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一份執着,他能說什麼,能給予怎樣的付出?對於那一份經歷,她又能怎樣去要求呢?故事中的故事,她不能去奢望,身邊的人,他不能去給予,一切的矛盾,一切的不該,卻又偏偏發生在兩個人的身上……
“龍?什麼龍啊,別說龍了,就是有隻貓我都怕,我哪裡知道那是什麼叫啊,反正聽起來心裡就起疙瘩,只冒汗,更別說想他是什麼了。”地鼠一面說自己的感受,一面解釋着那個聲音。
柳逸的心中則是另一個想法,龍炎的精靈一直生活在那最炎熱的地方,那麼,另一個控制水元素的精靈弄不好就在這弱水只中,如果真的猜對的話,那麼八荒神龍起碼可以收服三個,在他的記憶中,確實有關於弱水的故事,可是並不存在三界,沒想到竟然在這個世界,真是得來全部費功夫。
柳逸不由得接問道:“你說的那個弱水之地就在這後山之中嗎?”
地鼠點了點頭,道:“恩,以前還沒發現,就是這幾天,那弱水越漲越高,弄不好在有幾天,這裡就被弱水淹沒了,看來,世界的末日要到了。”
柳逸道:“不要擔心,我去看看,事情一定有原因的,不會無緣故的發生。”
七月一聽,道:“我也要去……”
柳逸看着七月,笑了笑道:“很危險的。”
七月道:“不怕,這麼多年,我的修爲可是有很大的長進啊,到是不知道你,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不知道你到底學的怎麼樣了。”
柳逸沒辦法的搖了搖頭,道:“好,那我們就一起去。”說着,劍身直接出鞘,漂浮在空中,柳逸的玩笑的道:“夫人請。”
七月微笑着一躍,站到了『悲夢』的劍身之上,柳逸隨後也躍上劍身,直飛入空中,向那地鼠所指的方向飛去。因爲這後山離他們住的地方並不是很遠,只不過山峰連綿欺負,成包圍之勢,中間有一個深水潭,但因爲那水很淺,並未引起柳逸的注意,而如今卻聽說次水爲弱水,並且每天都不斷的飛速上漲,不由使柳逸的好奇心起。
七月拉着柳逸的手,柳逸稍微避了一下,但還是被抓住了,七月不高興的道:“你老是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柳逸無奈的笑了笑,對於她,他能說什麼呢?他只知道,他欠她的太多了……
因爲距離並不是很遠,所以,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柳逸就隨七月飛到了水潭的上方,慢慢的落了下去,四面打量了一下此山的結構,看上去真是個天然的大桶,而中間的水正被裝了進來一樣,只是這水見不到絲毫生機,好似一潭死水,驚不起一絲波瀾……
七月與柳逸站在水潭的邊上,看着這黑色的水,七月道:“這就是弱說嗎?”
柳逸點了點頭道:“恩,是吧。”
七月接道:“我看這更像死水,我們從外面看,這山都有百丈之高,現在卻站在山中間,這水應該有很深了吧,”
柳逸沒說話,從旁邊的樹上摘下一片樹葉,隨手甩出,射向十丈之外,只見樹葉剛落在水面上,就開始下沉,而且下沉的速度還非常快。
柳逸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弱水,世間一切都不可能在上面停留。”
此時,林中傳來了一些怪物的叫聲,加上死水的顏色,不知不覺的叫人感到了恐怖,七月忽然感覺腳下涼涼的,似乎有什麼東西,低頭一看,那黑色的水已經侵襲到了她的腳下,但七月覺的奇怪的是,只有她的腳下有水,而柳逸的腳下卻沒有水,這是爲什麼呢?
七月不由問道:“書生,你看,這水好象是“活的”,怎麼只跑到我的腳下拉,而你的腳下卻什麼也沒有呢?”
