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匡福田嘰嘰喳喳個沒完扯東拉西。煩透了又不能掛電話。索性約個地點聽他咶噪個夠。下午五點現在還有些時間,楚離也就不坐車,不緊不慢的向約定點走去。讓身體肌理逐漸活動恢復。蔓園咖啡吧門前早就有個侍應生遠遠見到楚離就熱情的迎了上來,將他引至F號七廳四號間。
站在門前就聽見裡面傳來談笑聲,內容盡是酒色財氣。楚離伸手攔住侍應生推門的動作。“匡總警司還和誰一起來了。”
“楚先生,匡總警司帶着一個同僚聽口音好像是西南方人。楚先生現在進去嗎?”侍應生做了個請進的動作徵詢楚離的同意。
“嗯!”
侍應生看見楚離點頭了就推開房門。楚離走進去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臉面上立即繪畫出一個招牌笑臉。熱情洋溢。
這是個全封閉性的房間只有側牆下方有兩個風扇出氣孔。房間光線暗淡。除了匡福田和其同僚之外還有兩個女孩穿得很性感。
“匡叔叔,這兩天我病了,所以未能急時接到電話……….”
匡福田穿着深藍色毛衣頸窩的肉肉一層層將高領撐脹起來。滿面紅光每個毛孔裡都放射出油光,非常高興的拉起身邊坐的瘦幹男人穿着制服:“來來,我來介紹。小離,看見沒老高。這就是我侄子,親侄子楚離一表人才就讀於瓊都大學政法系出來就是我們的同僚啊!哈哈……..”
“小離你來,你運氣好啊!這位高督察,望江城大野山就在他的管轄內範圍,這次恰好來公幹。他正好又認識那個……..你的什麼朋友。”匡福田說到這話時,露出的臉色好奇稀罕中透出輕屑,總之是一張糾結的表情蒙在匡福田臉上,讓楚離大爲疑惑。
“帥哥…..”兩個女孩子雙雙起身一左一右正準備往楚離身上爬。匡福田就出言制止:“你們倆個不準上啊!我侄子可是清清白白不吃這個,你們就幹看着,伺候我們這兩個老傢伙。你們知道望梅止渴吧!啊!這就是梅。哈哈哈……….”匡福田指着楚離對着兩位性感女孩子說。
“你們只能看不能吃啊……”姓高的督察上前去抱住左邊長得豐滿一些的女孩放在膝上盡情調笑。
“看您說的,我們看他幹什麼?一個學生哪能跟您們相提並論,那有您們成熟魅力四射….”兩個性感女生收回戀戀不捨稠繞在楚離身上的眼神,拍着兩位警局領導的馬屁,繼續她們的工作。
三人吃喝一陣調笑一陣,楚離大方的給姓高的付了帳。姓高的這才放下那個豐滿女生,打發她們去別房候着。這才言正主題。
“凌霄仙郎這個名字很奇怪在全國只有一家..族,並且據說是從祖輩開始繼承這個姓氏名諱。從民謹國始初年一個名叫凌霄仙郎的女人抱着個女孩到望江城大野山深處落籍,她們不與外人接觸。三百多年來發展成一個十一戶人家的小村落。也是全國唯一母系氏族的村落。我們數十年來做了很多工作,讓他們搬出來,說了一大堆福利好的話,當然我們也足夠條件可以補償他們。因爲那邊風景很好,要開發嗎?”
