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學校竟然會有這樣幽僻的一個地方,實在是她所料不及的,如果不是因爲悠閒散步的心思她或許發現不到。看起來,那裡是一個好地方,比如沒有多少人去,甚至她在那裡根本沒有看到一個人,所以才放開了心懷,跳了一支舞。
完全是隨心而動的,只是隨着心情搖擺,只是用最自然的方式想念宣泄看到那一場花瓣唯美的盛宴時候的高興,所以纔有了那一幕。
只是官若盈不知道的是她的舞姿被另兩個人一覽無餘,如果知道了她或許會責怪自己的衝動了。
外面,沈可可探着頭,焦急地張望着,手裡拿着兩份午餐,噘着嘴,看見了官若盈到了,臉上最先綻放了一個大的笑容,想要揮手,卻發現手裡都被佔滿了,於是只有出聲向她喊道,“官若盈,這裡,這裡,你到底跑去了哪裡?害我好找,吃飯我時候也不來,真是讓人擔心也。”
官若盈有些意外地看着沈可可,然後怔愣着看着她把食盒遞到自己手裡。讓心底暖暖的。
讓她不知覺地露出一個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謝謝!”
真心地,綻放的笑容,美麗的恍花了沈可可的眼睛,繼而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新鮮事,她用鼻子左右聞了聞,然後一臉的感慨,“官若盈,你的身上好香啊,是什麼香味,啊,花瓣?粉色的的耶,好漂亮!”
沈可可從她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夾起了一張蜷縮着身子的花瓣,一臉驚歎的模樣,又用臉頰捱了挨。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花,但是很香,恩!”官若盈打開了飯盒,微笑着吃着飯,坐在涼椅上,她的心情非常愉快,或許這也跟旁邊的這個小女人,有關吧,畢竟自己沒有料到,會有人一起等自己吃飯,還會幫自己打好。
已經有多久沒有跟別人一起吃飯了?自從靜阿姨自己辭退了之後,留下滿蕩空虛的房子,也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吃着飯如同嚼蠟,成了最難受的時刻。雖然她嘗試去接受,但是無濟於事。
沈可可,陶醉了一番,也開始吃起了飯,看到了官若盈的飯盒裡把肉都挑了出來,只吃着幾根青草,沈可可覺得詫異無比,她驚呼着又把官若盈挑到食盒蓋上的肉又挑回了官若盈的飯盒裡,“官若盈,不要挑食也,這樣又不是肥肉,我特點打的瘦肉,雖然你看起來很瘦,很苗條,但是身體最重要啦,那,真的不能挑食哦。”
官若盈看着又重新回到飯盒裡的肉,眨了眨眼,突然輕笑出聲,“有沒有說過過,沈可可,你真的很婆媽也。”
夾起筷子,卻還是夾起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裡。滑滑的,帶着一股味道,不似自己想的那樣難以下嚥,甚至,帶着一股酸酸的味道,一點也不油膩,官若盈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裡在作祟還是肉的本質就是這麼好,總之,第一次她夾起了平常不碰的肉,然後留下一個調皮的笑容。
沈可可的筷子僵在半中央,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沒想過爲什麼對一個人這麼好。也許是太孤單了。
兩
個女人坐在林蔭道,迷碎了一地的風景。
空氣泛着莫名的花香,以及流淌的絲絲溫暖。
“官若盈,你等等我啦。”身後,沈可可喘着氣的聲音由遠而近。夜晚的天空閃爍着幾個顆星,道路兩旁安靜地可以,沒有多少行人走過,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在身後模擬了另一個自己。
官若盈抱着手裡的書,依舊不緊不慢地走着,時間還很充分,還沒有到晚上8點,咖啡店的工作也還沒有開始。
“好啦,好啦,我只是去買了一本雜誌嘛,一小會兒而已,你走那麼快乾嘛。”沈可可一臉赫然的模樣。
“半個小時!”官若盈伸出了手指,稍稍彎曲,提醒着她這小小的一小會兒就是半個小時。
“哪有?最多26分鐘!”沈可可吐了吐舌頭,將官若盈的手指扳了下去。
官若盈也不再理她,兀自地向前走去,沈可可並肩走着,安靜着垂下了腦袋,過了好半天也不說話。
這一點也不像她的性格,官若盈回頭,用脆若銀鈴的聲音詢問她,“怎麼了?”
沈可可搖着腦袋,垂頭喪氣地看着官若盈,“官若盈,你說我是不是很討厭?”
她的話出乎官若盈的預料,她輕笑,“怎麼會,我感覺你比太陽都受歡迎。”
“真的嗎?”沈可可的眼睛又明亮了起來,“那官若盈,你是當我是朋友哦?”
官若盈的手緊了緊,眼睛裡閃過一道迷茫的光線。
朋友?