柳逸被七月一說,不由的低頭看去,果然,七月腳下的水彷彿特意漲出來的一樣,而自己的腳下卻絲毫沒有漲水的痕跡,柳逸心中一動,不由的道:“不好,快退……”
可是,他的聲音卻慢了一步,七月腳下的水彷彿實質的一雙手一樣,拉起七月,瞬間進入了黑色的水中,消失,在也不見了,平靜的水面只驚起了一絲波瀾,接着恢復了平靜,彷彿剛纔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在那一瞬間,柳逸的腦中昏沉了,對於七月,他不能說愛,但是,十幾年的感動,已經讓他慢慢的能接受她,現在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柳逸的心猛的沉默了,是什麼,是什麼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叢真魔的身邊將人搶走?
壓制十五年的魔性在這一瞬間全部的爆發出來,『蘭爾菲娜清』第十三階的殺戮之心以絕對的恐怖力量,深紅色光芒出現在柳逸的身體周圍,一瞬間,天空中血紅色的雲滾滾而來,那是第十三階的滅世階,殺戮之心,颶風不停的發出了吼叫,彷彿是對這黑色的湖面發出挑戰,凌亂的白髮重新舞動,似乎在訴說真魔的痛,黑色的皮衣上下翻飛,那是絕對的實力。
雙眼發出紅色的光芒,柳逸手持着『悲夢』大聲的道:“我不管你是天上人間,不管你是神是魔,如果,七月的毫髮有一絲的損傷,我會叫你永遠的**,這個世界將成爲你的地獄,你的自由將是我對你的懲罰。”
就在此時,湖面中心的位置,漸漸的開始盤旋出一個旋渦,黑色的旋渦,並夾雜着紫色的秒電,周圍的一些小動物,枯木殘枝被那黑色的旋渦漸漸的吸了進去,那旋渦彷彿一個黑洞,一個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看卻有那樣的模糊,叫人不知道那是什麼。
柳逸左手放在劍上,右手卻自然的垂下,但他知道,這是最好的劍式,也許,對於十五年前的他,要劈開弱水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如今可以劈開天地的他,難道會懼怕弱水?柳逸望着那黑色的旋渦,大聲的喝到:“出來。”
隨着他的大喝,他動了,身形瞬間由直立變成半蹲,雙手握住劍柄,『蘭爾菲娜清』十三階強大的真元快速的充斥着全身,劍身兩面發出紅色及紫色的光芒,隨着真元力的凝聚,柳逸長劍闢下,一聲龍嘯,一條紫紅色的龍影帶着可以燃燒一切的炎熱氣息,瞬間劃開水面,隨着水面被劈開,炎熱的氣息將黑色的弱水不斷的變成了白色的氣體……
當這水被迅速的劈開之後,一聲怪嘯,接着,一條藍色的龍衝出水面,如柳逸在海外見到的龍炎一樣,這條龍的身體是水構成的,卻有實質感,沒有爪子,只有一條龍身,龍頭,龍尾,婉娩盤旋而出……
柳逸本應該心中大喜的,因爲這條龍正是八荒神龍的龍澤,屬五行水,本應該在七千年前收服的卻延遲到了如今,可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或許滄海桑田的演變埋葬了他,不甘寂寞之後,他有重新現世。
但柳逸現在心中的怒卻代替了喜,因爲七月不見了,這條孽龍沒有對自己下手,而是對身邊的七月下手,怒到了極點的柳逸,大聲的喊道:“她呢?不管你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但是,如果不馬上把她交給我,休怪我劍出無情!”
