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叮叮噹噹”鑄造房裡被沒有休止的敲打鍊鐵聲所瀰漫。
燒着烈烈大火前,季雲歌和安迪脫掉身上厚重的外套,拿着手中的錘子將剩餘的火流石融成液體融入眼下的鎧甲中,進行捶打重造,他們這樣已經是過了一天一夜了,滿身的汗水已經溼透了後背,卻未能讓兩人停下手。
“叮——”突然一個不和諧刺耳的破摔聲,讓身旁的安迪迅速停下手,他擔心的回頭看向把錘子弄丟在地上的季雲歌,“你怎麼了?”
季雲歌默默不語,卻是下意識握了握自己那只有些僵硬發麻的手臂,後遺症所帶來的一陣隱隱作痛之感讓她的眼神深重了起來……
“這隻手是因爲他變成這樣的嗎?”安迪突然的一句話,讓正準備彎腰撿起地上錘子的季雲歌的動作,忽然一頓。
“衛斯理告訴我——”看到季雲歌臉色驟然間一變,他的聲音突然慢慢收起,最後的話沉到心裡。衛斯理告訴他,夏佐曾經用劍傷到季雲歌的其中一隻手臂,而且看起來十分的嚴重。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股沉重的氣氛要埋沒兩人之間的呼吸之時,季雲歌卻開口了:“……曾經我活在地獄裡。”安迪微微一愣,這時季雲歌伸手將地上那條錘子重新拿起來,慢慢站起,“當有人告之我,我這條手臂已經廢掉時,沒有什麼比那時候的心情更來的絕望和痛苦……”
安迪聽着瞳孔微微膛大。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成爲一個廢人,我想我一定會馬上自行了斷。”季雲歌將手中的錘子扔到了一旁,轉過身來:“所以無論花多少的代價,我都要選擇重新站起來。”
“這就是你可以在三個月裡消失的無音訊的理由?”安迪微微一怔,隨即道。
“那真的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季雲歌看着他的眼睛,“什麼叫地獄的生活,我算是……真真切切的體驗過一次了!”
“你臉上的印記也是因爲這樣而弄成的?”
季雲歌伸手輕輕摸了摸臉上那塊冰冷的火花紋,冷笑,“這是我重生的證明,也是讓我牢牢記住自己之前發生過什麼的印記。”
“所以你這次興師動衆的回來,就是故意讓他知道你的行蹤?”這一會兒,安迪彷彿已經看穿她這個瘋狂的目的。
季雲歌沒有否認的擡起頭,用那雙陰鷙充滿濃重殺氣的紫眸看着他:“我和他之間是該有個徹底的了斷了——!”
到了傍晚,季雲歌纔回到了宿舍,卻不料她還沒有進門,就被兩人堵在了門口。
正是貝拉和羅傑,兩人正充滿目的的衝着她嘿嘿在笑。
“做什麼?”季雲歌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雲歌,我們上街吧,你不是說離月也回來了嗎?”貝拉一副積極性的說道,一旁的羅傑也連忙附和氣氛的點頭,好似就怕季雲歌不答應似的。
“你們上課上糊塗了?學院有規定,不是週末,不準出校。”顯然季雲歌就是不答應的口氣。
“你才糊塗了!”羅傑反倒是一副理直氣壯地教訓季雲歌,“今天可是週六,週六!都不知道之前你都去幹什麼了……”最後變成他小聲抱怨的嘀咕。
季雲歌微微一愣,彷彿也想起來了今天是週六。
她真的忘記了,因爲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時間讓她去算今天是幾期幾時。
“好了好了,別浪費時間,快去洗個澡吧,我們一會兒就一起上街!”說着,貝拉也不給季雲歌拒絕的機會,就順手拿過她手上的鑰匙,打開門後,在背後輕輕推着她進去。
因爲他們可是非常期待今晚的復活節呢,雖然他們沒有直接告訴她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