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什麼都沒告訴他？”莉娜有些意外地看了甘谷雨一眼。
“沒辦法啊，誰讓當時邱達林也站在我身後。”甘谷雨攤了攤手，“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尹依沫想了想，輕輕搖頭道：“他沒有這麼做的動機。”
“是呀。”沛沛也點頭表示贊同，“那是他自己組織的新品發佈會，死的是她吉利商行的形象代言人，他應該沒道理這麼做吧？”
甘谷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丫頭，邱達林送你的那件禮服，已經找不到了麼？”
沛沛不知甘谷雨爲何又問起這個，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製作禮服的時候你讓我回去找，我就已經去扔衣服的地方找了好幾遍了。想來應該是被人撿走了吧？也怪我，當時滿腦子只想着儘快遠離它，不然應該再多放一記水槍術把它毀掉纔是，免得日後穿幫。”
“你要是真把衣服毀了，那和找不到了也沒多大區別。”甘谷雨撇了撇嘴，“那衣服上的那個繁複的魔法陣，你看出來到底是什麼作用了麼？”
“完全沒有頭緒。”沛沛苦惱地皺起了眉頭，“魔法陣這種東西，沒有參照實例，那就完全找不到突破口。我照着影像重新刻畫了一個，但卻依然只有光影特效。或許，真的只是魔法陣構建得有些冗雜而已？”
“現在我們先來理一下事情的脈絡。”
甘谷雨又思索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首先，邱達林送給沛沛一套禮服，邀請我們參加今晚的酒會。禮服上那個魔法陣目前只發現有施放魔法光影的效果。然後我們抱着捉弄邱達林的目的跑去參加酒會，再然後命案發生。離奇的是，最後我發現蒙塔和薩莉二位夫人的死，似乎還跟我有關係……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沒？”
衆女努力回憶了一番，盡皆搖了搖頭。尹依沫看向甘谷雨：“說說線索。”
甘谷雨點了點頭：“首先是薩莉夫人的臨終遺言。我確定她在保留神智和視力的最後一刻，的確是想對我，而不是對其他人說些什麼，內容大意是讓我小心身後。這裡可能會有兩層意思，一是指當時站在我身後，也就是休息室門口的那羣人。但也有可能，她指的是我身邊的某些人。”
“身邊的某些人？”沛沛聞言一怔。
甘谷雨見狀，嗔笑了一聲：“沒懷疑你，傻丫頭。你們幾個我都信不過的話，那哥也混得太慘了。”
沛沛鼓了鼓腮幫子，緊接着又疑惑道：“可是，小穀雨你和那兩個貴族大媽又沒多少交際，那人臨死的時候，有什麼是非得對你說的？”
“這還不明白？”莉娜玩味地冷冷一笑，“照臭小鬼的描述來看，她們很有可能是知道了什麼，被人給滅口了。估計她們無意間探聽到的消息，和臭小鬼有關吧？”
尹依沫微微點頭，有些擔憂地看向甘谷雨。
莉娜繼續說道：“其實，她們也不一定就會主動把知道的東西告訴臭小鬼，畢竟大家不熟。但兇手爲求保險，最終還是出手滅口了。於是薩莉夫人最後警告臭小鬼，其實也有央求他幫自己報仇的意思。”
“那你現在是不是很危險？”沛沛不由得緊張地看向甘谷雨。
而甘谷雨自己卻是滿不在乎地攤了攤手：“沒必要那麼緊張。就目前鹹荒大陸上的局勢而言，天天有人算計哥都不奇怪。可事實上，哥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倒是那些人老是智商下線，反被哥教訓得欲拒還迎欲死欲仙。”
“噗嗤——”尹依沫聞言，不禁捂着嘴笑出聲來。
“不過，這不代表着我們就能掉以輕心。”
甘谷雨和尹依沫相視一笑，隨後才又道：“其實，我現在倒是很擔心你們，尤其是丫頭和臭婆娘。你們不比依沫一直都有人暗中隨護，以後最好都不要單獨行動，有事要出門都帶上高家兄弟。哪怕遇事打不過，不是還能想辦法逃嘛！”
“我會命人暗中保護她們。”尹依沫立馬向甘谷雨表態，“還有你。”
“我倒不用你擔心。”甘谷雨衝尹依沫輕輕一笑，“若是我都陷入了等不來援軍的境地，你的那些人估計也起不了什麼大用。”
見尹依沫一臉不服氣還要堅持，甘谷雨趕緊道：“言歸正傳吧，咱們繼續說說線索。臨走的時候，秋意長老告訴我，經她查驗，二位夫人的確是中了某種毒，引起窒息，最終心臟麻痹而亡。但這種毒藥她也沒見過，似乎並非尋常魔藥。”
“恐怕也只有這樣的毒藥，纔有可能帶得進班格爾公館吧。”莉娜撇了撇嘴說道。
甘谷雨點了點頭：“我觀薩莉夫人臨死前渾身痙攣，還止不住的流涎，有點像某種神經毒素，但這範圍就太大了。她舌頭腫大，似乎喉部也癢痛難忍，很有可能是誤食毒物所致。但現場有一個問題就是，整個休息室裡，沒有任何水杯餐具之類的東西。”
“哦？這倒有意思了。”
莉娜玩味一笑：“那些貴族大媽的休息室裡，就算沒有糕點小食，那茶水總應該是有的吧？看來她們很可能就是中了投放在茶水中的毒。而在衆人到來之前，杯具帶着殘留的毒藥消失了，醫生無法對症下藥只能看着她們去死……那豈不是說那幾個侍女有重大嫌疑？”
“那幾個侍女早就被查得連底褲都保不住了，暫時沒有新的線索。”甘谷雨攤了攤手。
“儲物戒指也查了？”沛沛問道，“說不定那些茶杯什麼的現在還在她們當中某個人手裡呢！”
甘谷雨搖搖頭：“像那樣的場合，爲了防止侍者偷盜，是嚴令禁止他們佩戴儲物道具的。”
“那會不會就是班格爾夫人下的手呢？”莉娜猜測道，“如果那些侍女是授意於班格爾夫人的話……”
甘谷雨對這個腦洞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由得白了她一眼：“你覺得，是班格爾夫人有什麼陰謀要對我不利？再者，她有萬千機會可以殺死那兩位，絕不會在吉利商行的酒會上，在自家公館動手，那對她的影響實在太大。”
“就是。”沛沛也贊同道，“哪怕是現在，吉利商行已經對班格爾公館表達了不滿了。”
然而，尹依沫卻是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倒是覺得，莉娜這個猜想很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