疊着,間隔中泛着灰白色。風起的更大了,樹上的葉子不住的往下落,給這片狼藉的大地增添了一絲愴然。李景還是沒有動,他仍威武的站立着,看着自己受傷的對手。風兒用力的扯着他的衣袍,給他的身段徒增了一些假象,看上去他的身子高大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