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子爵表情扭曲,死亡的威脅迫使他瞪大了眼睛,瞳孔劇烈收縮,吉爾鐵鉗似的收讓他有些呼吸不暢,大口大口的發出哮喘似的呼吸聲。
片刻,艾登子爵終於在士兵整齊的腳步聲中回過神,瞳孔猛地放大,驚魂未定的眨着眼睛。
感受着脖子上雖然入鐵鉗般堅固,但是卻不會危及生命的手時,艾登子爵發出一陣尖笑聲。
“你這樣的賤民果然不敢殺死天生貴族的本領主。”
艾登子爵仰天大笑。
自以爲找到了倚仗,一手毫不猶豫的擡起來掰向吉爾的手,另一隻手掏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划向吉爾腰腹。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本領主去把兩個賤民抓回來,本領主一定好好懲罰那個貴族恥……”
未等把話說完,只聽咔嚓兩聲,艾登子爵悽聲慘叫,兩條手臂無力下垂,匕首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未等士兵追擊莉莉鋼骨,吉爾數十年如一日醞釀的殺氣驟然釋放,隨盲感的精神力量混在一起,齊齊壓向周圍士兵,臉上本來帶着戲謔的士兵好似看到了兇猛惡獸,臉上的肌肉紛紛扭曲在一起,某些新兵甚至恐慌的慘叫一聲,扔掉衝鋒槍轉身就跑。
隨着釋放出殺氣,吉爾寒着臉慢慢收緊手掌的力量。
艾登子爵感受越發困難的呼吸,終於開始忍不住驚慌,事前想好的計劃紛紛忘記,忍不住驚聲尖叫。
“你敢殺我!依照國際公約,你若是膽敢殺死他國貴族,就算你有功名在身,你也休想活着離開這裡。”
吉爾手上的收緊的動作一頓,臉上露出微笑,平靜的掃了眼周圍,周圍的士兵突然就見吉爾腦袋上有束圖騰似的金色光芒一閃而逝。
“真是太好了,艾登子爵的話已經成功被我的同伴收到了。”
國際公約。
說是需要各國遵守,但很多時候並不能確保執行,很多貴族就算私下殺掉了有功名在身的他國公民,基於證據和正治等考量因素,最後大多都不了了之。
而吉爾雖然不瞭解艾登子爵的品性,但是從其言行來看,顯然不是個能遵守國際公約的貴族。
所以吉爾想到了村莊時莉莉給她的圖騰,剛纔就是通過那種圖騰,將艾登子爵的話記錄下來得到決定性的證據,使對方有所顧忌而無法肆意妄爲。
艾登子爵反應過來,眼角餘光也注意到了金光,意識到自己恐怕已經中計,沒法在私下處理掉這個可惡的女人。
“你……。”
艾登子爵氣得兩眼翻白,鼻孔竄出兩道粗氣,牙齒緊緊咬在一起劇烈摩擦,連話都說不清楚。
艾登子爵不是笨蛋,有了決定性證據後,他若還敢私下解決這個女人,那正好就給了薩特王國藉口。
到時候爲了不和薩特王國發生劇烈衝突,國王必定會拿他開刀,現在他不但不能殺掉這個可惡的女人,還得防備國內敵對貴族的陷害。
“本領主乃是天生貴族,當然會遵從國際公約。”
艾登子爵說這話時牙齒咬的嘎吱做響,眼神陰沉的能凍結萬丈深海,惡狠狠的瞪着一名穿着和士兵不一樣制服的長官。
現在不但不能殺掉這個可惡的女人,還不能去追擊那個敢逃婚的女人,艾登子爵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士兵的長官簡直欲哭無淚,在心底哀嘆一聲,自知依照艾登子爵的脾性,他恐怕會性命不保,只是還好,他的家人不在艾登子爵的領地,倒沒有性命之虞。
