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在鍊鐵技術不發達的大荒,沒有那麼多鐵可以用來打造重兵器。
二來,長矛之類的輕兵器發揮不出大荒土著的蠻力,打起來威力還不如沉重的木棒等鈍器。
就白玉琦身上這一套,上面都帶着“偃”字標,也不知道泗野國主是賣了幾座礦場才換來的。
所以了,畫風如此驚奇的原始人戰爭場面,自然也就在所難免了。
不過這些大荒土著裝備雖然原始,但絕對不能小看了他們的戰鬥力。
預想之中擁有四五千噸力量的戰牢尉姑且不算,如果被這些剛剛纔【1階】層次的戰卒。
在環境複雜的戰場上,趁亂照腦門敲上一棒子,估計就算是【3階】、【4階】的戰士也不一定能抗得住。
除非是穿戴了緩衝、防震超高的靈殖智械裝甲。
不然防具對重型鈍器的防禦效果十分有限,光是震盪和衝擊就足以擊傷內臟了。
不過好處倒是也有,除非是直接被爆頭,不然打起來場面沒那麼血腥,不用打馬賽克了。
趕到前線的新兵還沒來得及休整,就被上官稀裡糊塗的趕上了戰場……這讓夾雜在人羣中的白玉琦有些意外。
泗野國的情況已經這麼糟糕了麼?
難怪會這麼倉促的將訓練了還不足三個月的新兵送上戰場。
兩國交戰也沒什麼戰略戰術之類的計劃,亂糟糟的組成戰陣衝上去莽就是了。
總不能指望連左右都分不清楚的土著們,遵守什麼行令禁止的紀律。
而且在混亂的戰場上,也不可能進行有效的指揮,所以一旦開打就得靠衆人自行發揮了。
戰術戰略?那是什麼?好吃麼?
戰場指揮什麼的,那都是大人物需要去考慮的問題,戰卒們只需要跟着上官往前衝就是了。
一大羣膀大腰圓的壯漢,嗷嗷嚎叫着衝上去跟敵人混戰成一團。
揮舞着粗壯的木棒,在敵人身上敲的是梆梆作響,以至於場面極其混亂,莫名有種山野村夫互毆的既視感。
但奇特的是,遵守着某種戰爭規則的大荒土著們。
在劃定的戰場範圍內雖然打的頭破血流,但是一旦擊敗了敵人卻不會窮追不捨。
一旦對方認輸撤出了戰場,獲勝方通常都不會趁勝追擊的,追殺到對方的後方營地之中去趕盡殺絕。
而在戰場上俘獲的敵方俘虜也不會故意補刀擊殺,而是當作戰利品捆綁了帶回大本營之中充當奴隸。
這些戰俘每到休戰之時,就會有雙方的使者前往戰場,與對方談判換俘或是進行贖回。
要是實在無力贖回的,自然也就成爲了對方的財產,實際上各國的隸民階層之中,有大量人口就是這麼來的。
這種彷彿過家家一般的奇特戰爭模式,看的白玉琦啼笑皆非,不過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能夠接受。
畢竟大荒界所謂的“大爭”,其主要的敵人還是那些通過“混沌之氣,域外邪霧”涌入的“域外天魔”。
本土勢力雖然競爭的十分激烈,卻主要是爲了壯大自身的實力,以便於在接下來的戰爭之中更有優勢。
這麼一來,遵守着一定的良性競爭規則,保留自身戰力避免內耗,好像也就理所當然了。
難怪給士兵們配發的,都是制式的大木棒子呢,感情主要目的不是爲了殺敵,而是爲了抓壯丁的。
不過這種戰爭規則,倒是給白玉琦造成了一定的麻煩,他本來打算上了戰場之後假死脫身來着,可他又不願意被人照腦門自悶上一悶棍。
以他的防禦,受傷是不可能受傷的。
可問題是就算不疼,假裝昏迷被敵人像捆豬一樣,五花大綁的抓過去未免也太丟人了,
只是爲了找個合理的理由脫身,避免牽連蜚廉鉞等幾個同伍而已,至於要犧牲這麼大麼?這還真有點難辦了……
戰場上本來就混亂,白玉琦居然還在這個時候走神。
敵方一名戰卒凶神惡煞的掄着大木棒朝他撲了過來,白玉琦條件反射的一掄手裡同樣拎着的大木棒,就聽見“嘭!”的一聲悶響,那哥們“哦嚯~”一聲飛走了……飛走……飛……
“……”
面對身後四名同伍,和周圍一羣敵我雙方的戰卒投來的詫異眼神,白玉琦多少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意外!意外!”
周圍回神的敵方戰卒怒吼了一聲,居然有不少人放棄了原本的對手,聯手朝他圍攻了過來。
“喂喂喂!”
“你們這麼激動做什麼?”
“我說我是不小心的,你們信麼?”
本來打算混在人羣之中划水的白玉琦,還以爲自己下手太重壞了人家約定俗成的規矩激起了衆怒。
一邊躲閃對方呼嘯着砸來的大木棒,一邊大呼小叫的解釋着:“有話好說……哎喲?你還來?再來我還手啦!”
被一羣敵人戰卒,圍着一通爆錘的白玉琦,那叫一個鬱悶啊!
他估摸着自己也沒長一張嘲諷臉啊?
不就是本能反應,失手打飛了一個敵人,爲什麼就激怒了對方呢?
可對方根本就不聽他解釋,看到周圍同樣涌過來幫他抵擋敵方進攻的泗野國戰卒被砸倒了一大片。
白玉琦火也上來了,掄起大木棒跟打地鼠一樣,在人羣之中梆梆一通敲,直接放倒了一片敵方戰卒,引的己方戰卒一陣歡呼。
而與他同伍蜚廉鉞等戰卒,更是狂喜的掏出繩索來,撲上去將那些被白玉琦打暈的敵方戰卒,捆了個四蹄倒簪花。
這一番操作猛如虎的行爲,把白玉琦都看楞了,這正打仗呢,你們捆人家幹什麼?
要抓壯丁也是等打完了,打掃戰場的時候再抓吧?
而且能上戰場的可都是戰卒級別的壯漢,誰身上還沒有個幾百公斤的力氣。
就那麼細一根繩子,對方一醒過來不久掙脫了?捆着有什麼意義?
可因爲白玉琦在混戰之中的表現太過顯眼,嚇的普通敵方戰卒不敢再上前圍攻他,反倒是幾名身着鐵甲的戰羯卒衝了過來。
但是然並卵!
白玉琦身上穿着的,雖然是象徵“伍長”身份的鐵甲,可他又不是真的新兵伍長。
衝過來的敵方戰羯卒,照樣是被他一幫子一個的敲倒在地,臉朝地的滑行出去好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