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蘊這邊提到間諜事件，李嚴黃臉上的褶子頓時顯得清晰了許多。
他那雙閃爍着燦金光澤的雙瞳裡，滿是陰鶩之色。
“的確要加強思想教育了，雖說各國都有‘外國月亮更圓’的現象，但這並不是那些人成爲叛國賊的藉口！”
那個葉艾達，祖上三代都是根正苗紅的華國人，甚至近百年來，她的親戚裡面一個出過國的都沒有。
可她卻成了美利堅的間諜。
老李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把葉艾達剝皮剔骨，讓對方知道出賣國家利益會是個什麼下場。
現在網上總有人說“生命可貴，要充分尊重犯罪分子的人權，保護罪犯的合法權益”。
對於這些腦殘，李嚴黃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生命寶貴？
寶貴個嘰霸！
從戰爭年代活到二十一世紀的老李對這個話題很有發言權。
當年在各種戰役裡，自己的戰友們，犧牲了多少？
幾顆子彈，一條人命就沒了。
華國如今的發展、昌盛、繁榮，世界地位鞏固，再次成爲屹立全球的超級大國，那是無數先烈在戰場上犧牲生命換來的！
這事兒越想越氣！
“好了好了，別想太多，雖然現在網上有些人整天嚷嚷着美利堅好，東瀛好，韓國好，就是華國不好，但那畢竟只是少數，大多人還是認可咱們這個國家的。”
趙弘蘊看李嚴黃面色鐵青，一副恨不得親手抄刀子砍人的模樣，連忙轉移話題：“說起來，顏安青這小子運氣真不錯，那個間諜的口紅手槍，正好在關鍵時刻卡殼，打不出子彈，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老李很煩趙院士總把‘運氣’掛在嘴邊。
他立刻吹鬍子瞪眼道：“這小子沒事兒就喜歡到處亂跑，他要是真出了事，不曉得要害多少人要背處分。”
聽到這話，趙弘蘊也有點惱火了：“小顏這種踏實肯做，天賦卓絕，運氣昌隆，又不浮躁的老實人，你放眼世界，能找到幾個？”
李嚴黃懶得搭理他，只是冷哼了一聲：“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退一萬步講。站得越高，摔得越痛。你們這是在毀他！”
“現在外面有多少人在說顏安青沽名釣譽？”
“一個月兩個月拿不出成果，大家都能等。一年兩年之後，你看他會不會被罵？你覺得他能承受得起那些罵名嗎？”
此言即出，趙弘蘊沉默了。
豈止是被罵這麼簡單？
趙弘蘊比任何人都清楚輿論的力量。
不曉得有多少真正意義上的天才，毀在無良水軍的手裡。
可是……
他仍然對顏安青保持期待，也對國運有所期待。
這一次，間諜葉艾達的手槍在關鍵時刻卡殼，不也是一種側證？
戴着金絲眼鏡的儒雅青年不知不覺出現在兩人身邊。
“小屈，什麼事？”趙弘蘊問道。
屈黎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神色殊爲複雜：“顏安青那邊，又做出成果了。”
“他從實驗體馬燃身上找到了人類的專屬超能細胞。”
說這話的時候，屈黎感覺很委屈。
明明自己學歷更高，經驗更豐富，也同樣努力，爲什麼總是被顏安青那小子搶先一步？
難道真是單純的運氣？
經歷越多的人，越是信命。
屈黎一開始把趙弘蘊的對“好運”偏執當做進身之階，當做其缺點，私底下當做趣聞對待。
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殘酷的事實說服了。
不過，他不會放棄努力的。
或許不是今天，或許不是明天，但是……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
他會超越顏安青，做出讓對方汗顏的科研成果！
“……”
在屈黎旁邊呆滯良久的李嚴黃和趙弘蘊二人終於消化了屈黎的話。
二老面面廝覷。
這也太巧了吧？
前面才說到輿論浮動，顏安青後腳就做出了成績。
李嚴黃當即板着張臉回到堂庭科，讓助手找來了沈括的《夢溪筆談》。
原本一直以爲趙弘蘊篤信氣運是老頑固的迷信。
老李看在對方只是信仰一種概念，而不是一個具體的偶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當回事。
可最近發生在顏安青身上的事情，讓李嚴黃產生了自我懷疑。
難道錯的真是自己？
沒有經過任何調查，就武斷地認定“氣運”是歪理邪說，而並非某種在未來可以被科學解釋的現象……
李嚴黃決心好好研究一下，“氣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在姜心悅的幫助下，顏安青關於“無極細胞”的論文被灌水到整整20篇。
大約兩週之後，一切流程走完，顏安青的職稱再次升級，變成了“5級研究員”。
光速升級。
簡直比坐火箭還快！
沒有任何人會在這方面說三道四，閒言碎語。
畢竟顏安青拿出來的東西，都是劃時代的研究成果。
等到超能細胞體系理論完備之後，大家都會因此受益！
“具有‘超能腔’的細胞，伏羲也好，無極也罷，通過物理層面的鍛鍊，提升較少……”
顏安青在實驗室裡，一邊倒騰着瓶瓶罐罐，一邊向身邊的餘虹翼和馬燃解釋道：“根據數據可以推測出，在穩定的營養、熱量攝入和相同運動量的情況下，它們的增殖速率，受主觀意志影響更多一些。”
晉升爲5級研究員之後，顏安青的心境很平和。
不到院士，終爲土灰。
他仰望着鄧院士、袁老先生、錢院士。
他也想像這些前輩們一樣，領略一下山巔的風景，在千萬年後，仍被銘記。
“等等……你說的太快了！讓我好好想想……”
馬燃眨了眨眼，金光湛然眸子在眼眶裡滴溜溜轉了幾圈：“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修煉資質……咳……我們體內的無極細胞增殖速度，主要跟意志力有關？”
說完這話，他忍不住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向了身邊的餘虹翼。
同樣作爲金瞳者，兩人體內無極細胞的增殖速度卻天差地隔。
之前根據顏安青的測算來看，如果說馬燃身體裡的超能細胞增殖速率爲1個基準單位，那麼……
餘虹翼不多不少，增殖速率正好是5個單位。
“可以這麼理解。”
顏安青面無表情地說道：“從實驗數據反饋來看，餘虹翼的意志力，量化成數值，是你的五倍。”
馬燃捂着半邊臉，發出了敗犬般的悲鳴。
“差距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