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走到帝宮之中,隨處可以聽到的便是憬軒和若溪的八卦。
這對於好熱鬧的季緋兒來說,無疑是最開心的事情了,哇咔咔,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當時的英明決斷。
於是,給他們兩個提供機會就提供的越發勤快起來。
比如今天喝個茶吧,就要叫人來陪着,要是隻叫一個女的呢,可能還是有些無趣,要是單獨叫男的,她家那條小氣蛇一定會把人給掀了,所以一男一女最好了。
比如,下次再賞個吧,某女還是要如法炮製,當然是用同樣的藉口。
本來其他王族的人是不能隨便留在帝都的,可帝后娘娘出身狐族,憬軒是狐族的王。若溪又是帝君的義妹,這沾親帶故的關係,誰敢說什麼啊。
可是,偏偏就有人硬要橫插一腳進來,讓季緋兒覺得,這人根本就不是看若溪不順眼,而是存心想要跟自己作對了。
想啊,上一次她是那麼苦口婆心的勸說,他竟然還不聽,這不是跟自己作對是什麼。
看牡丹回了仙界之後,他一個人是寂寞出毛病來了吧?所以纔會沒事給自己找點事做?幾番下來,就把他當個隱形人好了,只要他別做的太出格。
本來擔心以憬軒的淡漠和若溪的靦腆,這兩個人擦出火肯定很難,就算擦出來了,也會因爲性格原因望而卻步。但是這根本就完全不用她去擔心什麼了,因爲憬軒主動地很,每天都會去看望若溪,若溪也對他完全不排斥,多好的結果嘛。
“若溪,我跟你說哦,狐族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風景也不錯,等憬軒這次回去,你也可以跟着過去看看。”
若溪剛準備說話,突然發現一束冰冷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她也不敢擡起頭來,“我……這次來帝宮的任務就是爲了陪伴緋兒你啊,怎可自己貪玩?”
殤墨雪冷笑,“還算你有自知之明,就算忍耐不住了,也得大婚之後,不然成何體統?”
季緋兒聽着莫名不爽,“沒關係,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嘛,咳,本宮也是從狐族出來的,狐族是我的孃家,回去看看也是理所當然的。你要陪着我,當然就是跟我一起去了。”
看到季緋兒搗亂,殤墨雪的臉色更黑了。
碰巧憬軒也笑着點點頭,“本王也正有此意,沒想到帝后竟然先提出來了,如此甚好,看若溪這般的性子,肯定素日不出閨閣一步的,本王也想讓她多出去看看其他美好的景物,也省的一棵樹上吊死啊。”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看了殤墨雪一眼,然後優雅啜飲一口熱茶。
季緋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沒發現,原來憬軒這人也挺幽默的嘛,而且還是冷幽默。
殤墨雪握着的茶杯出現了幾條裂紋。
看着若溪沒有什麼拒絕的意思,好像事情就這麼發展了,他心中滿是忿忿不平,呵……那個女人還當真把自己當狐族王后自處了嗎?
憬軒一定是不知道她的手段而已,要是被他知道她其實已經是個殘敗柳而且還不知廉恥的勾引男人,肯定會不要她的。
過了一會兒,季緋兒說要給若溪看看她的新寶貝,就帶着若溪走了,只留下殤墨雪和憬軒二人。
殤墨雪冷若冰霜,憬軒溫柔儒雅,一個眼神如同萬年寒冰,一個只是微微一笑,將寒冰融化。
殤墨雪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咬牙切齒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狼王這是何意,本王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想要把她娶回狐族做王后,狼王卻多次干涉阻止,這句話應該是本王來問纔對吧?”
或許憬軒笑的太過高深莫測,讓他有點拿捏不準了。
他一開始也是因爲憬軒被若溪勾引,但是那天晚上他跟他要若溪,他卻象徵性的意思一下就把人給他了,又有點讓他懷疑憬軒是不是在耍什麼手段,或者是若溪讓他耍什麼手段。
可是看那天晚上她醉的神志不清還趴在憬軒懷中告白,以及他們這些天天天黏在一起,又讓他很不確定了。
反正他現在看憬軒只有三個字,那就是——不順眼。
“本王警告你,那個女人,你不許動。”
“哦?莫非狼王也看上了若溪公主?是以本王情敵的身份來跟本王說這句話麼?”
“呵……看上她,開什麼玩笑?”
