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昇華
一聲輕吟響起，將科文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那位叫做夏洛特的女人從昏迷中轉醒了過來。
“媽媽！！”
路西法下意識驚喜着呼喚出聲，他以爲聖母的力量還有所殘留。
而他的叫聲則讓夏洛特被嚇了一跳。
撲騰的聲音響起，夏洛特踢踏着雙腿遠離了三人。
眼見科文三人並未有進一步的任何動作之後，夏洛特這才停了下來。
她戒備着打量着三人，語氣迷茫地說道：“媽媽？我孩子才……十歲。”
“好吧……”路西法失望地嘆了口氣：“變回夏洛特了……”
“發生了什麼？”
夏洛特打量四周：“這是我家？我不該是在酒店嗎？我記得……”
她摸向了自己的後頸：“我應該被人用螺絲刀殺死了！”
“是的女士。”
科文接過了話頭。
他打量着再也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吸引力的夏洛特，隨口胡謅道：“作爲好萊塢最大律師事務所的持有人，你應該聽說過我，科文·奎因。”
“驅魔大師？！”夏洛特立即驚呼。
“是我。”科文微笑頷首：“所以事情是這樣，夏洛特女士，一隻惡靈附在了人身上，並影響着那個人殺害了你。”
“我接到了驅魔委託並趕到了兇殺現場，所以順便將你救活了。”
擡手向夏洛特的後頸指了一下，科文繼續編造故事：“不過伱受創的位置很難辦，即便被我治好了，但你也失憶了一段時間。”
“我失憶了？！”夏洛特忍不住再次驚呼。
“沒錯，不過現在又恢復了。”科文微笑道：“經過一年多的恢復，你的記憶已經在我剛纔的治療下徹底迴歸。”
“真……真的嗎？！”
夏洛特面現欣喜，她支撐着站起了身子，摸了摸毫無異狀的身體之後連忙向科文鞠躬：“謝謝！奎因大師！萬分感謝您！”
科文發現了對方眼神中所隱藏的懷疑，他並未在意。
爲了將故事補充圓滿，他接着說道：“那麼治療已經結束，請夏洛特女士將治療金支付一下吧。”
“啊？哦！哦對！”夏洛特楞過之後回神，她連連點頭着問道：“應該的！我該支付多少？”
“驅魔的費用已經有人支付過了。”
科文一副獅子大開口的樣子說道：“女士你只需要支付兩次治療的費用，救命五十萬，找回記憶十萬。”
“沒問題！”
開着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夏洛特是位富翁，這點錢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因此在答應了過後，她立即四顧着尋找了起來。
根據記憶習慣，她很快便在門口的衣架那邊發現了挎包，於是立即快步走去那邊從包裡拿到了支票。
之後便是付錢並再次道謝的客套戲碼。
科文不想囉嗦，所以拿到支票便提出了告辭。
他直接開啓了一扇傳送門，並招呼法拉和路西法一起走了進去。
回到聖殿大廳的科文並未關閉傳送門，而是將傳送門對面的景象揮手更換了一下，換成了路西法的臥室客廳。
“路西。”他一副瑣事繁多的模樣說道：“呆在封印裡太久了，有太多的事需要我先進行處理，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喝酒。”
路西法並未生疑，他點着頭向傳送門走去：“那你先忙吧，我也得回去處理一下有關夏洛特的各種關係網。”
頭也不回地擡手揮了揮，路西法的身影很快跨過了傳送門。
科文立即將門關閉，並微微鬆了口氣。
“怎麼了老闆？”法拉終於道出了心中的疑惑：“怎麼感覺……你看路西法就像是在看一塊燙手的山芋似的？”
“你感覺不到嗎？哦對，你還感覺不到……”
科文一副恍然的樣子自問自答：“路西馬上就要成神了。”
“啥？”
法拉呆滯，她伸出小拇指扣了扣耳孔：“成神？老闆你是不是閉關閉傻啦？路西怎麼會成神？他本來就是啊。”
科文瞥了法拉一眼，隨即走去了沙發上落座。
他給自己創造了一杯規則之酒，喝了一口之後指着對面的沙發說道：“坐，我跟你詳細說說。”
