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的一座半山花園別墅中,朱子文看着麪包車中昏迷不醒的方鸞,嘴角掛起了一絲得意的陰笑。“過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就算我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他揮了揮手讓保鏢先將方鸞帶去樓上的臥室,自己則興奮的開了一瓶拉菲紅酒,眯起眼睛自斟自飲了起來。。。
方鸞幽幽醒轉,看着自己居然躺在一張陌生的大牀上,頓時嚇得‘騰’的坐了起來。
她緊張的巡視着自己,幸而身上衣衫齊整,沒有什麼被動過的痕跡,這才拍着胸口鬆了一口氣。
努力的回憶起昏迷前的情景,方鸞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綁架了!她緊張的在這門窗緊閉的房間中四處摸索着,企圖能尋找到可以逃生的出路。
突然,房門被人大力的推開,朱子文一身酒氣的踉蹌走了進來。
“居然是你?!”方鸞怒視着朱子文。
朱子文陰陰一笑。“沒錯,就是我!既然你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就只有來硬的了!”
“你!。。。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卑鄙,連綁架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都用出來了!”方鸞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這麼無恥的人,氣憤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綁架算什麼?等會還有更卑鄙的事呢!呵呵,今夜的時間很漫長,我們可以好好的深度交流一下。。。”朱子文滿臉淫笑着向方鸞逼近。
看着朱子文慢慢的向自己一步步逼近,方鸞不由得面色蒼白的倉惶連連後退。
“你。。。你不要過來!我警告你!你。。。你快退回去!”緊張的言語間,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
“退回去?!”朱子文冷冷一笑。“你真是太天真了!已經都到了這一步,你就乖乖的接受自己的命運吧!”
“命運?”方鸞頓時一愣,隨即拼命的搖起了頭。“不,我的命運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我的LUCKY神,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啊!”方鸞閉上了眼睛認真的祈禱着。
也許是真的有神靈聽到了方鸞的祈禱,也許是今晚朱子文喝的太醉,他在向方鸞逐步逼近時,不經意間碰跌了桌上的茶杯。
而跌落地上的茶杯不但沒有摔碎,反而順勢橫着滾動了起來,在經過幾次與周圍傢俱的碰撞之後,巧之又巧的滾至了朱子文剛剛擡起正準備落下的腳底!
朱子文茫然不知的一腳踩上茶杯光滑的外壁,頓時腳下一滑,整個人立時失去重心的仰天向後摔倒!
方鸞被朱子文重重摔落地上弄出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她睜開雙眼,卻正好看見摔在自己腳邊的朱子文那胯間撐起的帳篷。
“變態啊!”方鸞頓時一聲尖叫,想也不想就提腳狠狠跺去!
朱子文突然遭此重創,頓時兩眼瞪的幾乎突出了眼眶,憋着嗓子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嘶,繃緊了身子用手捂住襠部蜷成了一團。
“變態啊!變態啊!。。。”方鸞用手遮住自己的雙眼,腦中一片空白的使勁繼續跺去,全然不理會腳下那不斷髮出的悲鳴。。。
聽着房間內隱隱傳出的模糊慘叫聲,站在門口的兩個保鏢對視了一眼,露出會意的笑容。“沒想到少爺在這麼隔音良好的房間裡,也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難怪他之前進去前特意吩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打擾他。。。”
只是聽着聽着,其中一位保鏢卻漸漸的變了臉色。“這聲音。。。好像是少爺的?!”
兩人遲疑的拍打着房門呼喚起了朱子文。在久叫不應之後,兩人便惶急的一腳踹開了房門衝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頓時驚愣在了原地:只見那個剛剛綁架來的年輕女生,正在狠狠的踩踏着少爺的襠部,而自家的少爺卻是兩眼翻白奄奄一息的癱躺在地上,已經連叫都叫不出聲來了。。。
背心發涼冒着冷汗的兩人,急忙上前推開方鸞,小心的扶起了朱子文。
在猛掐了半天的人中之後,朱子文才幽幽緩過氣來。
他顫抖的指着被推跌一旁的方鸞狠狠的說道。“你。。。你夠狠!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
他轉過頭來對兩位保鏢命令道。“你們兩個,給我把她就在這裡上了!”
“就算我現在不能親自上陣,我也要坐在這裡看着,看你等會兒那副哭泣求饒的樣子!”朱子文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着兩個彪形大漢向自己嘿嘿淫笑着逼近,方鸞絕望的閉上了雙眼。葉麟的身影再次不可抑止的浮上心頭,佔據了所有的思緒---“葉麟,救我!”
。。。
眼看那兩個保鏢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衣服,方鸞眼中決然的神情一閃,就要當場咬舌自盡!
就在這生死決絕的剎那,房間的一面側牆突然轟然破碎!
