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陶古裡的回答，張陵很滿意。也覺得自己今天進來得非常正確。
張陵繼續問道：“你修的是什麼啊？”
張陵自然好奇陶古裡修行修的是什麼？他也想知道陶古裡到底有些什麼能力。他見識過陶古裡的手段，不過那好像要歸功於這隻可愛的小蟲子，雷獸。
“哎，”陶古裡嘆氣說道，“我哪裡能夠跟你相比。我是苗族人。懂得一點蠱術而已，學的是佛法，不過平時都是靠雷獸。”
簡單的話語，讓你聽着是感覺一點本事都沒有。但是他這一句簡單的話裡面可是透露出來，他會蠱術，懂佛法，有雷獸這一強大的手段。
佛法，張陵一點都不懂。在張陵看來佛教宣揚的就是叫人忍。不管什麼事都忍着。別人打你一巴掌，你要口誦“阿彌陀佛”然後低頭忍着。不過從小看《西遊記》長大的張陵，可是被灌輸了佛祖最厲害的思想。
因此張陵心中一震。看向那尊彌勒佛。張陵確定陶古裡肯定懂佛法。
蠱術，張陵更不懂。現在社會除了在電影中看到一些蠱術。沒有人親眼見過。比人看到鬼還難。也正是沒有見過，而電視裡將蠱術刻畫的都是歹毒一面。這讓張陵身上雞皮疙瘩豎起。擔心哪天一不小心就被陶古裡下了蠱。
張陵笑得有點不自然，說道：“你懂這麼多，我哪裡能跟你相比呢？”
“見笑了，我是多而不精，一事無成。如果不是有雷獸，特別行動隊怎麼可能會要我。”
看着陶古裡的神情。張陵有點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一個人說真話，而這真話是讓他感到不好意思，難以爲情的時候，他的表情怎麼都不會自然。如果只是謙虛，他就會露出得意的神情。非常自然的流露，根本就沒有辦法掩蓋。
此時陶古裡的表情之中夾雜的就是難以爲情。沒有絲毫謙虛得意。
張陵自然轉移話題，讓陶古裡給他看看蠱術。給他演示演示佛法之術。
蠱術，陶古裡跟張陵說了一下世間流傳的養蠱之法。然後指着雷獸，“雷獸就是這樣養出來的。”
這可將張陵給嚇出了一身冷汗。那麼可愛的一隻蟲子，盡然是放在毒物堆裡養大的。這讓張陵想着自己還摸過它。讓他汗毛直豎。
雷獸自然不是那樣養出來的。雷公是用上等藥材養出來的。很多藥材現在根本就沒有。至於雷獸有多少歲了。按照陶古裡的說法。就是他爺爺還小的時候。雷獸就這麼大了。
佛法，張陵自然不懂。陶古裡也不懂。陶古裡學佛法。那是因爲懂得佛法，方能學會佛手印。張陵直接將陶古裡說的學習佛法，作爲修行佛手印。
經過陶古裡解說。張陵也知道了佛手印中最出名、最普遍的是：說法印、無畏印、與願印、降魔印、禪定印。這五種手印即爲“釋迦五印”。而陶古裡至今爲止，只能夠擺出相應手印架勢。一點作用都發揮不出。
佛，天朝之人，不知道的，絕對沒有！不信佛的，很少。就連張陵他有時候都會跟着他媽。到廟裡去叩頭拜佛。
先不說，天朝窮苦百姓，無法擺脫命運，將希望寄託與佛。也不講富豪求佛保佑，永保宏圖。只講在張陵心頭的一個大問題。
這個問題不知道在別人看來是不是大問題。在張陵是大問題。張陵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個問題。不過應該很多人都有這個問題：到底是佛祖厲害，還是道教的人厲害？
聽到張陵這個問題，陶古裡面露苦澀，說道：“這個我怎麼知道？”
張陵摸着下巴說道：“按照吳承恩寫的《西遊記》中說的是如來佛祖比較厲害。可是我在想，咱們天朝不是有那麼多厲害的神仙嗎？比如原始天尊。”
“咳咳，”陶古裡不禁啞然。這些年輕人腦子裡一天在想些什麼，那麼古老的事情，誰知道呢？他回答不出來。不過他有辦法讓自己從這件事中跳出來，“那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螞蟻，那些大人物的事情，我這隻小小螞蟻怎麼知道。不過我知道一件事。”
聽到不過，張陵立刻就來精神。立刻看着陶古裡，等着那不過之後。
“天朝雖然信佛之人很多，但是懂的人，那就太少了。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就有了最基本的錯誤出現。”陶古裡看到張陵被自己的問題吸引了，也是送了一口氣。
