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井山,山如其名,周圍山石林立,刀削斧砍猶若廳柱,最小的傾斜角度不過是83度,陡峭處甚至逼近90度的絕世峭壁,多處竟還出現90度以上負角度。山石圍繞如井,聳立如柱,遠望如一擎天巨柱連接雲海和大地之間,仿若承天之重。
從沒有人能夠登到山頂,也從來沒有人知道巖井山究竟有多高,只是知道這裡是遠古留下來唯一的見證,從地面到入雲處的山體表面斑駁劍痕不斷,仿若經過無數次的廝殺與戰火,但是卻從沒有留下一處傳說。巖井山的山石堅硬堪比星鐵,重比千鈞,尋常的人想要弄一道傷痕那是艱難無比,就是如同餘連這等人物全力出手都不能在其上面留下一星半點。
其中重力是外面3倍以上,這僅僅是外圍,若是深入壓力更是不斷疊加,曾經有一位絕世聖師,堪比登天存在,曾經進入巖井山探尋,可惜只不過深入到第五層次就不得已被逼退回,據他估計這裡應該會有九層,第九層一定有驚天秘密在裡面,可惜世上沒有人能夠進去,不知道是何人留下了這所在,最後慨嘆一聲離去,此後再無人能夠達到如此的深度。
巖井山方圓900 000平方公里,僅僅周長就有約80000多公里,術師中速度最快的風系聖師全力施展的話,圍繞一圈要三年;大法師的話也要10個月左右,若是有特殊的法器的或許還能更快一些。
站在落霞山上往往一擡頭就能看見那聳立天地的巨柱,它佇立了不知道多少年,反正有人族的開始它就有了。它作爲蔥蘢山脈標誌性物體年代久遠,遠到已經不可考證。
與它同名的還有六個地方,這六個地方都不一樣,巖井山作爲禁地只有中心處,只要你不靠近中心處就沒有什麼事,而且魔獸們似乎也畏懼這裡,巖井山內無魔獸,即使巖井山周圍一百里之內都不會有魔獸駐足,但是所有的魔獸們似乎默契似的,牢牢的擋住了進入巖井山的必經之路上,除了每日中午十分強度會減弱外,其餘的時間想都不要想,除非你能達到傳奇聖師的境界,否則去了就是死。
多少年來有英雄豪傑都倒在這條充滿兇險的血腥之路上,沒有人能夠硬闖進去。即使你殺了一千、一萬的魔獸,但是隻要有時間,周圍的魔獸會自動遷移到這裡,知道飽和爲止,缺多少補多少,不多也不會少。
白露學院坐落於它的附近,對於這裡不說是瞭如指掌,但也可以說對其習性瞭解頗深,選作這裡爲磨練之地學院還是有把握的,因爲最難的一關就是魔獸連營的封鎖,只要通過這裡尋找紅色號碼牌並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說午時魔獸的防守會減弱到一定程度,但是那只是相對的而言,對於衆學員來說,那是無比血腥的考驗,雖然說會有老師從旁守護,但是避免不及也會有失落的危險,院內考覈不是搖籃中嬰兒,沒有任何危險意外,老師的作用只是儘量減少這個傷亡。
白露學院雖然只有餘連爲四星大法師,但是手下的衆位老師都具是不弱,雖然沒有達到大法師的存在,可是各個都是術師的頂尖,僅僅差一步就能踏入的,哪個放出去不是一代高手,就連月夜帝國都隱隱有些忌憚,非到必要時刻都不敢過分逼迫餘連,派人過來也是客客氣氣的商量,從不用帝國威懾逼壓。
若不是餘連一人毫無牽連,也未加入任何派系,帝國也不會這樣客氣。畢竟他還掐着學院的命脈,所有供應,因此餘連僅僅爭取的也就是一個超然的地位,並無一絲實力。但反過來說,一個大法師就相當於現在的一枚核***,任何人都不會輕易的得罪,畢竟他們的破壞力是太大了,舉手揮灑之間就能磨平一座城市。
若是法師發威,十個法師都不見得能夠制止得住。若是想要逃的話,一百個法師都不一定抓得住,到了這個層次比得不是境界而已,還有自身的裝備和感悟。
餘連放手讓底下的老師做主進行考覈,從不過問,即使這次死的人裡面有四大世家的子弟他也不會特殊對待,因爲這是一次公平的比賽。誰死掉,算誰倒黴。四大世家和帝國也從來沒有因爲這事來找過餘連。
全國九大學院,餘連的白露學院排名僅僅第六,中間偏後的位置。他之前的五家學院淘汰率更高,死亡率也更大,這對剛剛成長起來的月夜帝國來說,是能承擔的起的。
作爲一個剛剛崛起的帝國,一個一級帝國,渾身的硝煙味兒與血腥味還沒褪盡,因此那股血性讓他們覺得認真對待自己的後代只是對他們好而已,也絕不會將他們放到溫牀上任其腐爛。
