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
那一夜季雲歌幾乎是徹夜未眠,她忙着照顧屋子裡兩位高燒不退的病人,幾乎讓她費勁了心思,若不是還有法西斯和安吉拉他們一起幫忙,恐怕對於從來沒有照顧病人的她來說,一定會不知所措。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太陽緩緩從天邊升起,將昏暗的房間一點一點照亮。季雲歌將手中換洗的毛巾放到一旁後,才坐了下來舒了口氣,她擡頭看了一眼身旁終於能睡的安穩的兩人後,輕嘆了口氣,不僅擡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恐怕這是這麼久來自己覺得最難熬的一個夜晚,發生了太多的事,而且如今的局勢對他們十分的不利。
“嘎嘎。”
突然一個刺耳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季雲歌眼底一暗,卻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這時一個相似她的人影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少女靜靜坐在那張空位上一臉譏諷咧嘴的看着她:
“我可愛的另一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噢,我的天啊,這麼狼狽!”
說着,龍珠看着季雲歌如今的窘境就覺得十分的好笑。
“怎麼了?是生氣了嗎?”見對方不理會自己,她擺出無辜的樣子眨了眨眼睛。
“你現在又想告訴我什麼?”季雲歌這時驀地擡起頭,冷冰冰地看着她。
龍珠聽聞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她的身體輕飄了起來,繞到季雲歌的身後,那雙猶如粘稠毒蛇的手纏繞在她的肩膀上,擡起那冰冷的手指輕輕劃了劃季雲歌臉上那個火花紋:“又長大了呢~”
季雲歌一愣。
龍珠笑着又飛回到座位上,目光幽深的望着季雲歌身後的羅傑:“我可愛的另一半,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叫預言的東西嗎?”
紫色的眸瞳急劇收緊。
“我說啊,你何必要自欺欺人呢。明明不喜歡和任何人有過多的聯繫,卻偏偏因爲一個可笑可悲的人類感情而在這些人類當中團團轉……我說過,如果你在執迷不悟,當你醒悟時,卻已經爲時太晚了……季雲歌,你現在只是還沒有看清這個事實而已。”
“你到底在說什麼!?”季雲歌“刷”地一下站了起來,非懂似懂的看着眼下笑得正得意充滿惡作劇的龍珠。
“你一定會後悔的,因爲你沒有聽那個預言師的話,之後你們三人當中一定會發生不可收拾的事,到了那個時候啊……”龍珠突然站了起來,俯下身在季雲歌耳邊輕輕一道:“也就是你徹底接受我的時候……!”
季雲歌一怔,這時龍珠早已失去了蹤影。同時身後想起羅傑醒來的聲音,她馬上收回思緒,轉身上去。
只不過她還沒有開口,卻聽到這樣一句話:
“你怎麼還在這裡?”撞進眼簾的便是那麼一雙略帶責備的目光,季雲歌微微一愣,也許是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重,羅傑馬上解釋道:
“雲歌,我不是那個意思,貝拉呢?你救她回來了嗎?”說着,羅傑着急的擡頭四處尋望,但是——
“時間還沒有到。”
一個冰冷的聲音卻將他的希望一點也不留情的打破。
“爲什麼你不去救她?你還不知道勒普斯那個男人的手段嗎?他可是那麼多聖騎士中以最兇殘而出名的!”一心擔憂貝拉的安危,羅傑急的一時失控的衝着對季雲歌大喊。
但是季雲歌只是一個清淡的眼神,一瞬間讓羅傑覺得自己那些不理智的理由都變成了空白。
他怎麼就忘記敵人是一名聖騎士,而且如果讓季雲歌單槍匹馬去,那裡還有另外一位聖騎士,那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而且沒有從長計議,救出貝拉的機會就更渺小了。
可是……難道真的要對他們的朋友見死不救嗎?
“你好好照顧離月,我出去一趟。”羅傑一愣,這時季雲歌已經轉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後,離開了房間。
羅傑望了一眼對面牀那個看起來臉色也不太好的孩子,微微一驚,難道他們去了城堡發生了什麼事?而且……
他下意識拿下額頭上看起來還是新的溼毛巾,一怔,心裡突然感到一陣莫名,難道她昨晚照顧了他們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