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乾爽的很,像是最近挖掘的。洞壁四周都掛滿了魔法應急燈,燈光氤氳,不是很明亮,但是卻無礙視野。
密道沒有彎路,直直的一條坡線到底。但是很長,鍾靖走了近十分鐘都沒有發現馬洪的蹤跡,要說一條直線上很容易的就能發現前方的人,可是鍾靖卻沒有看見馬洪的半點影子,真是奇怪。
“喂,小鏡子,等一等,有點兒不對勁。”霜千傲出聲攔住鍾靖道。
“怎麼了?”鍾靖現在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來面對她,說是朋友,可是認識還不到一天,說是陌生,可是畢竟她救過自己一命,鍾靖此時內心也是慌亂的很。
“這裡應該有幻術陣,我發現這裡我們曾經來過。”霜千傲仔細打量周圍道。
“什麼?”自己可是一直朝前走的,而且還沒有岔道,這樣也能回到原點,這是不是真的?鍾靖有些疑惑,但是走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到頭,本身就說明這裡的詭異。
“這盞魔法燈我之前做過記號,你看!我在這裡刻了一個符號,這是我的習慣,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首先就要留條退路。你看他還在這,這說明我們又繞回來了。”鍾靖順着霜千傲的手指望去,果然魔法燈下刻着一個類似於雪花的圖案。
“這下可麻煩了,不但追蹤不到敵人,還把自己弄丟了,這可是丟大法人了。”鍾靖暗想。同時眼睛不斷的四處掃看,尋找一些機關漏洞看看。
霜千傲雖然脾氣火爆了點兒,但畢竟是個女孩子,心細得很,若不是她自己不定還要走多少冤枉路呢。不自覺的對她的目光就有一點兒改變,不是以前那般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喂,喂!幹嘛這樣看着老子,老子可不喜歡小白臉。”霜千傲一副渾身起雞皮疙瘩似的怪叫道。
鍾靖莞爾,這霜千傲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從之前她對待李奇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外表粗獷,內心卻細膩的女孩。而且鍾靖也發現了她戴着面具,雖然製作的巧妙,可是那粉嫩的脖頸與臉色好不搭配就已經說明問題了,況且剛纔她雖然出口疏狂,可是面部表情卻沒有變化,這些都說明這個不是她的本來面目。
但是一個人如果要是隱藏面貌就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鍾靖還不是那種揪根問底的人,因此也就當作沒看出來。不過此時對她觀念改變,就不想剛纔那般冷淡。
“沒什麼,我就是一直在奇怪,你什麼時候成爲了小旗子的老大了。他之前可是每根我說過啊,你很早就認識了他嗎?”鍾靖不好意思馬上就扭轉態度,因此婉轉的皆由李奇來緩和雙方的關係。
“小旗子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的,不過我比他大。不許問他我比他大幾歲?”霜千傲一瞪眼,威脅道:“不然老子踢爆你的卵子。”
鍾靖不禁好笑,看來不管多大的女人對年齡都是很介意的,點了點頭道:“好,我不問就是。”
“我們生活的那個城市離這裡很遠,要走上一個月才能到達,那時我和他還有一些夥伴相依爲命,我們都是孤兒,因爲我比他們都大,因此他們都叫我老大。”霜千傲一邊說着一邊四處拍打,尋找機關暗道。
“那時我們很苦,小旗子很小就發誓要成爲一個很烈害的人將來保護我們,讓我們不在忍飢挨餓,挨冷受凍,四處流浪。”說着霜千傲好像回到了那個塵封的歲月,雖然嘴裡說很苦,可是嘴角卻帶着微笑,這是她面具唯一能有表情的地方。“後來,當我們都長大了,就約好各自出去發展三年,三年後不論成功失敗都要回到我們的那個城市,聚在一起。”
“但是,很多人都沒有回來。”霜千傲語氣低沉的說道:“我等了足足有半年的時間,纔看到不過四個人,不過我知道小旗子來了落霞山,因此我就一路尋來,好在小旗子不過是受了傷,命還在,我的心裡倒是踏實了不少。”
