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並不是永遠都像想象中那般美好的:生命中本就有許多無可奈何的悲哀和痛苦。(古龍,語)
卻說拒絕掉了阿九,柳逸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後花園,這裡可是柳逸的小窩,從小到大,就在自己老爹的嚴格管教下申請了這個小花園。當然,來到了這個窩,那就是柳逸的天下了,在這裡柳逸可誰都不怕了。
柳逸爲自己的小窩起了個很雅緻的名字——天上人間,當然,這個花園也很配這個名字,這裡有柳逸請了各地栽花高手培育的上百種花,而柳逸也別出心裁的在每種花的下面藏了各類名書——書呆子就是書呆子。
此時的柳逸正坐在花園中間的石桌旁,石桌之上是四碟精緻的小菜,一壺酒,而柳逸和十傑一呢?正在一面慢慢的品酒,一面聽着對面女子彈奏的古琴曲,並且看着眼前一名女子在跳舞。
演奏的女子是柳逸的丫鬟,冰兒。雙十年華,十分俏麗,是柳逸小的時候,父親送給柳逸的貼身丫鬟。柳逸無聊之時,也教冰兒一些琴藝,所以時間長了,冰兒經常彈曲子給柳逸聽。
隨樂而舞的女子也是柳逸的貼身牙花,清兒,和冰兒一樣大,嬌小可人,是前幾個月柳逸的父親爲柳逸找來的丫鬟,說柳逸大了,一個丫鬟不夠,這不又加了一個。還好這個清兒能歌擅舞,正好與冰兒是絕配。
“冰兒一曲天上來,清兒一舞神仙倒”一曲終了,柳逸隨口而出。十傑一則馬上放下酒杯,大叫道:“好,好,冰兒和清兒簡直越來越厲害了,也越長越漂亮了,嘿嘿,嘿嘿……”
冰兒,清兒走了過來,對柳逸一彎身道:“謝謝公子誇獎。”
柳逸小飲一口杯中酒道:“我這天上人間羨煞多少神仙,每日聽冰兒一曲,看清兒一舞,小飲幾杯,簡直是神仙生活。”
十傑一在旁邊發着牢騷的道:“就是酒帶少了,不能痛快的喝。”
柳逸沒理十傑一,對身邊的二女道:“你們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清兒接着回答道:“公子,我們還是在您身邊伺候着吧。”
柳逸搖了搖頭,一擺手道:“聽話,這麼長時間,你們肯定累了,快去休息。”
冰兒,清兒在柳逸這麼長時間,當然瞭解柳逸的脾氣,低身道:“是,公子。”二人慢慢的退了出去。
柳逸接着倒了一小杯酒,夾了口小菜,繼續慢慢的吃了起來,可剛吃幾口,發現不對了,十傑一這個傢伙,每天都貪吃的要命,今天怎麼不動了,想什麼呢?
柳逸問道:“十一,想什麼呢?是不是酒少了,晚上我們在好好喝吧。”
十傑一看了看柳逸,搖了搖頭道:“不是酒,老大,是阿九。”
“阿九?阿九?是不是那個要我畫畫的姑娘?”柳逸似乎想起來有個叫阿九的人。
十傑一馬上的點頭道:“對,就是她,老大,她是不是很漂亮啊?”
柳逸放下酒杯,站起身來,繞着十傑一身邊走了一圈,問道:“小子,天下女人漂亮的多得是,你問我這個幹什麼?是不是……快說,有什麼企圖。”
十傑一本就是個老實人,哪裡容柳逸這麼一問,馬上起身,湊到柳逸的身邊道:“老大,我想,我想……和她交朋友。”
柳逸拿出摺扇,想了半天道:“我忘了那個阿九長什麼樣子了,上次我沒注意看,你如果要是喜歡就去追啊。”
十傑一顯的有些不自在的道:“老大,你,你還不是不知道我,你叫我打人行,可是我一看到阿九就感覺心慌,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二人討論的時候,一個小個子的僕人跑過來了,這人叫阿鼠,因爲又瘦,有小,所以柳逸就叫他阿鼠,可別小看這阿鼠,他可是柳逸在柳穆夕身邊安插的眼線,有了阿鼠,柳逸少捱了多少扳子,你知道嗎你。
柳逸一看阿鼠跑來了,肯定有事,沒事這小子不會輕易跑到後花園的。
果然,阿鼠跑到柳逸跟前,道:“小公子,出大事了,那個叫阿九的姑娘正在和老爺談呢。”
柳逸搖了搖扇子,道:“這算什麼大事,談就談被。”
阿鼠繼續解釋道:“不是,是那個阿九有拿黃金,又拿珠寶,還拿美女,說要請你畫幅畫,現在正和老爺談呢。”
柳逸一聽,大喊道:“什麼,咦……這小丫頭,怎麼找爹去了。這還得了。”轉身向大廳的方向跑去。
當然,如果柳穆夕要柳逸畫一幅畫,柳逸當然會畫,可是柳穆夕根本不明白那小丫頭要自己畫的是“龍鳳呈祥圖”,如果要答應了,又不得不畫,可是畫了就是欺君啊!