似乎是一個多麼遙遠的詞彙,她怔凝的半晌,在沈可可期待的目光下,終於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也許朋友就是這樣,總是在自己耳邊嘮叨着,卻又爲自己好。
沈可可笑了起來,眼神眯成了一條縫。她就說,官若盈這麼好的一個人,一定會是自己的朋友的。
沈可可蹦蹦跳跳了半天,拉着官若盈的手開始在小道里奔走起來,她想快點到咖啡廳,然後向那些人宣佈,官若盈成了自己的朋友。
一間名叫:Angle’s teersd的咖啡廳。
只是一間小巧的咖啡廳,擁有米色的裝飾和彩調,紫檀色的旋轉木門,低聲迴繞的柔美音樂,溫情的暖黃色光線,店裡四處隨意地擺放着幾個木書架子,斜放着各類書籍,零星的包含了許多,有的嶄新亮麗,看起來纔剛躺上去不久,有的已經起了毛邊,邊邊角角都有些破碎,顯然是常被人翻閱。
這裡一向是學生還有工作下班後的人們所熱衷的一個落腳點,雖然他很小,但是裡面的安靜的氣氛總是能夠讓人平復下一天的疲勞,或者在這裡,客人們擁有獨立的空間自由,他們可以不用背打擾,坐在那裡,享受一杯咖啡,看書閱讀或是淺眠聽音樂。
白色的天花板,有着一種柔和,映着地面上的褐色木質地板,桌子上盛開了幾朵水仙花,香清色雅,亭亭玉立,幽然地傳來花香,更給人一種甜蜜的味道。
沈可可和官若盈走進來
,立刻停止了探討的聲音,領班揮了揮了手招呼他們換上衣服後出來。
咖啡廳裡的工作服是最讓官若盈受不了的一種,因爲總是要打扮地像是日本動漫裡的小女人,穿着制服,背後結上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雖然不如漫畫裡的張揚,但依然改不了那股甜到骨子裡的少女味道,沈可可對此卻抱着與官若盈截然不同的態度,她對這些衣服簡直愛到了骨子裡,每天嚷着“卡哇伊”,恨不得穿上大街走走路線,拿她的話說,就是怎麼樣,我們也迴歸少女時代了。
十八歲,不算大吧?但是比起十六歲又是一番天差地別的雲泥,小窩裡堆着的漫畫讀本,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再常翻閱了,每天腦子裡也不再只是充滿粉色的泡泡,而是一腳踏進了成人的世界,一腳又還眷戀着身後的天空。每天嚷着長大,一旦真的長大,又會戀戀不捨。
咖啡館的領班,是個二十三歲的青年,長的不高,留着一頭淺褐色的頭髮,他的眉毛很濃,如果只看上半張臉也許會猜測這個人是個極豪氣的人,雖然他的眼睛細小的只留下了一條角縫兒,這不是笑起來如此,而是平常也就這麼個樣子,於是沈可可總是感嘆,他如果笑起來估計會看不見光亮了。
咖啡廳的員工都叫他,小丁。
小丁並不叫小丁,但叫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小丁了,畢竟,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對於這個人,官若盈並沒有過多的接觸,唯一一次的近距離相處是在一個加班的晚上。
咖啡廳一個人都沒有,而她看見他用鋼筆在玻璃上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畫了個電視的邊框,好像能夠透過這個看見外面上演的無數次悲喜劇。
官若盈確定,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那次小丁也看見了她,只是不搭話,還是平常的樣子,彷彿對什麼也無所謂一樣,在咖啡的工作也不知道做了多久,身上總是侵縈着一種安靜的氣息。
看見她們換好了工作服,小丁用手敲了敲沈可可過於張大的笑臉,囑咐道,“記得,不要笑的這麼沒邊際,待會服務客人要標準的,不然被你嚇跑了都不知道。”
沈可可嚼着嘴,搖着小丁的手,一臉討好的模樣,其實小丁看起來嚴肅啦,只是嚴肅的外表下絕對有一顆軟的心,只要對他笑笑,往往做錯了什麼事情也可以不用守法,“知道啦,小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官若盈現在做我朋友了哦。”
小丁易怔,目光隨着沈可可的目光看過去,然後卻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樣,嘴裡卻還佯裝驚訝,“是嗎?官若盈可是我們咖啡廳的大美人,也被你收歸狼爪之下了。”
“狼爪?”
“雖然我的手指短短胖胖,但是那也能稱的上可愛不是,怎麼也跟狼爪不搭邊嘛,再說了,我可是很純潔的!”
“恩恩,純潔,純潔,好了吧!快去工作,不然今天罰你工資啊!”
在路過官若盈身邊的時候,官若盈卻分明聽到了他對自己說的話,“恭喜你,擺脫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