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掰扯,幾番質罵,佛爾斯與梅之間那點破事,終於斷斷續續東拼西湊的呈現在尼古拉斯老頭眼前。
這事似乎……還真怨不得佛爾斯!
這個事實讓老頭終於稍稍平靜了一些,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佛爾斯說話了……
“梅這孩子,命苦呦!”黝黑的夜裡,老頭的影子透過空間孔洞成像在對面崖壁上,老邁佝僂的身體,益發顯得殘朽起來。
“她的爸爸,也就是我兒子,沒什麼出息,說穿了就是個二世祖,紈絝子弟。不過從小有我罩着,按部就班娶妻生子,小日子倒也過的和和美美快快樂樂。”
“可是,家中餘蔭那畢竟是餘蔭,不是自己的實力啊!在梅十二歲那年,他們全家外出遊玩,被我的一個仇家上了,結果……她父母全死了,就在她眼前……”
“從那以後,梅性情大變,原來活潑開朗的好孩子,變的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古怪。十二歲之前,她的修行速度雖然很快,倒也還在正常人範圍內,從那件事之後,她的修行速度開始突飛猛進……”
確實,這個世界的升級跟另個世界網遊裡的升級沒什麼兩樣,都是等級越低的時候,升的越容易,等級越高,升起來越難,可是看梅的升級曲線——
四歲接觸魔法,五歲學徒,六歲魔法師,八歲冒險法師,十一歲戰地,十三歲要塞,十四歲軍團,十六歲成爲魔導師,十八歲雙系魔導師。
在十二歲之前,很符合正常天才的進度,一步一步,穩打穩紮,可是從十二歲往後,要升的等級高了,所花的時間反而少了,幾乎一年一個臺階,直到現在成爲大魔導……
如果說,十二歲之前,那是正常天才的進度的話,那麼十二歲之後,她便是非正常天才的進度了,被譽爲千年難得一見毫不誇張。
老頭說到這裡,竟然哭了:“可憐的孩子呀!從那以後,她的修行速度是快了,身體卻再也沒有成長過,直到現在……”
原來如此!
佛爾斯終於明白了,梅會突然出現在遺棄島上,並且與自己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牽扯,這真就是巧合,而不是尼古拉斯老頭的陰謀,他編不了這麼圓的謊。
他同時也知道了,爲什麼已經十九歲了,梅的身體幾乎沒有發育,看起來完全是一副蘿莉模樣,原來那並不是魔法的效果,也不是染了什麼病症,純粹是心靈的創傷造成。
而且……這創傷不僅導致了她性格與身體的異變,還改變了她的求偶標準,簡單說來就是要強,很強,非常強!
這心理推理其實一點不難做出,不過,正如世間絕大多數事情一樣,當你能夠順理成章得出結論的時候,這結論通常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天可憐見,自己其實並不強的呀,纔是要塞級法師,之所以看起來強大,純粹因爲這裡是遺棄島,是魔網扭曲的區域,再摒棄了獸人刀王這個大殺器,才勉強……
佛爾斯心中哀嘆,不過不管他怎麼後悔,後悔不該在梅面前表現的強力,後悔不該一時心軟衝出去救人,人救的無謂,還被沾包賴了,都已經來不及了。
婚雖沒結,誓卻發了,這就跟另個世界婚禮沒辦,證卻領了一個意思。
“好好對梅吧,如果你敢欺負她,老頭我就算變身巫妖,也要你好看……”尼古拉斯老頭嘆息連連的走了。
這世界的宣誓,比領證還要嚴肅的多,領了結婚證還可以領離婚證,發了婚誓,想要再發個誓把前誓抹去,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弄的不好,被神靈當作是逗他玩,那可真就鬧大了。
你這老頭,真是反覆無常,剛纔不還信誓旦旦,說要教訓教訓我嗎?佛爾斯情不自禁在心中惡念,不過看着老頭投射在崖壁上那孤伶伶的影子,不客氣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放心罷,我會把梅照顧好的……”除此之外,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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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質詢,無疾而終。
佛爾斯心中有氣,卻不得發泄,勉強將只壓下,無可奈何的轉回了天梯第一層。
天梯上落下風頭,機械的迴應着周圍人的問候,來到早已安排好的休息之所,入目第一眼看到的場面,就把佛爾斯給氣壞了。
加持了魔法防禦的客房門口,正兩方對峙着呢……
一方是梅,小丫頭神情凌厲,身體外部靈光涌動,正在施法。
而另一方,則是伍德與一隻……軟泥怪。
軟泥怪有着流線型的身軀,銀白色的膚質,雖然只是一隻軟泥怪,也是隻非常漂亮的軟泥怪!