鍾靖沉默了,這種兄弟之情他也感同身受,不由得想起了大海,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晃了晃腦袋,安慰道:“有我在,小旗子就不會吃虧。”
但是聽了鍾靖的話,霜千傲並沒有高興,而是低沉的說道:“你知道我們有多少個弟兄嗎?一百零七個,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算上小旗子和我現在一共不過才六個人,還有一百零一個人下落不明。我知道在哪的兄弟不過還有三十一個,剩下的我想找都沒地方找去,我怕,我怕,老子再也看不見他們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霜千傲的眼角滲出一絲淚花。
“好兄弟,一世人,沒距離,不分開。一杯酒,一世情,天地遠,不曾忘。無論走遍天涯與海角,心中都不曾忘懷,一起苦難過,一起歡笑過,一起奮鬥過,一起悲傷過的日子。”鍾靖低低的唱起了很小父親交給自己的歌謠,雖然不完整,但是那種滄桑,那種沉重,那種積澱,那份情懷此刻完整的釋放出來。
一旁的霜千傲一開始還默默的聽,後來輕輕的和,到後來隨着輕輕的哼唱,眼中的淚珠一顆顆的滾落,慢慢的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此刻就像是茫茫宇宙裡,兩個孤零零的存在,彼此相隔千年萬年終於走到了一起。
最後聲音慢慢低沉,不自覺的鐘靖輕輕的環着霜千傲的肩膀,心中鬱郁着那無邊的惆悵和迷惘。
倒是霜千傲率先打破了這種難受的氣氛,一甩肩膀道:“靠,不要佔老子便宜,我說過對小白臉不喜歡。”
“呵呵,我對男人婆也是沒興趣。”鍾靖說道。
“且,你是沒看到老子的真面目才這麼說的,要是看到了,不得把眼珠子都掉出來纔怪。”霜千傲傲然的憤憤道。
“靠,再漂亮能漂亮成什麼樣?我纔不信你的話呢,不然你現在就叫我看看。”鍾靖還真是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他已經見過院內四大美女之一的鐘無豔了,就鍾無豔的美貌,不說是禍國秧民禍水級的美女,基本上也差不多了。即使她在漂亮,能漂亮到哪裡去。
霜千傲眼珠轉動,笑道:“纔不,我是留給我的郎君的,纔不給你看。你死了這條心吧!”說着轉身率先走掉。
鍾靖也沒放在心上,只是鄙視了一下霜千傲的臭美和自戀。
“咚咚!”
找到了。兩個人彼此的目光對視了一眼,滿是欣喜。兩人四下摸索,終於在一處按角處發現了機關,一道石牆吱呀呀的裂開兩半,兩人豪沒猶豫的跳了進去。
這次沒有走多遠,就聽見對話聲。
“廢物!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你除了吃還會別的不?”
“流少,我弟弟死了,你可要給我報仇啊。”這個聲音一聽就是馬洪的聲音。
“煩死了,一邊號喪去,你弟弟該死,經給我惹麻煩,若不看着老祖宗的面子上,我纔不理你們死活。”說着好像是踹了馬洪一腳,馬洪悶哼了一聲,不過倒是不敢再哭出聲來。
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道:“好了,好了,你都哭了半天了,不要在這跟我耍苦肉計,這事我記下了,不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子嗎?我翻翻手指就能碾死他,不要耽誤我辦大事。”
“謝流少。”馬洪感激涕零的說道。
“你沒把他引下來吧?我這可馬上就要成功了,你要是敢毀了,我剝了你的皮。”
“沒有,沒有,我小心着呢!”馬洪連忙保證。
鍾靖和霜千傲對視了一眼,小心的走到拐角處,朝裡看去。
甬道口外,一處約莫能有一百平方米大小的廳子,正中間用魔晶石築起了一道三米高的祭壇,周圍立起十六根巨大的紫色花紋柱子,上面魔紋流動,每根柱子的底下都有一名少女,胸口都釘着一把紫色的匕首,鮮血透過匕首流到柱子上,使柱子帶有一絲詭異的紅紋。
祭壇中間坐着六名白衣少女,赤足。如同雕塑似的一動不動,端坐在最高祭壇的周圍,而祭壇的正中間一根柱子上綁着一個美貌的女孩,鍾靖認識,正是老師的女兒——餘無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