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王良叔叔要帶我去太山呢,誰想桑塔納雖然是開往郊區,卻完全是另一個方向。眼前漸漸人車變少,樹影扶疏,竟然到了九龍孔雀城。
這人可真是有錢啊?
太山那裡也就是個兩百多平米的野別墅,只要有關係能搞到地皮,自己建房花不了多少錢,可九龍孔雀城就不一樣了。
這是楚都第一個開盤的別墅區,號稱三十年以內不被超越的豪華富人地,開盤那天楚都日報用了整個版面宣傳,據說這裡的物業費就要每平方五毛錢。
這可是九四年,而且這裡的別墅,面積最小的都有五百平米以上,一兩千平米的也不在少數,每平方米的均價,都要將近兩千元。
曾經有位老教授在報紙上撰文,以詢問的口氣批評了該樓盤——‘這麼貴的房,是準備賣給老百姓的嗎?’,當時這篇文章還引發了熱烈的討論,大部分人都認爲孔雀城過於超前了,真的很像一隻喜愛炫耀自己美麗羽毛的孔雀......
進了別墅區後,我發現這裡的房大部分都空着,估計是根本沒賣出去,倒是非常安靜。
王良叔叔把車開到別墅區中心的湖邊,帶着我走到一棟臨湖別墅的門前,按了下門鈴,裡面走出一個保姆模樣的阿姨:“王先生,小姐在二樓的主臥。小姐吩咐過,您來了可以直接進去......”
我一愣,小姐?這就怪不得了,跟王良叔叔說是好朋友又不是,還挺有緣分,彼此還藏在掖着點什麼東西......
莫非是他的女朋友麼,這麼曖~昧?
看來我一直都想錯了啊,人家王良叔叔早就有女朋友了,跟老媽之間就是普通的友誼,哎呀,今後可不能胡思亂想了,這也是魔頭啊。
女朋友這麼有錢,這就怪不得王良叔叔不過一個文化局的幹事,卻可以有車有房了,我暗暗點頭。
我跟着王良叔叔上到二樓,來到一扇白色橡木門前,王良叔叔剛要敲門,就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道:“進來吧王大哥,門沒關。”
果然曖昧,我意味深長地看了王良叔叔一眼,聽裡面這女人的聲音,雖然很柔美,說話卻不太利索,如果不是沒完全睡醒,就是生病受傷什麼的。
現在才八點多鐘,很多女人又都愛睡懶覺,多半是前者了。想想吧,一個有錢的美女大清早躺在牀上,對一個男人說門沒關......這得是什麼關係啊?
罪過罪過,身爲一個修道者,我實在不該胡思亂想的......
我立刻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咳嗽了一聲:“王良叔叔,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好像不是很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別囉嗦小棟,進去吧,都是老熟人了......”
王良叔叔莫名一笑,把我半推進了房間。
“啊,是你,正一門的女人!”
“張棟,是你!”
擺放在房間正中的那張充滿歐洲宮廷味道的大牀上,此刻正躺着一個女人,雖然衣着整齊,臉上卻帶有深深的疲倦之色,她的右手手臂上,還貼着幾張‘化淤正骨符’。
看到我,這個女人一個鯉魚打挺就從牀上蹦了起來,瞪起一雙大眼睛看着我,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我也吃驚不少,這個穿着大紅色家居服,腳丫上還套着黑色絲襪的女人,不就是那天在寒山險些被我用五嶽移山符壓翻,還被我用功德珠打過的正一門依通麼?
她竟然是太山別墅的主人、王良叔叔的曖~昧女友?
這可讓我怎麼好,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呢,王良叔叔要真和她是那種關係,我怎麼好意思啊?話說,那天她爲了脫身,可是連‘保命血符’都露出來了,偏偏這血符所在的地方又有些少兒~不宜......
“王大哥,替我拿下他,就是他傷的我!”
這個女人指着我,滿臉怒色,聲色俱厲。
“呵呵,丹楓,稍安勿燥,還是先說說你們之間的誤會是如何產生的吧。”
王良叔叔看看我,又看看她,忽然笑了起來。
“你......你早就知道?”
這個叫丹楓的女人看了王良叔叔幾眼,恍然大悟:“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
“你猜對了。”
王良叔叔點頭笑道:“你說受了傷。可我知道,你在武道方面已經進入化勁,又是符門中的依通高手,不要說是在楚都這個小地方,就是在整個蘇北,蘇省,能傷你的又有幾個人?既然不是我傷了你,那就是我這個小朋友了。”
“不過我瞭解張棟,他是不會隨便出手傷人的,倒是你這隻小狐狸,性乖張,是個惹禍的祖宗啊......”
小狐狸?我心中一動,暗中放出後天識神探查了這個女人一番,明明是個人身嘛,難道小狐狸是她的綽號?
嗯,看她的打扮、行爲、言語,倒是很有點狐狸的意思。
“王大哥!你就會怪我,你知道不知道,他......”
這個女人跳下牀來,指着我的鼻道:“他搞邪門歪道,居然用‘入夢**’蠱惑凡人。我也是偶然間知道,纔去寒山試探他一下,本來也沒什麼惡意,卻被他差點壓死!”
說到最後一句,她似乎也感覺有些不妥,臉紅了紅道:“我是說,他用移山符壓我!”
入夢**?
我心中一跳,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我對李躍進用入夢**的?怪不得她會跑到寒山來了,原來不是無事生非,而是要試探我。
可是鎖人精神、入夢操控這些手段不應該是一個依通能夠看出來的啊?這個叫丹楓的女人,會有這麼高明的眼力?
“小棟,有這回事兒?”
王良叔叔問道。
“是有這回事,我也是爲了老樟樹......”
看了女人一眼,我把後半句話用後天識神直接傳送到了王良叔叔的腦海裡。
“原來是這樣。”王良叔叔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這個女人道:“丹楓,你這算是幫李躍進出頭麼?我看還是算了吧,都是自己人,沒道理因爲一個外人壞了情分。”
“王大哥,我跟你是朋友,和這小可是仇人。”
丹楓眼睛轉了轉道:“不行,他把我的胳膊都打斷了,足足疼了好幾天呢,這件事你得給我個交代。”
“這位阿姨,話也不是這樣說的吧?要不是你先對我四姑奶出手,還叫出我的名字來刺激我,我也不會下狠手啊......”
“臭小,你叫誰阿姨呢?”
聽了我的話,女人更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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