一般的來說白露學院作爲靠後的學院,被選送來這的世家子弟也是不受待見的,不是精英,若是有出息了,那是意外之喜,要是沒有出息,也不失望。作爲外圍的子弟,給了他們一次機會罷了。
出了落霞山便是無盡無頭的蔥蘢山脈,但是擡眼可見的巖井山就是最好的標誌,因此沒有誰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走丟。
落霞山外圍的魔獸早就叫老師們肅清的乾乾淨淨,因此五百里範圍內衆人都不吱聲,悶頭趕路。
鍾靖作爲地系的聖師,這個項目不是他的長項,但是好在他從小在山村長大,倒是走慣了山路,因此也就僅僅比戰師們落後一點兒,比其餘的聖師可是快了很多。一名聖師能夠跟得上戰師的速度,單隻身體的速度,這是令人多麼詫異的事情啊!雖然僅僅是墊底的戰師,但是這也不是聖師能夠達到的。
倒是魏紋龍沒有搶在前裡,而是落後跟着鍾靖一起。鍾靖雖然跟在戰師的身後,可是還沒有迸發實力,還有餘力和魏紋龍邊跑邊聊,以他自己的估計,自己如今的體質說不定可以趕得上戰師第一層次戰士級的四五品的實力。
魏紋龍倒是沒有吃驚,因爲七天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鍾靖的彪悍體質,一名聖師卻生就了一副戰師的身板,這叫什麼事?
正奔跑中,一道青影閃過,衆位戰師嚇了一跳,還不及反應就感覺‘嗖嗖嗖’周圍人影不斷。
什麼人?
“不要理會,是風系的聖師,仗着自己會些加速的魔法就囂張的垃圾,到了真正的戰場就是個跑得快而已。”周圍一個上了點年紀的戰師訕訕道。
聽了這話,周圍的戰師都不語了。什麼人最難對付,那就是抓不着的敵人。聖師和戰師矛盾由來已久,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
鍾靖本也沒當回事,但是神識也散開,如今的他神識雖然沒有變大,但是卻始終緩慢的增長着,就像是到了一個瓶頸般。
他發現自己的神識和自己的意志有關,自己的意志越強大,神識就越大。最近自己磨練自己,每當將自己折磨的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的時候,他就會進行冥想打煉自己,磨礪意志。每次他都會發現神識會比平時增長得更加迅速,因此他也喜歡上了這種近乎折磨的修行方法。
魏紋龍連叫變態,若論對修習的癡迷他還沒有見過比鍾靖還瘋的人。哪個聖師爲了鍛鍊自己的意志,會在與自己對練十個小時後,爲了榨乾自己的剩餘體力,而瘋狂的舉石墩,撇石鎖,直到累的手指都不能擡起一絲才罷休。
無可否認鍾靖的進步是巨大的,無論是身體強度,還是對魔法的領悟,對戰鬥節奏的掌握,對控制的理解,他都到了一個瓶頸所在。他簡直就是天生爲了戰鬥而存在的一樣,這些東西除了修煉以外,都不是天賦的事,那是一般人靠經驗積累的。但是鍾靖就像是天生就掌握了似的,很快就熟悉了這些。
不得不說對於戰鬥的把握,他絕對是駕輕就熟,熟練至極,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新手。而且魏紋龍一直認爲鍾靖沒有經過血腥廝殺,會對真正的戰鬥有所偏差,對於戰鬥的控制或許切磋時可以,但是真正的廝殺就完全不一樣了。
但是鍾靖僅僅笑了笑,稍微露出一絲血氣,就衝擊的魏紋龍身體晃動了一下。嚇得魏紋龍渾身冷汗直流,倒不是懼怕這絲血氣,但是能夠有如此凝重的血氣卻又收斂的如此乾淨的人,很可怕。這代表着鍾靖不僅不怕廝殺,同時在戰鬥中還能保持冷靜的態度,不會被任何事情所左右,這樣的人很難對付。
這也是魏紋龍爲什麼不爭先跑在第一序列,而是陪着鍾靖一起的原因。以他的本事第一序列根本沒有任何困難,但是他覺得鍾靖很神秘,神秘的就像一個黑洞吸引着自己。
“滾開!”一陣風沙聲呼嘯而至,是特殊的風系,地風系的法師。地風系風中有着一絲砂土特性,雖然還不至於達到地系聚砂成石手段,但是也是風系中極具破壞力的一種法系。
鍾靖原本沒有注意,還稍微往一旁讓了讓,無聊的爭鬥他能避免就避免,但是馬上他就知道錯了。這次麻煩找上門來了,他感覺到那人是衝自己來的,因爲隨着他的轉彎那股風沙也跟着做了一個細微的調整,別人或許還沒覺察到,但是鍾靖卻感覺到他挪動的角度正好撞向自己。
魏紋龍也哼了一聲,他也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