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旯再次嘆氣,“我們已經聯繫他女兒了,不過路太遠了,她還在路上。他兒子嘛……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聯繫。他們父子鬧僵了。每次他兒子回來,都是吵吵鬧鬧。我們也不敢插嘴。”
有點失落的方旯突然想起飯熟了,立刻說道:“哦對了,飯熟了,先吃飯吧?”
張陵確實有點餓了。摸了摸肚子,“那怎麼好意思呢?”
方旯直接上來拉着張陵和陳駿就走,好像張陵和陳駿是他家親戚似的,根本就不管那個宋城。
……
……
吃過飯,張陵讓方旯去照顧方墩,讓宋城帶着他到其他家去看看。來到第一家的時候,張陵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爲他看到了這家房子頂上有一絲黑氣。
按道理說,那個人已經被埋了,怎麼黑氣還在?
沒有進去,張陵直接讓宋城帶他去第二家。陳駿立刻問怎麼了?
張陵臉色有點凝重,“有點不對勁。我先全部看看。”
來到第二家,張陵的眼神微微一縮。同樣也有黑氣,不過比第一家還淡。第三家,第四家。越是往後越淡。最讓張陵感到奇怪的是,爲什麼離得稍微遠一點就不能看到這些黑氣呢?
再次回到第一家門口。張陵慢慢地,一步一步的試。他要試出那個距離。
陳駿不知道張陵在一步一步的走,不知道是幹什麼。知道是有什麼事。沒有說話,只是看着。
雷獸從衣領那裡伸出頭東張西望,那雙小眼睛在溜溜地轉。對張陵傳音道:“我感覺到了有一股特殊的氣息。”
張陵一步踏下,剛好能夠看見黑氣,“什麼氣息?”
“怨氣。”
“怨氣?”張陵不懂的問道。雷獸雖然小,不過年紀大,雖然沒有女鬼大,但是也是老古董了。
“據我瞭解,人死之前,如果怨念太大。就會縈繞在他的葬身之地不散。”雷獸說道,“我之前在後山那裡就有感覺到,只不過沒有想起是什麼氣息。”
“怨氣,”張陵擡頭看着飄蕩在屋頂的黑氣,“在後山就有。”
“九菊良子死前絕對不會甘心。我殺了她的愛人,她死前都想要殺我。難道是因爲沒有殺了我之後她存有怨念?”
雷獸撓了撓他那已經完全晶瑩剔透的頭,“只是我有點不懂。怨念形成,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那是需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集中在一起。據說普通人要有十幾萬才能夠做到。”
“普通人要十幾萬?”張陵不可思議的看向雷獸,“九菊良子再厲害也不可能比得上十幾萬普通人吧?那麼多人壓也能壓死她。”
“我也不知道。”雷獸很是直接的跑了,去吃他的老參。
想不通,張陵只能放下了。多年養成的習慣,很好地發揮了作用。張陵掏出紙筆畫符。他身上的鎮字符可是不夠,特別是滅字符。
張陵拿着鎮字符來到人家家裡。讓他們將符放好,直接惹來了人家的劈頭大罵,“神經病啊,你?想要騙錢也不要來騙我這些窮人吧?”
家裡剛剛死了人,情緒容易激動,張陵能理解,賠笑說道:“我不要錢。”
“不要錢也給老子滾。再不滾我對你不客氣了。”說着還拿起了扁擔。
張陵沒有辦法,只能離開,剛轉身就看到了方旯正急匆匆地向這裡跑來。
“張陵,張陵,”方旯看到張陵立刻叫道,可是跑得很急,年紀又大了,根本就喘不過氣。
張陵立刻迎上來,扶着他,說道:“方大爺,慢慢說,怎麼了?”
方旯緩了緩氣,“方墩醒了。沒事了。現在想要見你。”
“哦,醒了,這麼快。”張陵還以爲虛弱成那個樣子,怎麼着也要睡十幾個小時,“走,走,我們去看看。”
說着張陵就扶着方旯走了。那家人聽到方墩醒了,好像跟這個年輕人有關。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扁擔。他心裡有點打怵。難道真的是一位高人?
張陵來到之後,方墩立刻就要坐起來。只不過太虛弱,自己坐不起來。照顧他的人立刻就將他扶起來。
方墩看着張陵,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立刻就要跪拜。張陵立刻按住了他。
“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張陵將他扶着坐下,“你感覺怎麼樣?”
“舒服多了。就是有點累。不再像之前那樣一直被一顆窟窿頭追。”方墩說道。
“是不是這樣的窟窿頭。”張陵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陳駿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一張紙,上面畫着一個巴掌大的窟窿頭。爲了效果,陳駿還故意畫了黑色背景。
方墩看着那窟窿頭,臉色立刻就變了。張陵手快,將紙張奪過來,折了起來。然後還給了陳駿。
過了一會,方墩回過勁,才說道:“對,就是那顆窟窿頭。不管我在做什麼,它都跟着。還在笑我。還跟我說話,問恨不恨?”
張陵立刻問道:“它跟你說了些什麼?”
張陵覺得窟窿頭說的話對自己知道黑氣的來歷有什麼大的幫助。
方墩想了想:“它一直在問我怨不怨,恨不恨?告訴自己它爲什麼要跟着自己,說是因爲我去過……”
“張先生,”宋城突然說話,打斷方墩的話。對着張陵示意那些聽到方墩醒了過來,來看熱鬧的人。
張陵知道宋城是在提醒自己,有些話還是不要讓那些人聽到的爲好。張陵看了看方旯,想到了自己剛纔吃癟。搖了搖頭,“無妨,方大叔,你是不是去過一所學校的後山,將一棟塌了房子給清理乾淨。”
方墩看着宋城,看着宋城的打扮,立刻就想到了那些人跟他們說過的話。也就不敢說了。
張陵自然注意到了方墩看着宋城的眼神中有着恐懼,沒有辦法只有對方旯說道:“方大爺,麻煩你讓鄉親們都回家,好嗎?我有一些話要跟方大叔說。”
方旯雖然只是一村之長,但是他這麼大年紀了。自然知道張陵的意思。立刻就讓所有人退走。
等到方旯他們都走了。張陵才說道:“方大叔,你不用管他們要你們怎麼做。有什麼全部告訴我。他們不敢拿你怎麼樣。”
方墩將信將疑的看向宋城。就是不敢說。
宋城倒是很識時務,立刻說道:“有什麼你告訴張先生就好了。不要跟其他人說就是。”
“那你也下去吧。”張陵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宋城一愣,看着張陵的樣子,也靈智的吩咐,沒有多說什麼。也就下去了。
陳駿看了看,扶了一下張陵的肩膀也下去了。張陵知道陳駿的意思。也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