“那我聽聽。”
法拉一邊落座一邊盯向了科文手中的酒杯：“不過你喝的東西怎麼讓我生出了極大的渴望？先給我也來一杯嚐嚐。”
科文視線下移看向了手中的酒杯。
動作停頓了一下之後他微微搖頭：“等說完的吧，喝這東西之前你需要做些準備。”
一揚手、科文將杯中之酒一口乾掉。
揮手間令酒杯消失，隨後他開始瞭解說。
“路西將自己的力量徹底封印了，因爲原本的力量太強，所以他還有着讓人說真話的能力、和強大的身體防禦能力。”
“我知道這個啊。”法拉點着頭說道：“老闆你乾脆越過我知道的那些前提，直接進入正題吧。”
科文不以爲意，他接着說道：“除了這兩種能力之外，路西法將自己那撒旦的概念徹底封印了，所以，他如今的概念在本質上只是一個普通人。”
說到這裡，科文突然加重了語氣：“然後，他按照上帝對他的規劃而開始了再次昇華！”
“什麼樣的昇華？”法拉立即問道。
“第一步是人性！”科文認真說道：“通過和那位小女警的不斷接觸，人性的光輝開始在路西法的身上一步步顯現，他已經在協助辦案的過程當中品嚐到了人類的各種人性！最重要的！”
科文停頓了一下：“最重要的，是他從小女警的身上明白了什麼是愛！”
法拉張了張嘴，不過眼見此時的科文比較正式，所以她又將話憋了回去。
而科文的聲音還在繼續。
他微嘆了一聲感慨：“而聖母夏洛特的出現則是一個關鍵點！她給路西法補完了親情之愛，也讓路西法最後選擇了世人之愛。”
“猜到了麼？”他向法拉詢問。
“猜到了！”法拉點頭：“是指路西法爲了拯救世界，爲了避免戰爭，所以選擇了犧牲親情對吧？”
“沒錯。”科文再次感慨：“這種選擇的功德太大了，已經足以讓路西法身上的人性開始昇華成神性！所以，他身上的‘普通人概念’已經開始轉變了！”
“二次成神？”法拉有些咋舌。
“對。”科文點了下頭進行補充：“他被上帝打入了地獄，他的神格變成了撒旦這一概念。”
“不過雖然他已經沒有了天使的概念，但他卻保留了天使的力量。”
“而今，二次神格昇華的路西法將要重獲天使這一概念！屆時，天堂、地獄的概念和力量同時加身，那麼路西法就有了接近於上帝的全能概念！”
“可我怎麼沒感覺到？”法拉忍不住問道：“是因爲我的實力太低？”
“有一些這種因素。”科文解釋道：“不過也是因爲路西的神格昇華還差了最後一步。”
“哪一步？”法拉立即追問。
“因爲他身上還有隱瞞。”
科文回答：“他現在唯一所缺的，就是對小女警的完全坦誠！一旦他不再對小女警隱瞞自己的身份和感情，那麼他的昇華就會徹底完成！”
法拉恍然，但又撓了撓頭問道：“可這和咱們躲着他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科文豎起食指向上方指了指：“人家老爸辛辛苦苦計劃了這一切，如今眼看就差臨門一腳了，這時候要是出現任何一絲的意外，你覺着人家老爸會不會發飆？”
法拉向上方看了一眼，並後怕地縮了縮脖子。
隨後她連連點頭：“對對！那在路西昇華完畢之前、咱們就絕對不要再和他產生任何牽扯了！”
“就是這樣。”
科文說話間站起了身子，並招呼一聲：“跟我上樓，也該讓你接觸一些本源的力量了。”
“什麼本源力量？”法拉一邊起身跟上一邊好奇地問道：“和剛纔那杯酒有關嗎？”
“沒錯。”科文輕聲笑道：“身爲至尊法師，怎麼可以不掌握時間這張底牌呢？”
“時間？本源？”法拉嘀咕過後立即恍悟過來：“老闆你是指規則的力量？！”
“對。”科文踏上了樓梯：“正巧我創造出了一種好東西。”
法拉立即再次聯想到了之前的那杯酒。
回想着自身本能對那杯酒的渴望，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兩人便很快來到了三樓。
科文在練習室內製造了一個小型時間結界，隨後帶着法拉走了進去。
他擡手創造了一杯時間規則之酒，裡面含有的時間規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將酒遞給法拉，科文認真叮囑：“喝了酒之後立即結合所有時間魔法進行感悟！最重要的！是保持好理智！”