顯然,龍澤並沒將柳逸的話放在眼力,一雙深藍是眼睛變的更大,身體猛的扭轉起來,無數的水珠瞬間變成冰點,如利箭一樣,帶着呼嘯聲射向了柳逸。
柳逸以『蘭爾菲娜清』心法在一次在身體六尺之外打開一道護身罡氣,尖利的冰點對他一點用處也沒有,在遇到柳逸護身罡氣的同時,不斷的向四周彈開。
然龍澤並沒有停止攻擊,一張嘴,一股深藍色的水箭向柳逸射來,由速度上看並無什麼特別,但是,柳逸卻發現那藍色的周圍卻是在燃燒着空氣,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水箭定是極毒之物,有非常強的腐蝕性。
不敢大意,柳逸才一次抽出『悲夢』,這一劍,無招,卻包含萬千,這一劍,無式,卻可破萬物,一道紅色的光在那藍色的水箭上一閃而逝,隨着光芒的消失,柳逸的劍在一次入鞘,在見那深藍色的水劍,一瞬間從中間分看,射向兩面,在落地的同時,地上冒起了黑煙,藍色的水慢慢的滲入地下。
柳逸轉頭一看,大怒,喝道:“孽龍,魔主再此,還不受服。”說完,單膝跪地,長長的『悲夢』瞬間插入地下二尺之深,接着雙手催動『蘭爾菲娜清』灌輸到劍身,喝道:“龍炎,『化』!”隨着柳逸的大喝,『悲夢』劍另一面的紅光被紫紅色代替,整個劍身都發出了紫紅色的光芒,接着一聲龍嘯而起,『悲夢』竟然一瞬間化做龍炎真身,一條巨大的火龍瞬間騰空而起,周圍炎熱的氣息使大地出現裂痕,弱水開始變氣,樹木開始燃燒,一切都在火中變了模樣。
柳逸此時,並不用劍,他已經將『悲夢』的修劍之意重心瞭解,進可當劍,萬物之首,退可當物,化龍昇天,此時的『悲夢』不僅僅可以說是一把劍,更是一個物,一個收復神龍爲己用的物,說是神器也未嘗不可。
柳逸站起身來,白髮舞動,黑衣翻飛,雙眼發出紅光,看着龍炎無情的衝向了龍澤,並且慢慢的將其吞噬……
八荒神龍本以龍皇爲首,可是化劍而去的龍皇在八荒中沒了因循,自然以火龍爲首,其次的是龍澤,龍風,龍雷,龍輝,龍星,這些精靈產生的龍是柳逸七千年前就打算收服的,而龍皇的化劍,正好成了一個可以吸收他們的神器,但是,因爲涅人的孤行,所以,八荒神龍並沒有在七千年前被收復。
另外一個原因:最後一條龍靈卻因爲不知名的原因,一直消失着沒出現,對於龍靈神界與涅人都層注意過,可是從來沒查出個究竟,也因爲這個原因,涅人感覺八荒神龍不齊,即使收服了七神龍也是沒多少效果的,所以,纔會有七千年後柳逸收八神龍的故事。
而此時,柳逸在也沒有了收服這隻孽龍的想法,他現在關心的是七月,七月到底怎麼樣了,如果在這個謊言中,他連自己的那個假妻子都無法保護,那麼,他的良心會譴責他一輩子的。
柳逸在也不管龍炎與龍澤大打鬥,也不管那弱水會不會將自己埋葬,他只知道,如果七月出事了,他將無法面對自己,身行一動,直躍入黑潭弱水,在分開的那個縫隙中,柳逸以『蘭爾菲娜清』十三階超強的真元力劃分了身體周圍的弱水。並且在這黑暗中模糊的尋找着七月的身影。
周圍是無盡的黑暗,他想喊七月的名字,可是,那聲音在喊出的同時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忽然發現,自己縱使有劈開天地的本領,此時也是那樣的孤獨,無助,對於萬物,他只能感嘆大智者的才能,沒有最強……
水下一片黑暗,沒有生命,下面是沙石,只有一些在淹沒沒來得急跑掉的動物屍體,還有一些已經被水淹死的樹木……
忽然,柳逸眼前一亮,真的,那裡有個人,那是七月,是的,真的是她,她的着裝絕對會使柳逸第一眼就認出她,柳逸快速的衝了過去,可是弱是之力卻使他的速度受到了牽制。
終於,那看似很近的距離卻似乎遙遠,在柳逸的移動之下,他抓去了她的手,可是,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知覺,柳逸快速的將她抱入懷中,使二人在『蘭爾菲娜清』十三階強烈真元的隔離下,有一撕離開弱水的空間。
七月練了『蘭爾菲娜清』九階心法,可以用皮膚的毛孔互換空氣,但是,弱水卻使她昏迷了過去,柳逸把着七月的脈搏,心中似乎從來沒有如此的高興過,他抱起七月,道:“堅持一下七月,在堅持一下,書生這就帶你出去。”說着,就要借力騰空而起……
可是,柳逸卻發現自己的十三階心法竟然不能使自己離開這裡,萬物相生相剋,沒有最強的意境,在一次使柳逸明白了現實,抱着七月,他加快了腳步,對,要重新趕回那個被劈開的空隙,至少在它合併之前,否則……他將永遠被弱水埋葬。
他顧不得許多,加快自己的速度,顛簸之下,七月吐出幾口黑水,慢慢的清醒過來,看着柳逸,只是微笑道;“我們……是在?弱水之下嗎?”