“什麼錯誤？”張陵很是配合的問道。
“如來佛祖，這種說法不對。”
“咦，哪裡不對？不都是這樣叫嗎？難道佛祖不是如來？”
“我們天朝平時說的如來佛祖，就是釋迦牟尼佛。在他之前是有很多佛。比如阿彌陀佛。將釋迦牟尼佛稱爲佛祖，只是佛教徒的稱呼。其實，如來就是佛的一種名號。佛的名號有可是有十種，分別爲：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也就是說，如來跟佛是一個稱呼。就像西紅柿跟番茄一樣。其實就是一個東西。那我現在來給你說一下，對應十名號的解釋……”
“打住，”張陵立刻一聲大喝，將陶古裡喝停，“我不管，哪怕你將如來和佛，比喻爲番茄和西紅柿。也不管你將如來或者佛稱爲東西。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我們的老祖宗厲害呢？還是印度的老祖宗厲害。你不要跟我說佛，拉我跟你一窩。”
陶古里正在爲自己將張陵從那個誰厲害的話題中拉了出來而暗自偷樂。怎麼都沒有想到張陵這樣來一句。讓他頓時滿頭大汗，偷偷瞄了一眼坐在那裡的彌勒佛，看見彌勒佛仍然是笑臉常開。並沒有因爲自己不敬的話語，而有改變。這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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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纔完全是想讓張陵能夠理解，纔會舉那樣的例子。哪有想到自己的言語有不敬。心中立刻暗暗自責。
張陵看着陶古裡的樣子，那笑得才叫一個得意，“我說，你也不用太在意，佛說衆生平等，你那樣比喻也沒有錯。”
陶古裡立刻白了張陵一眼，雙手合十，嘴裡快速念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
……
張陵離開寶靈寺的時候，天空上的閃電剛好完全消失。
女鬼迎了上來。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張陵疑惑的看着她，“我能有什麼事？”
可是張陵的眉頭皺了起來，被女鬼這樣一問，他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可是又想不起來。
女鬼看了看張陵，看了看寶靈寺，看了看天空。然後跟着張陵往回走。
寺內，陶古裡從牀上爬了起來。來到彌勒佛身前，恭敬一拜之後，雙眼死死的盯着彌勒佛的那張笑臉。他看到那張笑臉的嘴角有了一絲裂紋。
回過神的陶古裡看向寺門方向，彷彿能夠看到剛剛離開門口的那人，“你身上到底有什麼？”
鬼屋內。
那件寬大的黑色斗篷第一次離開了那瘦小身材，讓那張臉終於顯露在昏暗的燈光下。臉色蒼白，頭髮灰白，毫無血色，像是一具屍體，毫無生氣。唯一有神的只有那雙眼睛。她的雙眼沿着遠處的窗戶看向遠方，看向遠方的天空。手中緊緊捏着一朵菊花，墨色嘴脣微動，“難道不需要我出手？”
正在此時，樓下突然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你好壞，帶我來這種怪地方。”
“這地方多好，不要錢，什麼都有，又沒有人來。什麼都是我自己配的，絕對乾淨。”
黑色斗篷無風而動，讓那張臉重歸黑暗。她轉身下樓。沒過多久一聲慘叫還沒有來得及發出，就消失在空氣中。鬼屋內出現一道光芒，照亮了鬼屋。
……
……
在回來的路上，女鬼問道：“你們商量些什麼？”
“啊……”張陵想了想，說道，“商量如何讓她出手。”
“什麼意思？不明白。”
“她現在在養傷，誰知道她傷好了會不會出來殺我，還有你。她想安心養傷，我就偏不給他機會。”張陵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但是一恍惚，就找不到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