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遺孤之傾城血瞳
今夜,他對她說了很多,但是,冰言是否聽了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
“冰言,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吧,在你痛苦的時候,我可以陪着你一起痛苦,快樂時,與你一起快樂。”
“冰言,既然我不能擁有你,但是,願你能夠永遠幸福。”
“遇上你即使甜蜜的,也是痛苦的。”
“冰言,我真的愛上你,但是真的好痛苦。”
“冰言,是我晚來了一步,沒有在你愛上其他人之前遇到你。”
嚥下苦澀,他抱她更緊。
心再痛,他也只能自己忍着,她幸福自己不就幸福不是嗎?
可是現在呢,他親耳聽到那個他永遠都不想承認的事實。
他多麼希望,自己剛剛沒有去傾聽她在說什麼,這樣,至少他給了自己一個幻想,或許剛剛娃娃說出冰言有心愛之人時,他可以懷疑,畢竟他人之口說出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夜……”
“夜,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
“夜,我好難受,心真的好痛。”
“夜,我真的,好想你,你終於來找我了。”
冰言口中,反覆地喊着,反覆地重複着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他反抱着她,頭微微低下,聽着她口中的話語,可是,當聽清她在說什麼時,他整個人如墜冰窖,眼中透出苦澀,抽痛的心更加痛了,早已傷痕累累。
君玄清身體有些僵硬,不過心中卻閃過一起喜悅,冰言終於不抗拒自己的接近了。
冰言眼眸終於動了動,她望向君玄清,一下子淚便流了出來,一把抱住他,口中模糊不清地喊着什麼。
因此才這麼擔憂緊張,他一遍遍地呼喚她,努力喚回她不知飄向何方的心神。
“冰言?冰言?”君玄清搖了搖冰言的身體,輕聲喚道,有些緊張,由於這個世界,這個空間發燒的機率太小了,他們都不曾聽聞過,見過,遇到過,因此,他便以爲冰言得了什麼重病。
很顯然地,她發燒了,這個世界,哪怕是毫無靈力的普通人都不會發燒,因爲這個世界的人,體質經過靈力的滋潤,預防能力很強,因此,發燒這樣小小的病很難出現,出現的機率也只有萬分之一,很不巧,冰言就成了那萬分之一。
緩緩地,他睜開了眼,可是,他依然不敢去看其他地方,託着她的手臂,輕輕地將她從水中拉了上來,此刻他才發現,冰言的身體很燙,臉色帶着不正常的潮紅。
他來到冰言身邊,閉着眼睛,將衣服套在她的身上,而冰言便任由他擺佈,他心中不禁好奇,剛開始,無論誰靠近她,她都是很抗拒,極其地冰冷,可爲何現在她卻絲毫不反抗。
咬了咬牙,君玄清拿起一件乾淨的白衣便走了進去。
“冰言,冰言?”他輕聲喚了幾聲,可冰言依舊一動不動,就如一個瓷娃娃般,雖美卻沒有生氣。
身體本就嚴重受着傷,怎麼能這樣泡在早已涼透的水中呢。君玄清皺了皺俊眉。
緩緩推開房門,一眼望進去,透過簡陋的屏風,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那個泡在水中,雙眼無神的少女。
他不得不承認,他這麼多年都不曾動過的人被那個只相處過幾日的少女擾亂了,他恐怕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她,她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中都是如此地清晰。
他不想承認冰言已有心愛之人的事實,此時此刻,他是多麼想再見一見她。
君玄清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他沒事,“我上去查看冰言的強勢。”說完,他便上了樓,直奔冰言房間而去。
“你怎麼了?”娃娃擔憂問道,此刻君玄清可千萬不要倒下呀,不然主人和小云雲的傷就沒人治了。
他本就白皙的俊顏此刻卻是變得蒼白,手捂住隱隱作痛的心,這是他活了上百年來,第一次出現的情感,這種陌生卻帶着痛苦的情感,此刻,他多麼希望自己沒有心,這樣就不會心痛了。
原來,她早已有心愛之人,他與她就真的註定就此錯過了嗎?不,不行,不能。
“最愛的……最愛……”君玄清腳步有些不穩,反覆呢喃着這幾個字,心中有些抽痛,一種足以吞沒他的異樣情感充滿了整個心中。
“是啊!夜主人,主人最愛的那個夜主人!”娃娃聲音有些哽咽,她也好像夜主人啊,夜主人總是把主人捧在手心裡呵護,而現在,主人卻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夜主人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吧。
“夜主人?”君玄清疑惑地道,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心中默默地吶喊,夜主人,如果你再不出現,主人就要傷心死了,嗚嗚!
“要是夜主人在就好了,如果他在,主人就一定不會受傷,如果他在,主人此刻的心也不會那麼地痛苦!”娃娃說着說着,淚便在眼眶中打滾,隨時都會落下般。
君玄清輕抿了抿脣,如詩如畫般絕美的臉上籠罩着淡淡的愁雲,這次的事,對冰言來說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或許以後,她對待任何人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完全地信任了。
“主人的傷很重,可是她不要我們靠近,根本沒辦法療傷啊。”娃娃無奈地回答,聲音有些低落,她真的好爲主人感到擔心,爲主人心疼,爲主人難過。
“冰言的傷如何了?”君玄清問向娃娃,現在的冰言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她,她將自己封鎖在了自己的世界裡,變得更加地冰冷了。
沒想到,破開禁制後,花彥雲所天生帶有的靈力如此之強。
樓下,爲花彥雲療完傷的君玄清微微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現在的花彥雲體內,霸道的靈力橫行,以他的力量都只能暫時將它壓制,如果要測底控制,要靠的不僅僅是花彥雲自己,還要找到比他體內靈力更加霸道的力量去壓制,否則隨時花彥雲都有可能斃命。
此刻,她白皙的肌膚上,青一塊的紫一塊,到處都是傷。
她抱緊雙膝,溫熱的水逐漸涼透,她卻仍不知覺。
雖然身上的血腥洗乾淨了,但是,心中的血腥卻永遠存在。
他們四人來到一個簡陋的客棧裡,君玄清爲花彥雲療着傷,而冰言則在自己的那個房間裡,將全身浸泡在水中。
娃娃重重地點了點頭,扶住渾身浴血的冰言緊緊跟着君玄清。
君玄清無奈,便從她手中接過花彥雲,對娃娃道,“扶好你家主人,跟緊我。”
可是,冰言卻一把甩開了他,她堅持扶着花彥雲。
“跟我走吧!”說完,他便不容拒絕地強拉過冰言的手,準備帶她離開。
“冰言!”君玄清趕到冰言面前,見她此般模樣,忍不住一陣心疼。
她心目中真正認可的朋友只有那麼幾個,而花甜心就是其中一個,被自己信任的人所害,被背叛,這種苦楚與痛苦絲毫不亞於當初親眼見到李蘭媽媽的死。
冰言卻對自己身上的傷毫不在意,這點痛又如何比得上心中的痛。
急急忙忙地將冰言扶了起來,她真的好恨自己剛剛的無能爲力,如若不然,她就能保護好主人,不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
“主人……”娃娃滿含擔憂地叫到,她的目光中盡是心疼與擔憂。
冰言不小心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冰言本就受傷,忍着痛扶着他本就吃力,此刻,他這一暈,頓時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體,於是,兩人就這樣雙雙倒在了地上。
花彥雲想對她笑笑,說他沒事,但是話還未出口,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冰言察覺,立馬反手扶住了他。
出了君府,花彥雲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身體晃了晃,腳步有些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