“我記住了！”法拉嚴肅點頭。
她接過了酒杯並盤腿坐下，做了個深呼吸之後，仰頭將杯中之酒喝光。
‘轟’地一聲！
氣浪和規則的力量驟然從法拉的體內失控着爆發。
這也令法拉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不過她仍舊閉目盤坐着沒有動彈。
而科文則緊盯着法拉的狀態。
他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一旦法拉出現任何被規則同化的趨勢，他都會立即出手將其拉回來。
好在法拉的底蘊足夠雄厚。
隨着法拉不停集中精神地進行感悟，她漸漸適應了規則知識對她的衝擊。
氣浪消散，外溢的能量開始漸漸收斂。
不多久，結界內部已經再也沒有了任何異象。
法拉的呼吸變得平穩，神色也轉爲了癡迷。
她徜徉在腦海中所浮現的那些規則知識之內，仿若海綿一般不斷理解並將那些知識收爲己有。
見此，科文不由滿意地笑了，法拉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他終於放下了擔心並同樣盤膝坐了下來，隨即將雙掌在胸前隔空相對，令一顆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光球憑空出現。
那是上帝所獎賞的光明規則。
科文花費了七萬五千多年，也仍舊沒能將開卷考試般的光明規則吸收完畢。
他只吸收了大半，如今大約還剩下了五分之一的規則還未吸收。
他現在打算繼續感悟。
畢竟法拉是初次接觸到規則的知識，哪怕只有皮毛，法拉恐怕也要花費很久的時間才能將那些規則知識完全理解。
所以科文分心二用。
他分出一絲心神繼續對法拉進行時刻關注，而大部分心神則被他用來感悟光明規則。
就這樣，時間結界的內部徹底寂靜了下來。
大約過去了半年的時間，原本仿若雕像的法拉身上突然再次爆發了一股氣浪。
同時，一層淡淡的綠色光芒從法拉體內涌現，將她的整個身軀包裹在了裡面。
時刻關注的科文立即停止感悟。
他收起幾乎沒有變小的那團光明規則，並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去了法拉身上。
感知着已經徹底銘刻在法拉靈魂內的時間規則之力，科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法拉成功了！此時，這個小丫頭已經徹底踏上了規則之途！
又過了兩天的時間，法拉突然在長長的吸氣聲中睜開了雙眼。
綠色的光芒在眼膜上縈繞了片刻並快速散去，法拉的視線沒有聚焦，而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回味了片刻，這才集中了視線。
“老闆……”
法拉看向了科文。
她想要露出欣喜的情緒，可卻又失敗了。
她沒能管理好表情，最終露出了一股高高在上的淡漠姿態。
科文理解法拉的狀態。
於是他微笑着提醒：“擺脫那種靈魂昇華過後的神性，你是人，是求道者，將你的認知觀念從高高在上的層次當中拉回來。”
聞言，法拉麪無表情着向科文注視了片刻。
漸漸的，她的雙瞳當中終於產生了一絲情緒，並且那些情緒正在快速擴大。
幾分鐘過後，法拉再次長長的吸了口氣。
人性徹底迴歸。
“好可怕！”她拍着胸口震嘆：“老闆！你和路西一直都是這種感覺嗎？！”
她難以置信着微微搖頭：“先是想要全身心的和些知識融爲一體，好像除了那些知識以外，世間萬物都不值得在意了！”
“然後是剛纔！”她有些後怕：“那就是神性視角嗎？！感覺萬物對我來說都變得特別渺小！變得不值一提！”
“是這樣的。”科文微笑頷首：“所以你接下來要學的還有很多，最首要的，是先學習如何保持好人性。”
“那快教我！”法拉立即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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