空氣一時間變得寂靜無聲,時間靜悄悄的經過,吉爾掐着艾登子爵的脖子,士兵緊緊圍住兩人。
艾登子爵眼睛密佈霧氣,手臂劇痛,加上從來沒有站立過這麼長時間,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他已經處於半昏未昏的狀態。
通過盲感,吉爾敏銳注意到了後排士兵甚至在偷笑,幸災樂禍的樣子自以爲沒有任何人能看到。
一個小時終於緩緩過去。
當發現就算用艾登子爵威脅,敵人也絕不會放任她離開後,吉爾輕哼一聲,將艾登子爵推倒在地。
吉爾站在原地未動,沒有殺人逃跑,沒有給對方殺死自己的藉口和機會。
石子刺入身體,艾登子爵痛得一下子恢復了雙眼清明,士兵們對視一眼,趕緊衝過來架起艾登子爵,其他士兵對視一眼,誰都不敢對站在原地的吉爾開槍。
艾登顫抖着身體,自成長以來還是第一次遭受如此折磨,淚水不爭氣的湍流之下,看向吉爾的眼神猶如遠古巨獸般兇惡,只是他顯然很在乎小命,雖然氣急卻沒有冒險命令士兵殺掉吉爾。
“把她壓回去,保護好。”
艾登子爵說話時用力咬着牙根,磨得嘎吱嘎吱響,像是要將吉爾碾成肉沫一樣。
吉爾寒着臉拍飛士兵的手,自顧自的走入一輛完好的越野車。
看到吉爾悠哉的樣子,艾登子爵更是氣得渾身顫抖,險些重新摔倒在地,轉頭大吼:“你們還等着幹什麼嗎!?啊!快給我治療,然後立刻返回舉報這個可惡女人的村莊,本領主今天要屠滅了這些個該死的賤民!!!”。
士兵們噤若寒蟬的扶着艾登子爵上車,艾登子爵坐在車裡仍氣得咬着牙,甚至駕駛員都不敢開的太快,生怕被怒火沖天的艾登子爵遷怒。
車隊追擊的時候很快,但是回去的速度卻很慢,足足走了半個小時。
吉爾樂得鑑於此,一個半小時,以莉莉的召喚出的馬力來說,應該早就已經進入薩特王國境內。
吉爾自顧自的走下車,不理會隱隱將槍口對準她的士兵,面無表情的跟上手臂已經完好的艾登子爵。
艾登子爵陰冷的回頭看了眼吉爾,獰笑着揮了揮手,士兵如涌入羊羣的狼羣,不一會就將所有身體呼着黑泥的村民糾集到村中心。
村長樣的人似乎想要說什麼,艾登子爵嫌惡的擺擺手,士兵嘭的直接將村長的下巴打了個粉碎,艾登子爵不以爲意,反倒來了興致,指了指幾個士兵後饒有興致的做到椅子上,然後還猙獰的看了眼吉爾。
那幾個士兵面無表情提槍走上前。
村長似乎知道什麼,想要開口求饒,可是下巴粉碎已經沒辦法說話了。
幾個士兵將村長擡起,像吊大豬樣吊在村中心未撤下的木樁上,村長像是死前大豬,瘋狂扭動嚎叫,其他村民的身體劇烈顫抖着,卻不敢有任何反抗舉動。
士兵掏出匕首對準村長胸膛狠狠一劃,然後掏出一卷法術卷軸,持續性的治療神術光芒覆蓋在村長全身。
嘩啦,村長內臟霎時間流淌一地,偏偏卻被持續性治療神術。
就像是被放血的大豬,劇烈掙扎着持續了許久才漸漸疲弱,變得出氣多進氣少。
艾登子爵看得手舞足蹈,拍手大笑。
士兵面無表情,村民低頭顫抖着身體不敢反抗,顯示出一幅早已經習以爲常的樣子。
艾登子爵帶着笑意看向吉爾,想看到吉爾恐懼求饒的模樣。
吉爾的鎮定模樣讓他的笑容在瞬間消失,興致全無,甚至猶如吃了蒼蠅般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