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如雪，你又放什麼屁？這裡有人問你意見嗎？”凌緋煙昂着頭，秀眉微微蹙起。
藍如雪本來是陪着藍無霜來向老師告別的，聽說水燁來了，就準備等着跟她算賬。兩人積怨已深，這會兒見她打聽煉藥師的事自然不會放過譏諷嘲笑的機會。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水燁還沒開口，凌緋煙竟然先替她打抱不平了。
凌緋煙是煉藥長老的得意弟子，光憑這一點就不是她能夠輕易得罪的。另外，她還是薛浩然的表妹，南方第一世家凌家的大小姐，論關係也不能夠交惡。雖然心裡惱恨，也只能咬緊牙根忍下去。
“緋煙表妹，我沒有得罪過你吧？大家評評理，我說的有錯嗎？誰不知道她水燁只是個二級劍師，想成爲煉藥師難道不是妄想嗎？”藍如雪笑意盈盈，眸底滿是輕蔑和譏諷。
凌緋煙聽見藍如雪叫她表妹，一臉嫌惡。
“誰是你表妹，我表哥可還沒娶你過門呢，你還真是恨嫁！水燁能不能成爲煉藥師跟你有什麼關係，輪得到你說三道四嗎？人家願意打聽，說明她好學。不像某些人，三天兩頭不來學院，不知道的還以爲東翔學院是她藍家開的呢！”
“你……”藍如雪怒極攻心，雪白的小臉憋得通紅。
藍無霜對她搖搖頭，轉而看向凌緋煙笑道：“緋煙，今後我恐怕不能常回學院，雪兒就勞煩你多照顧了。她從小被我們寵壞了，有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大家都是同學，應該互相學習。”
“嗯，這句倒像句人話。你放心，本小姐一向寬大爲懷，不會跟那些無理取鬧的人一般見識的！”
藍如雪氣得雙肩微顫，看向水燁道：“水燁，你就只會躲在女人身後嗎？”
水燁剛剛站在一邊聽着，心裡有吃驚也有感動。她沒想到不過剛剛認識，凌緋煙會替她說話，甚至不惜爲自己得罪藍家。
但是，這畢竟是她跟藍家的恩怨，不希望牽連到旁人。
見藍如雪把矛頭指向她，冷笑着往前跨了一步。“我已經站出來了，叫我有事？”
“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誰輸了就自扇三個巴掌說三句我錯了，以後見到對方還要繞道走！”藍如雪實在氣不過，打算把這口氣撒在水燁頭上。反正她要打賭的內容穩贏不輸，自然沒什麼好怕的。
藍無霜已經猜到藍如雪要賭什麼了，並沒有馬上出言阻止。待她說完，才扯了扯她的胳膊。
“雪兒，我看打賭的事還是算了吧。”
藍如雪搖搖頭，“姐姐，這件事你別阻止。放心，水燁要是拒絕或者怕輸，我也不會逼着她打賭。”
水燁嗤的一笑，“你打算賭什麼？”
“就賭你三天後能不能通過煉藥師的考覈，如何？”藍如雪脣角微揚，一臉的譏誚嘲諷。
赫連戩和凌緋煙聞言同時蹙了蹙眉，兩人都不想水燁答應。凌緋煙的性子比較急，張嘴就替水燁拒絕了賭約。
“水燁不會答應的，你這明顯就是欺負……”
可還沒等她說完，就見水燁點頭道：“好，我就陪你打這個賭。”
藍如雪和藍無霜本來只是想折辱水燁一番，沒想到她真的會答應。但想想要是三日後水燁沒有通過煉藥考覈，丟臉的程度遠遠比現在要大得多，她們倒也喜聞樂見。
藍如雪擔心水燁反悔，目光掃向圍觀的衆人。“大家可都聽到了，三日後要是你害怕不來，可就算你輸了。”
圍觀的人羣中開始有人起鬨，大多數人都等着看水燁怎麼丟臉。畢竟學院生活有些枯燥，有時候也需要一些事情來調劑心情。
水燁欣然接受：“三日後煉藥考覈見，我們走。”話落，從藍如雪姐妹倆的身邊走了過去。
凌緋煙聞言一愣，緊接着就和赫連戩追了上去。
跟在她身邊，語氣有些衝。“喂，水燁，你怎麼能答應她呢？她擺明了想看你的笑話，你是不是被她罵傻了？”
“說什麼呢，會不會好好說話？小燁子有自己的考量，再說打賭也不見得就會輸！”赫連戩雖然也想阻止水燁，但心裡還是存了一份僥倖。從前不敢說，但是前幾日隕落森林裡發生的事給他的震撼不小。更何況就算輸了，他也會一直陪在水燁身邊。
凌緋煙沒想到赫連戩會因爲水燁吼她，心裡有點兒小小的吃醋。擰住赫連戩的耳朵，叉着腰擰着眉道：“你說誰不會好好說話？”
“潑婦，還不放手，待會兒耳朵真的被你揪下來了！”赫連戩疼得呲牙咧嘴，伸手去扒凌緋煙的手。
“哼，就不放！耳朵掉了活該，叫你吼我！”
水燁見兩人吼來吼去，笑着搖搖頭往前走去。見即墨煜一直沉默不語，問道：“他們都擔心我會輸，怎麼沒見你勸我放棄？”
“燁兒會輸嗎？”即墨煜擡頭淺笑，望着水燁的雙眸猶如泛着紫芒的水晶，清亮澄澈。
聞言，水燁也笑了起來。“我當然不會輸。”
