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她還要在這兒睡?不行,你滾蛋。”楚離頭一扭繞過舅舅像個關門老爺似的忤在夜香面前。板着臉下逐客令。
“你滾蛋纔是真的。”小賜一把揪住楚離的脖子毫不客氣的把他扔到沙發上面。
“楚離,她叫夜香,是我乾女兒,好了,你上去休息吧。”高天虎的話讓楚離喀吧一下眼珠子愣住了。指着夜香,吃驚的問舅舅:“她,你的.乾女兒?”
“她?你?”楚離瞪着眼睛看着夜香。“你不是那個女人?瑪的你就是那個女人,下身還有病,趕緊滾。舅舅,她有病”楚離跟獻寶一樣跟舅舅說。雖然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妓女怎麼轉眼成了舅舅的乾女兒?天!那豈不是我姐。呸!勞子纔不要呢。
很鎮靜的看着舅舅,又一次重複:“她有病,莫相信她的鬼話,這種女人騙人騙多…….”
“閉上你的嘴,滾上去休息。再吵小心我把你牙敲掉”高天虎看着夜香的表情,頭垂的很低。臉紅的快要噴血。頭髮遮住半張臉的發隙間,一痕血跡從青紫的嘴皮處滲流而出。
高天虎心裡已經差不多明白了。剛纔在莫胖子家就看出莫胖子和夜香不對勁兒來着。香兒這幾年肯定是淪落了,怪不得沒有她的音迅,沒往這方面想當然也沒往這方面找?
高天虎嚴厲的眼光使楚離剛剛要說的話吞回去變成:“好,她可以在這兒睡,但是隻能睡沙發,她真的有不乾淨的…”
高雲賜明顯的感覺到夜香的顫抖,氣惱交加的迴應:“有你媽不乾淨?”
“有你媽不……”楚離並不示弱,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就是嗎?
“啪啪”左右開弓。小賜,楚離左右兩張白臉分別一座五指山。
“誰的媽也不許罵”高天虎看着這兩個不懂事的孩子。真讓他生氣。大半夜的攪和什麼?
楚離與高雲賜大眼瞪小眼,,一個委屈萬分茫然不解氣憤難平。一個心裡有怨氣羞恨交加。
楚離轉到樓梯拐彎處,還不忘記伸出脖子,梗上一句:“你們得了病都不要怪我。”低頭嘴裡嘀咕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回到房間就着一股氣狠狠的往牀上砸去。
千里陰灰,一張散發的熱氣的圓白餅貼在厚重的雲層中間,園子裡的新梅散落一地的紅。淅淅瀝瀝的小雨恰似美人的哭泣。隻字未留,深灰色布藝沙發上面殘留着絲絲青發。脫下來的藍裙在園子裡未燒盡,灰燼融進土壤。
“我好不容易纔找到她,她好不容易纔肯跟我回家。是的,她是做個….可是身體的污垢難掩心靈的純善。夜香…..曾經是我女朋友,是我初戀,如果不是家庭鉅變,被人欺騙我想她不會淪落,很多年。楚離你好你好……”
楚離看着表哥腥目染紅,情緒激動。心裡真是又窩屈又冤枉誰特瑪知道你跟這個女人之間還有這段小插曲?勞子是要她去治病,又沒說要她走了不許來。
“楚離,你出去把夜香姐找回來,否則你別想娶到我”清湛從樓上走下來聽出小賜的話,心裡異常激動,多少年了第一次再聽見夜香這個名字。
“小賜,爲什麼香姐來了你不叫醒我。如果我醒了,不會有機會讓她再一次出走”姚清湛這話說的帶有責備。“昨天是外鬧這麼大的動靜,我居然懶得下來看看。楚離出去把香姐找回來。”
“我特瑪憑什麼該找她的。她走是去治病,你們去醫院找她,婦科,她一定在,你們自己去找”楚離剛剛準備坐在沙發上,猛地想到被那個女人睡過,馬上像火燒屁股一樣的跳起來。
清湛看見小賜臉色大變,急忙走過去。抓住楚離的雙肩硬生生的一把將他按在沙發上面:“坐好,不要添亂,你就以爲你乾淨”說完轉身也坐了下來。
