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的葉無雙神識迅速涌出,坳黑的地段在穿梭了幾道後終於是踏出了熔洞的束縛,而就在他站立在熔洞口時,一片毫無生機的土黃沙漠橫亙於眼前,視線所到之處,盡皆荒蕪,就連一顆野草也不曾看見,熾熱的高溫夾雜於泥土間,人還未踏入,熱氣已是一浪接一浪的撲面而來,微風在穿越了沙漠時宛若被狂化的妖獸,變得異常肆虐,陰暗昏沉的天空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而他則是在沉思了一會後,雙手掐訣,腳踏飛劍,向着沙漠飛馳而去,而就在他飛入沙漠的那一刻,平靜的沙漠彷彿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同了,肆虐的狂風怒號已是溫柔的似綿羊,葉無雙腳步依然沒有停下,反而更爲快速了,但半空下依然還是無法看到綠洲,靈魂裡的那一份召喚還在他心裡呢喃,葉無雙目露異色,但依然還在拼命的趕路。
某一刻,疾飛的身子突然間停了下來,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就連呼吸也在此時變得有些急促。
嗚咽**的狂風從四方席捲而來,捲起了滿地的泥沙,鋪天蓋地的遮掩了雙目,而在肆虐的沙土風暴的後面,一座沙土宮殿若隱若現,在上空看下去猶如一座矗立於沙漠的城堡,而它的確如此!
嗖的一聲,葉無雙踏劍而行,轉眼間已是臨近於城堡的大門口,根據玉簡內所記載的,他需要連闖數關才能站立在焚火臺上,而今這是第三關,而那出口就在城堡內的某個角落,只是不知又會有有怎樣的危險在城堡內等着他進入。
倏然間,葉無雙手指猛地抓向虛空,一把散亂紛飛的沙土握在掌心,熾熱的熱氣絲絲縷縷的傳入體內,猶如蟻蟲般在體內流淌,**有力,而他確是有些疑惑,彷彿意識到了某種說不出口的感覺,好似看到了……一臺戲!
“嘎吱嘎吱!”
寂靜了不知多久的大門終是被葉無雙推開,這一刻的沙土風暴變得越加狂暴,似野獸的怒吼,卻又變得有些**,那是憂傷的嗚咽。
葉無雙一步一步的踏進大門內,土黃而又幹枯的泥牆折射出曾經的輝煌,如今的泥牆已是被歲月雕刻下了一道道不可磨滅的痕跡,記載着這裡曾經不堪回首的一幕幕。而就在他步入大門之時,呈現眼簾的是一根根枯枝搭建好的房屋,如今也已是沾滿了泥沙,沒有一點生氣,彷彿連空氣也在此時瀰漫着死寂的死亡氣息,葉無雙再次邁開腳步沿着街道走去,街道兩旁的房屋依然保持完好,所不同的是人去樓空,風沙泥土狂飛,順着街道直走,又是一座更爲宏大的牆門呈現眼前,殘牆斷壁,有着一道道似兵刃留下的痕跡,讓他的心爲之一緊。
就在這時,篤篤的聲音再次從城牆內響起,又有着一股驚天動地的號角聲響徹這片天空,篤篤似馬的腳踏聲,更有着一股猶如馬鳴的嘶叫聲和刀劍碰撞交接的聲音若即若離,葉無雙臉露異色,回過神來時身子猛地衝入城牆內,聲音還在耳旁嗚咽,不曾離去,但葉無雙卻是跑得越快了,神識再次探出,卻沒有絲毫的人影出現過,但葉無雙心裡的那一份不安卻更加強烈了,彷彿有着巨石壓在他胸口,不發泄不痛快。
而在他進入了城堡內,外圍的大門正在一點一點的移動,直至最後重新關上門,彷彿是嗚咽的風吹拂着它們,因爲沒有任何的人影哪怕生物靠近這扇門,但詭異的是,了無痕跡的泥沙道路上,一個個腳印驀然出現,而且還在向前移動,彷彿是人踏在泥沙上行走的樣子,卻沒有半點人影,腳步不緊不慢的出現在街道上,但左腳和右腳卻各有不同,左腳印深,右腳印淺,猶如腿腳不便的人所走過的痕跡,一直延伸到遠處,直指城堡。
而就在城堡大門外,腳印忽的蹬住了,隔了一會這纔再次往內走去,而剛站立的位置上,左腳印更深了,右腳印也深了些許,嘎吱嘎吱的大門又一次緩慢而又沉重的合上了,猶如現在的葉無雙,心裡亦是沉重,只能一次次的循着篤篤的聲音向前奔跑,卻不知道自己爲何這般在意這莫名的聲音,一條條由死灰色城牆建造的道路還在延伸,但葉無雙早已是化爲一道殘影掠向遠處,消失了蹤影,城牆中的腳印還在延伸,還在行走,彷彿不知疲憊,而腳印行走的方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竟然亦是……同樣的方向!嗚咽的風聲更爲憂傷了,葉無雙出現之時已是站立在一座巨大的石臺之前,他的雙眼露出了罕見的疲憊,更露出了罕見的……憂傷!彷彿失去了什麼,又彷彿從來沒有得到過,石臺上是一座塔,高塔!但搭建的不是枯萎的樹木,也不是泥牆,而是一具具已是失去了生機的……頭骨建造而成的!
石臺下,密密麻麻的散亂碎骨丟棄滿地,說是屍骨累累也不嫌少,而在臺上,頭骨從下往上堆放,隱約間呈金字塔形狀,而在塔尖的最高處,卻是懸掛着一具巨大而猙獰的頭骨,似妖獸獸骨,卻又具有人骨的形狀。
嗚咽的風更急了!
篤篤的聲音在此時宛若形成一道席捲石臺的音浪,讓人憂傷滿懷。
遠處的腳印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竟然是在葉無雙之前飛馳的地方也5此時加速的奔跑向前,距離石臺越來越接近了,直至在葉無雙身後不遠處停頓了下來,無聲無息,無影無形。
此時的葉無雙,篤篤聲瀰漫耳旁,疲憊的雙眼露出了一絲掙扎,而後仰天怒吼,仰天咆哮,雙手掐訣,牙齒咬破指尖,猛地抹向左右兩眼,如血嫣紅的瞳孔無限放大,而他的秀髮亦是吖此刻變成了……火紅!掙扎的雙眼忽的向石臺上望去,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一顆顆頭骨在嫣紅的眼球內逐漸變得虛幻,他更看到了男女老少正在刀劍縱橫下血液紛飛,而在他們的眼眸裡他更看到了恐懼,恐懼裡的絕望,死後的軀體一點一點的被分割,頭顱堆放於石臺,瞪眼凸出不曾瞑目,唯有搭建成的石臺隨着風沙吹打逐漸變得荒蕪,頭顱也漸漸變得乾枯,乾癟,爾後老化,皮肉褪落,露出了猙獰的頭骨,這不是簡單的石臺,這是以人死堆砌成的……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