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明明有月,你明明可以看到它,可是,等你想去捕捉它時,你不但一定會撲個空,而且可能跌到水裡去。(古龍,語)——
無奈,人家是行家,只能跟着她了,柳逸運起『隱旋九影』繼續努力的跟着吉利兒,就這樣一直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彷彿這個丫頭現在真的想爬到山頂一樣。
柳逸也懶的去管,反正他現在輕鬆的很,自從得了千年內丹,有學了狼王的心法,得到了大量的真氣,使出『隱旋九影』,走這山路彷彿走平地一樣。
看着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吉利兒從腰間拿出一塊手帕,遞給柳逸道:“書生,擦擦汗吧,走這麼遠了,一定很累。”
柳逸隨手接過手帕,可是發現自己並沒有出汗,但既然接過來了又不好在送回去,反正天黑,做個樣子吧,於是裝做擦汗一樣,擦了幾下。然後又要還給吉利兒。
吉利兒用袖子擦了擦紅的如熟透蘋果的小臉,笑道:“書生是不是都是呆子,你擦過了還給我,扔了吧,我們要在天黑前敢到山頂,否則在這半山露宿,晚上一翻身,還不率死。”說完,繼續邁着小腳,向上走着。
柳逸聞了聞手帕,一股清香的味道,應該是吉利兒身上的味道。手帕上面繡了一對鴛鴦,看上去很細緻,柳逸暗道:“如此精美之物,扔了豈非可惜。”隨手放入袖中。
吉利兒邊走邊問道:“書生,聽說你在江南是個才子,很多人都求你的畫哦,而且還有你的詩集,很多人都有。”
柳逸邊走邊笑道:“謠言,都是謠言,狼王不是說了嗎,我本就是無賴書生,怎會是才子。”
吉利兒停了一下,笑道:“別騙我了,大江南北傳着句順口溜,你沒聽過嗎?天下才子不值錢,要說柳逸卻值錢,半瘋半顛闖風馱,無賴書生走江湖。嘿嘿,多好玩。”
柳逸驚訝的道:“什麼時候傳的,我去風馱洞也就幾天的時間,怎麼傳的這麼快。”
吉利兒笑了笑道:“你不知道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現在好象做了壞事,哈哈,這個所謂的江湖,有誰不知道你這個無賴書生啊。”
柳逸暗道:“這下慘了,魔門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吉利兒繼續向上走,道:“怎麼了,想什麼……誒呀”只聽吉利兒一叫,腳下一滑,就向後倒去。
柳逸擡頭一看,馬上把『隱旋九影』的“沉”字決加大,右手一伸,就將吉利兒抱在懷中,輕搖摺扇,一股少女的芳香使柳逸有些昏沉……不知道爲什麼,吉利兒長的並不漂亮,和上次遇見的水兒,阿九根本不能比,甚至連家中的貼身丫鬟,冰兒,清兒也比不了,可就是偏偏能吸引住柳逸。
吉利兒失去重心,一時無法自己站起來,仰頭對柳逸道:“真是無賴,抱夠沒有,不累的話我在這裡睡一會了。”
柳逸臉一紅,馬上將吉利兒扶起,道:“一時失神,一時失神,姑娘見諒。”
吉利兒笑了笑,道:“沒想到你這書生也有些本事,壓在你身上你竟然不倒,哈哈,好玩。”
柳逸看着吉利兒那天真爛漫的表情,道:“看,月亮都快出來了,我們還是趕路吧。”
吉利兒笑道:“已經到山頂了,剛纔就是太着急,腳滑了一下。”說完,轉身向上面走去。
柳逸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只覺眼前一片寬闊,這個山頂竟然是平的,四周有許多山石,樹木,如果上面加個蓋子的話,那就成了天然的大房子,這個月倉山真不錯……
吉利兒跑到一塊大石頭後面道:“就這裡了,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名天我們沿着山頂,向東尋找叫『憐心草』的植物。”
柳逸看了看四周道:“天氣有些涼,你在這裡等等,我去找些乾柴來取暖。”