“小離,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女人看婦科很正常,爲什麼要趕那個姐姐走呢?你看,你弄的一屋子人不高興”
蘇美玦束了兩根馬尾在腦後盪來盪去,穿着套軍綠色休閒裙走了下來。直直感覺到這家裡的氣氛太壓抑了。這可是大清早呢。
“小賜,夜香是你給我找的姐姐嗎?沒關係,找人我在行,而且比主人強多了,不過得說回來,找回來了,我還是要當大,她當小”小寒一番話說的高雲賜酸苦無奈又好笑。
“傻瓜,沒有大小,我這輩子只要你一個,至於夜香是我姐姐,是我們一輩子的姐姐”這小丫頭都不知道吃醋嗎?還爭大小。“你又穿成這樣,怎麼出去”。
“不用出去找,就在這裡用眼看,自從主人幫我練習及吸收靈性珠的能量後,家族世襲的千里視人術已經被我衝破了。小賜你坐下來,你們看着我的眼睛”
蘇美玦第一個好奇的跑過來直直的盯着小寒的眼睛。
楚離見小寒開始振動雙臂。馬上大喊:“宋媽,把暖氣開足一些”
“放心啦,這千里視人是不會運用到綃寒之氣。笨蛋主人過來看啦”小寒眼裡閃出一點點淚光,昨夜她就醒了,在房間裡感覺着小賜的心理活動。以前從來不知道吃醋是什麼東東的她。昨夜竟是一夜未眠,只覺得心裡像塞了坨棉花好難受。今早…….她不想看着小賜哥難過,也不想因爲這個女人弄得家裡人都不高興。
小寒不明白爲什麼愛人會這麼苦又這麼甜。明明知道小賜心裡只有自己,明明知道小賜只把她當姐姐,可是在樓上偷看時,看見小賜爲了夜香心情變得那麼糟,情緒變得那麼壞。甚至感覺到他有哭的衝動。明明她太明白小賜心窩窩裡只有她,可是那怕是不同的感情給予的女人。小寒也覺得心裡的那坨棉花像吸滿了水沉甸甸的在心裡。
楚離怏了巴嘰的走過來。鸞鳳家族的千里視人術,只要是這人還活着,哪怕只有一口氣若游絲,無論天上人間海底石縫都逃不過去。
小寒伸開雙臂開始慢慢振動,從她身後發出一片淡淡的冰藍色水霧。一會兒小寒的眼睛就發生變化。瞳孔周邊變得模糊慢慢變化成發光的芒刺。發光的芒刺一根根劃出眼睛的切割面。隨着切割面的增多,整個瞳仁變成無數面不同形狀規則凹凸相間的小鏡子,這些瞳仁裡的光芒隨着芒刺的熱量循環而使的畫面快速閃動出人間各個不同場景。
“沒有啊,小寒,她不可能半個夜晚跑那麼遠,這都是哪兒呀”小賜提醒小寒縮小面積
蘇美玦接口說:“這兒我去過,是塞爾維西亞外灘。這簡直就跟看世界風光真有意思”
面積縮小回到東海市。所有的瞳仁鏡面出現一個地方,一條幽暗的衚衕,一個堆放的亂七八糟的屋子裡面,到處都是酒瓶子,香菸頭,一個女人被綁在牀頭。背上道道血印,旁邊的男人光着上身,穿着揹帶褲。滿臉鬍子,一個似茅草坑的嘴巴里正噴出煙霧。手裡舉着皮鞭興奮的面色通紅抽打這個女人。
“是她嗎?她被綁着。背對着我,我看不清楚,小寒這是她嗎?不是,這才半個夜晚”高雲賜緊張的握住小寒的臂膀。“小寒,爲什麼你的眼睛裡全是她”小賜的話音明顯的帶着顫音。
“沒想到,勞子老八今天也能玩到莫信仞睡過的女人”輪圓了皮鞭抽得女人後背血肉模糊,雙手丟掉皮鞭狠勁的在女人背上抓撓,血大片大片流出。男人伸出肥厚的舌頭舔上去。
閃光的芒刺點倏然消失,所有的景象聚攏在一個幽藍橢圓形裡。整個瞳孔周邊的模糊消失。
“小賜哥,這個女人就是香姐,我從你身上嗅出的氣息與她相同,我去救她,你等着我”
“我們一起去”瑪的,正好去揍人,勞子現在就想打人
“你去我就不去,她在紫荊街七十三號衚衕A棟樓707號”
空氣中傳來:“救回來你們都不許再恨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