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凰有些無奈,她靠坐在馬車上,依舊撩起簾子朝街道之上四處看了看,白牆黑瓦,整個街道之上呈現出一派徽派建築的樣子,令得她感到非常親切。
她倒要看看,張家兄弟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馬車停了下來,車伕打開了車廂門,張曦率先跳了下去,轉身伸手要扶北庭凰,北庭凰避開了他的手,直接跳了下去。張曦將張暄扶了下來,迎面就聽到一道討厭的聲音道,“喲呵呵,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我說張暄,要我換成是你,我早就嘔死了,你怎麼就是不死呢?”
北庭凰擡眼望去,三層樓的客棧,挑出的幡子上偌大的四個字“福來客棧”,下面,站着一個身穿米白色長袍的青年,手裡搖着一把鐵骨扇子,一雙鄙夷的眼睛望着這邊,剛纔說話的人,正是這人。
“歐陽末,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剛纔把我打死了?”張暄看到這人,就揮起拳頭,要朝這人揍過去。
可曼荼羅地,絕沒有像小孩子打架一樣,抱在一起,只憑蠻力打架的。如果實力不濟,出手就是人命。
要不然,張暄怎麼會被人打死了呢?
張曦拉住了自己的弟弟,此時他眉眼已經完全沉了下來。方纔給北庭凰的那種寬厚敦實的感覺,好似錯覺一般。“歐陽末,你欺負我弟弟,這筆賬,總有一天我會跟你算的!”
“哈哈哈!”歐陽末聽到之後,大笑起來,捏了扇子,朝張曦兄弟倆點了點,輕蔑,不屑,鄙夷的神情毫不掩飾,“就憑你們?怎麼,要不要請大人出面?”
曼荼羅地,輩分分得很清楚,小輩和小輩動手,長輩和長輩動手,除非打出人命來。
如果剛纔,張暄死了,武陵門門主纔會出面,問題是,張暄現在活生生地站在這,好似還完好無損一樣,張曦當然不可能請父親出面。
他忍得快要吐血了,但對方是大乘境初期的大領主,不是他這個小乘境中期的大領主能夠撼得動的。
北庭凰陪站在一邊,這事與她不相干,她初來乍到,情況沒有摸清楚之前,是絕對不會輕易與人起衝突的。他可不想一來,就過上那種四處逃亡的生活。
張曦兄弟倆不得不忍下來,張暄氣沖沖地道,“哥,我們不理這個瘋子!”
說完,就朝客棧裡走進去,張曦轉過頭,朝北庭凰喊了一聲,“二弟,你跟着我們過來!”
北庭凰擡起腳步,跟了上去,經過歐陽末身邊的時候,那傢伙擡起扇子攔住了北庭凰的路,“你是誰?你難道是武陵門的人?我怎麼不認識你?”
從來,還沒有活人敢攔她的路,北庭凰看了一眼這把鐵骨扇子,這是一柄很鋒利的兵器,他順着這柄扇子朝上看過去,森寒的眸子如同利箭一般射在歐陽末的身上,“拿開!”
北庭凰冰冷的聲音傳來,歐陽末似乎感覺到了寒氣嗖地就從他的腳底冒起,頃刻間遍佈全身,他的手甚至顫抖了一下,卻依然固執地攔住北庭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