吉利點了點頭,開始收拾大石頭下的衛生,並且開始挖坑,準備點火。
柳逸向山頂的另一個方向走去,這裡比較平坦,樹木茂密,柳逸正準備揀些乾柴,忽然發現遠處黑暗中有一雙幽綠的眼神,射向自己。這眼神如此的熟悉,在哪裡見過呢……柳逸運足目力,努力觀察,是狼,原來狼王曾經有過這眼神,要不怎麼會如此的熟悉呢。
柳逸眼睛一轉,陰陰的一笑道:“嘿嘿,今天晚上有肉吃了。”說完,真氣運起,右手小指一伸,『碧玉花指』,一道藍色的光芒,夾雜着蘭花的清香,射向幽綠眼神的中間。一聲都沒發出,那隻狼就被暴頭了。
柳逸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指,暗道:“要是叫狼王知道我用他教我的『碧玉花指』殺他的同胞,嘿嘿,不知道有什麼反應。”柳逸上前,拖住狼腿,揀了些乾柴,走回山頂的平臺。
吉利兒正坐那裡吃乾糧,見柳逸又拖有抱的走了回來,走近一看,原來拖着一頭狼。吉利兒高興的道:“哈哈,今晚有肉吃了,不吃乾糧。”說完小手一用力,將剩餘的半塊乾糧扔了出去。
柳逸道:“把你的刀給我用用,你點火,我剝皮。”
吉利高興的把自己腰間的小彎刀遞給了柳逸,然後拿出火石,開始點火。
砍下兩隻肥肥的狼腿,剝掉皮毛,並削了兩個長長的枯木,將狼腿穿了起來,架在火上,開始燒烤……
柳逸不停的翻動着狼腿,怕烤焦了,而吉利一伸手,從腰間拿出一隻長笛,道:“吉利兒給你吹首曲子好不好。”
柳逸被煙嗆的睜不開眼睛,淌着眼淚道:“好,正好無聊呢。”
吉利兒把長笛放在嘴邊,吹湊起來,柳逸一聽,她吹奏的竟然是名曲“化蝶”,雖然模仿的不是很像,但是一絲絲音律中,柳逸可以聽出她心中的悲傷,而悲傷中似乎又帶着一絲幸福,這是什麼原因呢?
陣陣清風吹來,煙被吹走,柳逸的燒烤任務也好多了,一面漫不經心的燒烤,一面靜靜的聽着吉利兒的“化蝶”,這不禁讓柳逸想起了小時候和十傑一貪玩不學音律的場景,那時候柳逸不知道因爲貪玩被老爹揍了多少次,現在回想起來,還真的有些想那嚴厲的老爹,不知道這幾個月來他過的還好嗎?
笛音終了,吉利兒坐到柳逸的旁邊,把頭靠在柳逸的肩膀上,好象一點顧及,不適都沒有,相反,好象躺在柳逸的肩上好象很正常的,嬌小的身體向後一倚道:“喂,怎麼樣,我吹的還好吧。”
柳逸倒被吉利兒靠的有些不自然,道:“當,當然,不錯。雖然不是很像,但是能加上自己的感情也不錯。”
吉利兒把頭的位置換了換,躺的更舒服的道:“書生就是書生,江南的才子,好象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聽不懂,吉利兒好餓了,肉烤好沒。”
柳逸被吉利兒靠的分了神,忙看兩隻狼腿,已經烤的冒油了,並且有一隻已經烤焦了,忙拿下來,遞給吉利兒道:“這是你的。”
自己拿了那個烤焦的聞了聞,還不錯,一抹鼻子,道:“餓了,開吃咯。”
吉利兒回頭一看,猛的笑了出來,原來柳逸剛纔一抹,竟然把鼻子周圍抹的黑黑的,彷彿哪個煤坑裡剛鑽出來的。
柳逸邊撕下烤熟的狼肉,邊往嘴裡送,不解的問道:“怎麼了?笑什麼,我臉上有花嗎?”說完還是大口的吃着。
吉利兒笑彎了小蠻腰,道:“傻書生,你臉上比花還好看。別動,我給你擦去。”一擡袖子,向柳逸鼻子下面擦去。
兩人面對面,透過袖子,柳逸可以清楚的看到吉利兒的小臉蛋,還有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曾幾時,這雙眼睛似乎伴隨着自己,曾何時,這雙眼神是那麼的熟悉,彷彿就是那心中的另一部分,漸漸的柳逸看愣了……
而吉利兒也在看到柳逸眼神的同時,停止了動作。爲什麼?爲什麼如此的熟悉,似乎千百年前就已經認識,似乎在很遙遠很遙遠的時候這雙眼神就已經刻在心中,流下了那抹不去的印記,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