別的人或許雲裡霧裡,不明白眼前是個什麼情況,佛爾斯卻是一眼就明白,那軟泥怪……其實是原野蘭。
上一次,梅把她變成了一尊石像,這一次,顯然又故技重施呢。
估計,老實厚道的伍德也看不過梅這般欺負人了,挺身而出將狐精靈保下。
場中接下來的對話,也證明了佛爾斯的猜想。
“伍德,你讓開,幹嘛護着這個狐狸精?我現在準備這個魔法,可不是你能擋下來的!”梅氣勢凌人的說道。
梅說的沒錯,那個魔法,可以將目標變成只服從施法者的亡靈,靈魂永生不得安寧。
這個梅,真的蠻橫狠辣的有點過分了,本來今天一天的相處,讓佛爾斯對她已略略有些改觀了,此幕一處,美好的印象登時傾塌,熊熊怒火又從他心底燃燒起來。
伍德額頭冒汗,身體略微顫抖,極力忍住了纔沒有挪開腳步:“你……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原野蘭她又沒做錯什麼事?”
身爲此間與梅最爲相熟的存在,被這魔女呼來喝去長達一月,伍德的壓力真的很大,能說出這番話來,以足證明他性情之堅毅,人品之純良了。
“好,你不讓開,我這招變化亡靈就連你一起變!”梅可不知道什麼叫手軟,飛快念動了咒文,“聽聽誰在徘徊,聽聽誰在走近,那是死亡的腳……啊!”
梅一聲尖叫,咒聲中斷,卻是被佛爾斯悄無聲息欺到身前,一把扭住了小細胳膊。
“老公,你回來了?”梅轉過頭,天真無邪的笑起來,讓佛爾斯益發確定了,這貨真價實是一魔女的印象。
佛爾斯笑着看梅,柔聲問道:“你真的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要做我的妻子了嗎?”
“當然了,老公!”梅的小腦袋點的好像撥浪鼓一樣,“我們都宣誓了耶!”
“那好……”佛爾斯邪惡的笑起來,“你知道老婆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基本只要是成年女性,從佛爾斯那飢渴慾望的神情中,都足以發現事情真相了。
梅雖是童身,心靈早已成熟,該是明白了,微微有些驚懼。
不過又一種異樣的情緒阻住了她,讓她沒在佛爾斯面前掉架:“當然明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佛爾斯桀桀笑着將梅嬌小的身軀打橫抱起,步向房中,就好像抱着小白兔的大灰狼:礙於四神誓約,我打不了你,罵不了你,我要對你實施一個丈夫的最正當行爲,這總可以了吧?
“老公,對我溫柔一點哦……”佛爾斯懷裡,梅半是驚惶半是羞怯的道。
“好,好,沒有問題。”你既然敢演,我就敢接,你要是敢死,我就敢埋,佛爾斯心道,抱着梅揚長步入房間。
禽獸呀!畜生呀!竟然試圖狎弄這麼個小女孩,還是長的根本不怎樣的獸人小女孩……門外邊,跌碎了一地眼鏡。
不僅僅是佛爾斯的品味問題,不許狎弄未成年內島子民,這也是白紙黑字的十誡內容啊,而且排行第六猶在殺人之前。
這個聖眷者,看起來,竟比羅亞爾更加荒淫無恥肆無忌憚的……
佛爾斯絕沒有想過的流言,飛快的在羅亞爾港口傳開。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咱們書歸正傳,且說佛爾斯抱了梅轉入房中。
第二天早上啊,大太陽天,響晴薄日。
佛爾斯一臉倦容的走出了房間,昨天晚上真的很累……非常累……
他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梅,卻沒有想到,梅身體雖幼,頗有些狐媚手段,欲拒還迎的竟逗引的他真做了。
可真是個耗費體力的活呀,男的擅長瞬間復活原地重生,女的精通煉獄形態癒合超強,大家可以想象一下……
打哈欠伸懶腰的佛爾斯背後,走出了一臉慵懶的梅。
“老公,還滿足麼?”陽光灑在梅潔白的臉上,將小蘿莉一張臉映的仿似雪瓷,嫵媚柔美的風情出現在這麼一張小臉上,別有一種韻味,竟讓佛爾斯情不自禁呆滯了一下,回憶起了昨夜,那白生生小腿的彎折,纖細細身軀的扭曲,幼嫩嫩嗓音的嗚咽……
他情不自禁心頭一熱,繼而心生疑惑,自己似乎……並不是蘿莉控呀!
佛爾斯以爲自己不是,周圍人卻沒有一個這樣看他的,一個個瞅着他的眼神都附帶着禽獸、畜生諸如此類的指控,不過,看到了以魔法幻出真容的梅以後,這些人也終意識到,眼前這位聖眷者,原來並不是欣賞眼光有問題。
不遠處,狐精靈看着佛爾斯的房門,神色黯然。
又不遠處,熱血青年伍德一板一眼的錘鍊着鬥氣,目光不離此間。
在遠到不知名的所在,又有人怒不可遏,摔碟砸碗:“可惡啊,又被此人拔了頭籌了!”
不管周圍人是怎麼看的,作何反應,新的、美好的、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向着日頭,佛爾斯深深伸着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