“那就是了，既然不會輸，我爲何要勸燁兒放棄？”即墨煜說完，靠近水燁的耳邊道：“等燁兒贏了，我有禮物送你。”
“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做什麼？”水燁感覺耳廓有些酥癢，揉了揉泛紅的耳朵。“不過爲了三天後不輸，你是不是應該提供點兒幫助？我現在對煉藥一竅不通，還不知道怎麼才能通過考覈呢。你是御聖門弟子，見多識廣，給我傳授傳授經驗唄？”
“經驗？我平日都沒注意過別人如何煉藥，若是煉器的話倒是知道一些。”即墨煜心裡開始琢磨，要不要到哪兒去抓個煉藥師來。
水燁見即墨煜表情認真，“噗嗤”一笑。“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緋煙就是煉藥師，我可以向她求教。”
“向我求教什麼？”凌緋煙剛剛鬆手，就聽到水燁提到了她的名字。
水燁看向赫連戩，笑道：“暴發戶，把你未婚妻借我用用如何？”
“喂，雖然你是赫連戩的兄弟，但是朋友妻不可戲，我可是很忠貞的。”凌緋煙誇張地退了兩步，防備地看着水燁。
水燁先是一愣，接着腦後一排黑線。不得不說，這個性格直爽的姑娘真的挺可愛的。
這時，即墨煜一把攬住水燁的纖腰，淺笑道：“放心吧，燁兒就算要戲，也該戲我纔對。”
“呃，你們……你們倆……”
凌緋煙再豪爽，還是被即墨煜的言行嚇了一跳。不過轉念一想，若他們真是那種關係，貌似自己會比較安全。
水燁已經徹底無語了，扒開即墨煜的手拉起凌緋煙就往前走。
找到一間空屋走進去，將凌緋煙的手按向自己道：“別聽他胡說，我和你是一樣的。”
其實以水燁的性子，並不是那種容易輕信的人。可不知道爲什麼，見到凌緋煙的時候就莫名地很有好感，這會兒更是沒有顧忌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性別。等做出這一舉動，連她自己都有點兒意外。
凌緋煙已經徹底石化了，瞪着瀲灩大眼半天說不出話來。等反應過來，就像觸電般躲到了一邊。
“你……你……”
“就是你想的那樣，不過希望你能暫時爲我保密，就連赫連戩那裡也不能說，可以做到嗎？”水燁覺得自己這個行動還是挺大膽的，不過她相信凌緋煙的爲人。
果然，凌緋煙沉吟後還是點了頭。“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這就算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謝謝你願意爲我保密。”水燁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凌緋煙狡黠地眨眨眼，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應該比你大上一歲，是不是該叫聲姐姐啊？”
“姐姐就算了，興許過不了多久就要叫你一聲師姐了。”
“師姐？”凌緋煙微微蹙眉，“你真的想要參加煉藥考覈？我師傅那人脾氣不太好，就是個怪老頭。他看不上眼的人，即使天賦再高也是白搭。更何況……當然，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
“我明白，不過我對自己有信心。離煉藥考覈還有三天時間，這三天裡可以麻煩你指點一二嗎？”
見水燁態度堅決，凌緋煙也沒有再勸。痛快地點點頭，應承道：“好吧，你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就是了。”
“喂，你們兩個在裡面幹什麼呢？”
門外傳來赫連戩的砸門聲，水燁和凌緋煙相視一笑，推開門走了出去。
“暴發戶，這幾天緋煙就歸我了，你可別吃醋啊！”水燁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一眯，笑得如一隻偷腥得逞的貓兒。
即墨煜和赫連戩同時嚥了口口水，心跳重如擂鼓。
趁兩人怔愣的時候，水燁就跟着凌緋煙離開，往她平時練習煉藥的藥房走去。
藥房的佈置很簡潔，裡面除了一口藥鼎，就只有零星的幾種藥材。凌緋煙指着藥鼎，開口道：“控火是成爲煉藥師的第一步，三日後第一項考覈就是看你控火的水平。這樣吧，我做個示範給你看一下。”
話音一落，只見凌緋煙手掌一翻，火元素慢慢聚攏成一團，跳躍在她的掌心之上。周圍的溫度逐漸升高，空氣變得有些乾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