說到這兒,高督察面色露出驚畏之色:“我們以爲他們只是平常人平常村落。可是我錯了,真的錯了,這是我親身經歷的一件事情。”高督察說着話額頭上出了沁出汗珠,顯然回憶給了他精神壓力讓他害怕着。
楚離倒了杯冰茶遞在他面前。他拿着一口飲下去。
高督察用手擦了把汗珠繼續說:“開始只是片警過去,就是管那一個區域的警察。回來後幾個動粗的都瘋了還有幾個失蹤,我們也沒在意最後聽他們說同去的警察和那些人都得了不同程度的病。或是家人出了問題。後來,就有人慢慢的說那個村落很邪門。”
“高督察,請您只說自己經歷的吧。”楚離懶得聽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既然知道地方親自去一趟最好。
“因爲這個項目是省裡的項目嗎?很受到上面重視,他們辦不成那只有我們來辦了。我原本也不信這些東西。那天我就帶了四個同事佩了槍去,不是爲了打人就是爲防蟲獸之類。我們一路走去也沒碰見什麼不好的東西,進了村落之後我們就見了族長。就是你說的凌宵仙郎這個名子的女人。當然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凌霄仙郎,因爲她家幾十代女人都用的這一個名字。”
“那就暫時用老凌霄仙郎 中凌霄仙郎 小凌霄仙郎湊合着說吧。”高督察的話讓一旁自吃自喝的匡福田聽得滿頭黑線,還不忘記插一句以示他的存在。
“她穿了件白色亞麻布長衫也有點像裙子。披着長髮及腰。住得非常簡陋。我們就跟她講了上面的政策,她好像沒聽懂,我又說了一遍。她說,我說的這些跟她沒關係。總之,這個村落不能搬。我不厭其煩的反覆的說政策如何好等等還將帶去的好東西給他們每家都分了些。沒想卻保住自己一條小命。那個凌霄仙郎始終背對着我們。看不見她的表情長相。最後到了晚上,有人過來給我們一些山菇肉片湯還有米飯。我們不吃說要下山回家。有個同事說來一趟不容易爬山累死了,不如在這裡棲一晚,以表明我們在這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絕心。”
“半夜,我起來小解走出門,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萬丈懸崖,我嚇得叫醒了同事,以證明我沒有眼花。這不是在夢中。村落位於大野山深處山凹平原處。整個村落呈圓形將村族長的房子包圍在中央。我們就住在族長主房隔壁的廂房內。怎麼可能外面變成了萬丈懸崖呢?那時已經是秋冬季節半夜很冷,風又大,不可能我們還在夢中,其中有個同事硬說是障眼法就說要跳下去看看。我們當然不讓他跳。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趁我們不注意就跳了。”
“坐在門口披上衣服抱着取暖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們沒有看見族長是怎麼進屋的,她好像憑空冒出來一樣,坐在大堂櫈子上,只問了一句話。問我們還來不來騷擾她們。我們面面相覷都說不來了,她站起身來打開另一扇門,那兒明明是牆,晚上我睡覺時還無意的摸了下。可是她用手一推就變成了門。我們明明靠在門邊卻變成了牆體。”
“我嚇死了什麼也不敢問,她帶着我們走到一棵非常大的空心樹跟前,讓我把頭伸進去,我不敢可是又不敢不聽話,於是瑟瑟發抖的過去,當我把頭伸進樹洞時什麼也沒發現,只看見幾個東西上面包裹濃厚溼溚溚的綠色的汁液。她讓我取下來帶回去。
我問還有個同事呢?她讓人把我帶到大野山更深處的萬休崖底,我看見昨夜跳下去的同事血肉模糊的屍體。就這樣我把他帶回去了。上面的領導聽了我的彙報之後,愣是半天沒吭聲,最後我把從樹洞拿出來的東西從包裡掏出來打開一層層的報紙。”高督察眼神變得遲鈍恍惚,頭上的汗像雨似的流下。楚離走到門邊打開了白熾燈,通亮刺眼的光拉回了高督察走失迷陷的精神。
“領導取出了一把小刀慢慢割開包裹在外面那層濃液,是幾個人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高督察說不下去了。
楚離明白了,這正是失蹤的那幾個人。當楚離說出來後,高督察點着頭抹着眼淚,哽咽着再也說不出口。楚離問了凌霄仙郎所在村落的具體位置。高督察怎麼也不願意說,並且死死勸說不讓楚離前去送死。最後不得已,楚離只有佯裝答應不去,這才擺脫了高督察的糾纏。
沒有確定的位置也可以找到。憑自己還找不到一個村落?只是這些事情太詭異了,似乎不是《茫海修亦》這種正統書籍所修練的功夫。管他呢,先找到凌霄仙郎再說。楚離打定主意就告辭高督察和匡福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