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松濤呈線條,鬆影起伏顯異景。
隔紗朦朧顯身姿,半遮荷花別樣紅。張陵無意中看到了夜幕下氓蒼山妙曼模糊的身姿。朦朧是一種美。張陵就是在朦朧中發現了一絲自然中的美,符師眼中那獨特的美。
於是,張陵突破了,從“破書”的第一個境界的第一層跳到了第二層。從臨摹初期越到了臨摹中期。
不過很悲催,雖然突破了,但是沒有時間來好好體會,好好鞏固,境界雖然高了,但是能夠拿出來的東西還只有那麼多。
就像蓄水水庫,水庫堤壩被加厚了一倍,被加高了一層。但是水庫裡面的水還是原來那麼多,還沒有來得及灌注。
水沒來得及灌注也就算了,爲了救急,還強行抽走了一部分。
這就是張陵現在的狀態。
氣憤的張陵鬱悶的感嘆自己悲催地晉級。火爆地將五具屍體踢開。
……
……
“你這樣不是辦法。這樣耗下去,只會對你不利。”女鬼看着張陵根本就沒有辦法將他們冰成冰棍,再次提醒道。
張陵明白女鬼的意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罷了,我也不認識你們,對你們來說也許是解脫。”
女鬼以爲張陵是要採取她說的方法。等到張陵將第一具屍體的腦袋打碎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張陵只是下定決心讓他們……變得盲目。
然而事情卻是沒有想象中的那樣。
“恩?怎麼回事?”張陵縱身從五具沒有頭的屍體中間跳出。五具屍體立刻轉向跟着撲了過來。好像仍然有頭存在;好像仍然能夠看到張陵存在。
“怎麼會這樣?”女鬼愣住了,昨天晚上的畫面沒有重現。失去頭顱的屍體依舊在攻擊。沒有頭對他們的攻擊沒有任何影響。
撲、抓、撞、踢、剪、掃,動作還是那麼流暢,殺傷力還是那麼強悍,破壞力還是那麼恐怖。張陵雖然沒有被擊中,被擊中的是山石,山石都成了石屑。
這些屍體現在是真正的殺人工具。除了沒有感覺之外,還可以沒有腦袋。
張陵看着沒有腦袋的屍體還在拼命地攻擊自己,那叫一個憋屈,那叫一個火大,那叫一個悲憤。
“管你們要不要腦袋,管你們是被怎麼控制的。沒有腦袋能動,沒有手腳看你們還能不能打?”
說到做到,想到就做,這是張陵的行事風格。
咚咚~啪啪~咔嚓~咔嚓~
……
……
一連串地撞擊;一連串的骨頭被撕扯,斷裂;骨肉分離的聲響變成了漆黑夜裡,寂寞後山的唯一聲響。
看着一具具沒有頭顱,沒有四肢的屍體在地上顫抖、掙扎。
張陵怒急而笑,“都這樣了還不安分。你們生前究竟造了什麼孽?死後還有受這樣的罪。”
張陵怒了,真的怒了。一羣不認識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們是男的還是女的。因爲來攻擊自己,來殺自己。自己沒有辦法,爲了能夠讓他們停下來,無奈之下將他們的腦袋打碎,像打碎西瓜那樣打碎。這已經是一個很難的決定。可是他們還是不停下來,自己沒有辦法,萬般無奈,最後……將他們的四肢卸掉。
也許你覺得沒有什麼,不就是一具具屍體,反正他們已經死了;反正他們已經成爲了工具,沒有思想的殺戮工具。擊碎了就擊碎了,又有什麼關係?
但是你忘了,他們曾經是人,是天朝的人。跟張陵是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是同一個國家。在地圖上是被圈在一條線之內。換句話說,他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關起門,不管你打得多麼的慘烈,那也是家事。
只要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可以是同一個縣城;同一座城市;同一個省。出門在外,那就是老鄉。
流落異國,我們同是來自遠方的天朝,彼此相擁,那就是一家人……
雖然真實的社會並不是這樣美好。親人之間打殺無常,走在路上避開老鄉,崇洋媚外成爲時尚。
不過張陵還是選擇相信自己心中的景象。
在張陵看來,畫地爲牢即爲村,我村子裡怎麼亂,你管不着。你來我村子裡搞,豈能由你逍遙?
……
……
雖然不知道控制女鬼的是誰?雖然女鬼只是懷疑對方是九菊一派;雖然這裡不是自己家鄉的小村莊。但這裡是自己的國家,是自己所在的堂堂天朝之地。哪怕你只是有可能的外村人,我也不能由你瀟灑;不能由你屠殺我天朝之人,踐踏他們的屍體……
“還有嗎?”張陵轉向對着後山,看着那隻冒出了一角屋檐的鬼屋,高聲呼喊。
女鬼的目光從地上收回,看着張陵那並不高大,卻好像非常高大的背影。她那蒼白的面容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笑什麼?”張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轉過身來,看到了女鬼臉上的笑容。
“你決定了?”
毫無頭緒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不過張陵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張陵沒有回答,只有眼神變得非常肯定。
……
……
鬼屋內
黑色鬥在篷不安地跳動,好像是瘦小的身子在顫抖,抑或是在氣憤。
“主人……”武影看着黑色斗篷在顫抖。他坐立不安。比他的主人更生氣。
“他的腦子還是好用的嘛……能夠想到這個方法,”冰冷的聲音帶有刺骨的寒冷,“苟局長快睡着了吧?叫醒他。”
“主人……”武影有點不安地說道。好像很害怕,但是還是決定爭取一下。
“你還有懷疑?”
碰~
黑色斗篷一角掀起,一隻纖細的手臂探出,一朵鮮豔的菊花脫離根莖,帶着冰冷的氣息,撕裂了攔在她前方的長方書桌。落在了武影的身上。
噗~
武影噴血飛出。落地之後,快速爬起,躬身施禮,快速離去。
……
……
“什麼人?在那裡幹嘛?”
張陵皺着眉頭,看着地上只有軀幹的五具屍體和一根冰棍。正在跟女鬼商量着要怎麼處理他們。突然一束燈光直射過來,一聲暴喝緊跟而來。
“快走,不要被他們抓到你。”女鬼立刻催促張陵離開。
“爲什麼要離開,不是正愁該如何處理嗎?現在他們來了,正好可以好好地調查一下他們到底是被什麼手段控制住了。”
張陵很是無所謂的轉過身,迎向照射過來的燈光。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小三,等等我。你跑那麼快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