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瞳眸微微一縮,然而很快那抹異樣的情緒很快被扼殺在冰冷的眼中,季雲歌一語不發的坐在那裡,眼睛專注盯着火焰中心,彷彿在聽與自己事不關己的事一樣。
邦見她如此,則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卻繼續道:
“緊接着是最近被鬧得沸沸揚揚的私生子,二王子也突然離奇失蹤,大權在握的大王子夏佐自然繼承了王位,自從他是死靈徒的身份曝光後,如今菲力奧斯王國的地位和勢力更是雄厚的無人敢覬覦。而其他國家,赫爾王國等,也因爲新國王如今今非昔比的勢力,迫於壓力紛紛簽訂各種對自己國家不合法的協議。雖然那次的聖戰以失敗告終,但是這卻並沒有影響黑暗教會的勢力,反而變本加厲,如今的菲力奧斯王國簡直就是稱霸着這塊西大陸,恐怕這今後的局勢也會變得越來越嚴峻而緊張起來……”
“這不就是那個男人真正想要的嗎。”一個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彼此間低迷的氣氛。季雲歌終於擡起頭來,卻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也許你看完這個後,會更加了解他是怎樣的人。”說着,邦從衣服裡掏出一張牛皮紙。季雲歌拿過那張牛皮紙攤開一看,眸子迅速褪去所有的溫色,變得很冷很冷,也帶着一抹極其好笑的諷刺:
“看來他比誰都期盼我死——”話畢,季雲歌迅速將手中懸賞過億的畫着她頭像的通緝令扔到火堆裡。
“你看起來很生氣?”保爾明知故問的問了她這麼一句。
“你說的是對的!”季雲歌驀的擡頭看着他,目光已經失去所有的色彩,灰暗而深沉着:“在這個世界上不要太過於相信任何人,這個男人讓我更加明白這個道理!”
欺騙她,利用她,甚至爲達到目的讓她失去一條手臂,她卻還愚蠢的認爲曾經自己很瞭解他,錯了,這一切都錯了,大錯特錯了。
她爲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爲曾經自己對那個男人的信任感到可恨——!
“你這樣子,很可怕,我會以爲你做現在的這一切僅僅只爲了殺了那個男人。”看着那雙寒心徹骨的紫眸,邦竟然看的有些心慌。
季雲歌看了他一眼,卻什麼都沒有回答,慢慢收起自己身上的氣勢,道:“你們還沒有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知道夏佐的目的?”
“這是一個朋友告訴我們的。”邦的神色突然變得認真而凝重起來,“……可惜的是,他已經不再人世了。”
季雲歌微微一愣,因爲她同時也看到保爾眼裡所流露出的幾分傷感,沒想到這樣一個冷冷冰冰的男人,竟然也會爲人的過世而露出這樣難過的表情。
恐怕邦口中說的那個朋友,也是保爾相識的人……
“曾經有人告訴我一個故事,”季雲歌這時開口打破了沉重的氣氛,“那是講述着蜘蛛如何撲食的事,黑暗教會就是蜘蛛的四肢,而真正控制他們是幕後那顆大腦,只要大腦還存在,就算沒有黑暗教會,也會出現其他的組織,你們說,我說的對嗎?”
對上那雙深似海試圖要探視他們心靈深處的眼睛,邦和保爾紛紛一怔,隨後邦馬上掩蓋臉上的不自然,做出一副無聊的掏了掏耳朵,邊打呵欠邊轉身走開:“太晚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你們早點睡吧……”
說完,保爾也拿起一旁的劍轉身走開。
留下季雲歌坐在火邊目光幽深的盯着已經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休息的兩人,微微皺了一下眉,不知道他們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