柳逸點了點頭,繼續努力的向那空隙處走去。
七月抱緊柳逸,道:“你爲什麼下來?我們兩個都會死的。”她的頭埋進了柳逸的胸內。
柳逸也苦笑,道:“如果我們兩個一起死的話,我或許會好過,但是,如果我不下來的話,我的心會使我永遠無法面對自己。”
柳逸接道:“你看,我們不會死的,只要到了那塊沒有弱水的地方,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
七月看着那光亮,臉色很白,也很微弱的笑道:“呵呵,我已經不記得我們一起幾次走向死亡了,或許我不能做別的,但是,陪你走到路的盡頭是可以的……”
柳逸搖頭,道:“不會的,我們不會死的,你不要亂說,我們的生活剛剛開始,爲什麼要說死,爲什麼要說路的盡頭,我一定會帶你走出這該死的地方的。”
七月搖頭,接道:“書生,我們不要在欺騙對方了,好嗎?在我進入這弱水的一刻,我感覺到了輕鬆,可是,我也感覺到了我的痛苦,我的眷戀——你的笑臉。”
柳逸猛的停止了一下,然後接着走道:“呵呵,你說什麼,七月,我們哪有在欺騙對方。”
七月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十二年前,你的眼神就變了,十二年前,你的笑也變了,在你的夢中,每一夜,我都可以聽到吉利兒的名字,而我,陪伴我的只有那噩夢,我知道,你的記憶十二年前就恢復了,而我,只是不想打破這謊言,想奢望着幸福多一點,千千個日夜,陪伴我的,則是更多的痛。”
柳逸停了下來,看了看七月,道:“你都知道?”
七月點了點頭,她不敢看柳逸的眼睛,因爲,在那眼神中是對吉利兒的思念,她能讀出來,讀出來的結果就是更加的心痛,她把頭重新埋入了柳逸的胸前。
七月接道:“我真的不想打破這個謊言,我寧願我們永遠這樣的欺騙着對方,雖然很累,很虛僞,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在自私下去了,我知道你也在痛苦,這個世界不屬於你,你要出去,在失去知覺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了你的痛苦,感覺到了那愛——也許,應該有更多的包容……”
柳逸道:“不要在說了,我會帶你出去的,不會有事的,書生說過,要保護你的。”不知道爲什麼,柳逸忽然想起了這句話。
七月微笑着看了眼柳逸,道:“我很滿足,雖然,每天晚上聽到你呼喚吉利兒的名字,但是,我在這個謊言中是你的妻子。雖然,每天晚上我做着同樣的噩夢,你總是抱着吉利兒,而我,只能在那冷寞的街角給你們祝福,但是……我願意。
聽着七月的話,柳逸的心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忽然,前面的光越來越小,柳逸知道,那個空隙要關閉了,他必須快點,否則,他們將永遠的被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