還沒到大廳,柳逸就聽到阿九的聲音道:“柳老爺,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這些珠寶的價值,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不過分,用這些珠寶買下十個柳俯都很輕鬆,只要您答應要貴公子幫我畫一幅畫,這些珠寶都屬於你。”
半天沒有聽到柳穆夕的聲音,柳逸躲在大廳柱子後面,即使不看,他也知道老爹在欣賞那些珠寶,老爹是個生意人,見這麼多珠寶,不動心纔怪。
終於,聽到了柳穆夕坐回椅子上的聲音道:“阿九姑娘,你這些珠寶確實好,我承認,柳俯的全部家當確實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
阿九笑了笑道:“只要柳老爺一句話,這些珠寶都是你的。”
卻聽柳穆夕豪爽的一笑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更何況你是要我兒子的畫,我這個做爹的可沒那個權利硬要他畫畫。”
阿九一聽,語氣中似乎有些不高興的道:“柳老爺,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要答應的話,這些珠寶都是你的,我想只要你答應,貴公子畫不畫都是遲早才事。”
柳穆夕搖了搖頭道:“我看阿九姑娘還是請回吧,或者是找逸兒去談,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逸兒已經長大了,這些事情都由他自己做出決定。”
阿九走下坐位,道:“看來柳老爺是真的不想要這些財寶了,那麼,柳老爺可認識這件物品。”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快白色的玉。
只見玉上面雕刻着兩條磐龍,清晰和生動,活象真的一樣,要說一件這樣的物品,天下之大,不認識的人多得事,可是,柳穆夕卻偏偏認識這塊玉,忙走下座位,一看之下,忙恭身道:“認識,不知九姑娘和這塊玉有何淵源。”語氣中已多了幾分恭敬。
阿九收起白色的玉,轉身回到座位,道:“現在呢?柳老爺是否有興趣收下這些珠寶呢?可要想清楚了,不要做出後悔的事呦,柳老爺。”
柳穆夕似乎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如果答應的畫,不知道逸兒會不會畫,如果不答應的話,整個柳俯都可能有滅門之災。
阿九笑了笑,臉色一變道:“柳老爺,本姑娘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你,如果不快一些做出答覆的話,那麼這件事就算柳老爺拒絕了,那我也只有如實稟報了。”
柳穆夕的表情似乎一時間變的矛盾極了,一聽阿九在催,忙道:“這……阿九姑娘,請,請容老夫想一想。”
就在這時候,聽到一個聲音大聲道:“不用想了,她的畫我是不會畫的。”在十傑一的後面,柳逸大步的走了出來。
阿九哪裡想到自己的事情就要成了,卻突然殺出來個柳逸,小臉一紅,怒道:“你……你是存心和本姑娘作對是不是。”
柳逸搖了搖扇子,道:“非也,非也,實在是姑娘要求畫的畫,柳某不能畫,我想還是請姑娘回去吧。”
阿九更氣的道:“死東西,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無禮的書生。”
這時候柳穆夕道:“逸兒,不得無理,怎麼說阿九姑娘也是客人。”
柳逸走到阿九的身邊,左看,右看,搖了搖頭,自嘆道:“十一的眼光怎麼這麼差。”
阿九把一對杏眼睜的大大的,怒道:“你看什麼,本姑娘臉上有花嗎?”
柳逸搖了搖扇子,看了看柳穆夕,又看了看阿九道:“既然大家都不明白,或者說有的人明白裝糊塗,那麼柳某就把這事說明白。”
說完,柳逸搖了搖摺扇,接着說道:“我柳某不是刻意和阿九姑娘作對,在說,我兄弟也有和阿九姑娘交朋友的意思,如果能幫的話,我肯定幫,但阿九姑娘要的畫,我不能畫,我要是畫了,就是欺君。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楞了,柳穆夕最是驚奇的道:“逸兒,這話怎麼說?”
柳逸看了看老爹道:“爹,你知道阿九姑娘叫我畫的是什麼畫嗎?“龍鳳呈祥圖”是前幾年我送皇帝的畫,現在他要我在畫,如果我要是真的畫了,我想我們柳俯上下很難有活口了。”
柳穆夕一聽,大驚出聲道:“啊!”柳穆夕更覺的此事奇怪了,阿九剛纔拿出的玉明明只有皇家纔可擁有的“磐龍玉”是身份的象徵,現在怎麼可能又要畫一幅皇家的畫。真是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穆夕臉上一臉的驚奇,而阿九臉上則是平靜極了,狠狠的道:“好,柳逸,我連城珠寶請你畫幅畫你竟然拒絕,有你的,我們走着瞧。”說完,一揮手,帶着身邊的丫鬟和幾名女子走出柳俯。
看着阿九氣沖沖的走出柳俯,柳穆夕的臉上更加的難看道:“看來柳俯這回不得安靜了,逸兒,你剛纔得罪的着個阿九姑娘,和當今皇帝一定有關係,他剛纔拿出了“磐龍玉”只有皇帝最寵愛的人才有。”
柳逸一聽,奇道:“爹,你說什麼?那個小丫頭有“磐龍玉”,不會是假的吧,要真和皇帝有什麼關係,幹嘛還要畫一幅皇帝有的畫,難道自己不想活了。”
柳穆夕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一直沒有想通,看來這件事情還挺複雜,我們只有走不步算一步了,皇帝和阿九我們都惹不起啊……”
柳逸聽着柳穆夕的話,知道爹擔心這件事情對柳俯不利,道:“爹,放心,兵來將擋,阿九來柳逸擋,不會叫她做對柳俯不軌的事情的。”
柳穆夕看了看柳逸,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只有看你怎麼做了,你下去吧,爹要好好的靜一靜,對這件事情理一理頭緒。”
柳逸應了一聲,點了點頭道:“是,爹。”轉身帶着十傑一向後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