“那狼王爲何口口聲聲說若溪不自愛,要知道,這可是事關一個女子名節的問題,可休要胡說,就算狼王當真和若溪有什麼恩怨糾葛,也最好早得按私下解決爲好,要是鬧大了,雙方都顏面無光,還會折了帝君帝后的顏面,讓其他人看了笑話,狼王就得不償失了。”
憬軒這一番話讓殤墨雪完全辯駁不得,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只能放下一句話,“少廢話,離她遠一點。”
憬軒的臉色也漸漸嚴肅起來,“本王當真不知狼王是從何立場說起的,如果你當真喜歡若溪,那本王不介意跟你公平競爭,君子之爭倒也公平,本王就算是輸了也輸得心服口服。可如今,狼王不願承認自己喜歡若溪,跟她也沒有任何關係,反要管我們兩個的閒事,本王可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
“你……”殤墨雪真是要氣的火冒三丈的,這個憬軒真是太不識擡舉了,於是他就放了一句狠話,“那就走着瞧,本王是絕對不可能讓你把她帶走。”
憬軒並未動怒,反而優雅的攤開摺扇,然後扇了一扇,“聽帝后說過,狼王有了心儀的女子,那爲什麼你不跟她在一起,反而去管另外一個女人的閒事呢?不管是尋仇也好,追愛也罷,要是被那個女子知道,一定不會高興吧。”
殤墨雪卻並未有多大的反應,“她能有什麼不高興,我跟那個女人又沒什麼關係。”
“可是,連本王都覺得,狼王如今的樣子就好像是爭風吃醋,你說如果那個女子見到了,又會怎樣覺得呢?”
殤墨雪終於皺了皺眉頭,“只要本王好好跟她解釋,她不會誤會的。”
“那狼王就真的是太不瞭解女人了,就算她嘴上說不在乎,心中肯定也會結下一個心結來,而狼王所喜歡的那個女子,不巧本王也有緣見過幾面,恰恰看出她真是那種口是心非的女子。”
聽他竟然這般形容牡丹,殤墨雪自然是不高興,本來還有些奇怪爲何他會見過牡丹,後來纔想起上次處理狐族的事情牡丹和季緋兒一起去了狐族,見過也是正常。
“你這是什麼意思?”
“狼王莫要動怒,只因爲本王初見牡丹姑娘的時候,她還是以帝后侍女的身份,她告訴本王,帝后在帝宮之中受盡虐待,且跟帝君感情不好,甚至還鼓勵本王帶着帝后遠走高飛,本王差一點就那麼做了。不過還好及時回頭,沒有做下不可挽回的大錯,可後來本王得知,是帝君變作狼王的身份來到狐族,牡丹姑娘又做出一副帝君帝后情深意切的模樣,難道這不是如本王所說的那樣,口是心非麼?”
聽到他這番話,殤墨雪的臉色徹底陰沉,“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心中困惑許久也不知牡丹姑娘究竟是何意,本王與她到底有何冤仇,竟然慫恿本王差點做下錯事。正好聽聞她是狼王心愛的女人,所以就只能拜託你幫本王問清楚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憬軒便起身離開了這裡,玄色長袍擺出一個優雅的弧度。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殤墨雪的神智也尚未喚回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意思?
牡丹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可是,憬軒也沒那個膽量會來騙他,那……他到底應該去相信誰。
他知道,牡丹之前傾心的人一直都是夙離魅,所以他便一直把感情放在心裡,後來她說她會忘記魅,把心放到他的身上來的。
可是她爲什麼要去慫恿憬軒帶走季緋兒,那……如果憬軒真這麼做了,魅失去了季緋兒,她是不是就有接近魅的機會了?
殤墨雪感覺自己腦海一片大亂,往日種種全都浮現到了眼前,牡丹之前對夙離魅的情深,得知紫萱回來之後她的崩潰,慫恿憬軒把季緋兒帶走或許也是爲自己提供機會。
這些只能證明她對夙離魅餘情未了,又或者說是從來都沒了卻過。
但是爲什麼他如今腦海裡又更多了一些事情,夙離魅在他眼前訴說的牡丹種種罪行,在狐族的時候告密的人到底是誰?
殤墨雪用力的甩了甩頭,甩掉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思緒回到了牡丹臨別的那一幕,她埋在他的懷中,要他等她回來,她還哭着說很捨不得他,但是也一定要忍耐下去,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他不能懷疑牡丹!
那一切只是憬軒的片面之詞而已,牡丹肯定是喜歡他的。
而且魅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就是牡丹做的,只是懷疑而已,牡丹不可能會做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