一個人影挾帶着四散紛飛的灰土磚石,以龍騰九天不可阻逆之勢瞬間突破了厚厚磚牆的阻礙,衝入了房間!
方鸞眼前一花,就見到那兩個壯碩的保鏢被雙雙轟的離地倒飛而起,在巨響中撞塌了另一側牆壁,狂噴着鮮血,埋陷於亂石之中昏死了過去。
看着擋在身前那個熟悉的溫暖背影,方鸞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驚喜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着,模糊了眼前的視野。“葉麟,是你嗎?”
彷彿聽到了方鸞心中的呼喚,身前那人轉過頭來飽含歉意的溫柔一笑。“對不起,我來晚了!你不用再害怕了,我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到你!”
“葉麟!真的是你!”方鸞再也忍不住,撲到葉麟的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所有的緊張、害怕、不安和恐懼,都在葉麟溫暖的懷抱中,隨着眼淚漸漸消散。。。
朱子文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葉麟,這個自己眼中普普通通的大一師弟,他是怎麼樣找到這裡?又是用了什麼方法打破牆壁衝進了這個房間?要知道,這裡可是在三樓啊!
而自己高薪聘請來的黑道搏擊高手,竟然在葉麟的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快的連自己都看不清他們是怎麼被擊敗的!
但這些問題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現在該怎麼辦!那些傳說中老爸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神秘高手們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看着眼前背對着自己摟着方鸞柔聲安慰的葉麟,朱子文的心中不禁一陣邪火上涌!
他迅速的從懷中掏出貼身藏着的手槍,對着葉麟的背部就是連開數槍!
“不!”面朝着朱子文的方鸞無意中擡頭看見了這一幕,尖叫着推開葉麟,用自己的身體去替葉麟擋住那些致命的子彈。
等了半響,卻不見預料中的劇痛襲來,方鸞迷惑的睜開了眼睛。卻驚訝的看見數顆子彈正凌空懸停在自己的面前,被葉麟身週一道淡淡的紅色波紋光罩攔下,不得寸進!
看到這匪夷所思的景象,方鸞和朱子文都驚的呆住了!
方鸞茫然的轉頭看向葉麟。“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看着方鸞眼中如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葉麟心中不禁一陣刺痛,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
趁着葉麟與方鸞的詭異僵立,朱子文強撐起受傷的身體,悄悄的向門外挪去。
眼看還有兩步他就可以離開這個充滿可怕回憶的房間,突然身後葉麟冷冷的聲音響起。“朱子文,你想去哪裡啊?!”
朱子文倉惶轉身,色厲內荏的喝道。“葉麟你不要太過分!要是得罪了我,小心我讓學校把你們兩個都開除了!”
“啊?”方鸞聞言頓時一陣猶豫,如果真的被學校開除,那對揹負了家中沉重期望的她來說真的是不堪想象的災難!
“就憑你?!”葉麟一聲冷哼,大步上前伸手向朱子文抓去。
朱子文急忙後退躲閃,可卻被葉麟快到不可思議的隨手一抓,便全身痠軟的再也無力掙扎。
在朱子文驚恐的眼神中,葉麟冷笑着伸手捏住他的一隻手指,緩緩掰斷!
“啊!”朱子文淒厲的叫喊頓時驚醒了沉思中的方鸞。她擡頭看去,正見到葉麟又掰斷了朱子文的第二隻手指!
她慌亂的走上前去,緊緊拉住葉麟的手臂。“不要這樣!太殘忍了!放過他吧!”
“殘忍?!”葉麟憤怒的指着痛的眼淚鼻涕一起流下的朱子文。“他剛纔要對你做的事情,難道就不殘忍嗎?!你爲什麼還要這樣維護他?!”
“這。。。”方鸞一頓,隨即堅定的說道。“他的確是不對。但我們不能因爲別人的錯誤,而給自己一個犯錯的理由!停止吧!”
葉麟沉默了半響,看着方鸞慘然一笑。“對不起,我做不到!”
“我可以先裝作暫時放過他,然後等你離開後再返身和他算賬。但是我不願意對你有任何欺騙!我今天一定要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葉麟看着方鸞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爲你就是我的逆鱗,是我人生的所有意義!他居然敢對你下手,如果我今天放過了他,那我這一輩子都會不快樂!”
“就請你原諒我的任性吧!”葉麟說罷,轉身繼續懲罰起了朱子文。
方鸞怔怔的看着葉麟面無表情的逐個掰斷朱子文的手指、掌骨、臂骨,一陣寒意不由得從心中升起。“這還是那個曾經在陽光下向我微笑招手的好心男生嗎?”
她心中剛剛重新萌芽壯大的愛情,在這徹骨的寒冷和隱隱的恐懼中,漸漸枯萎。
“對不起,方鸞!”葉麟感受着身旁方鸞的表情變化,手上雖是繼續冷然的捏碎着朱子文的全身骨骼,心中卻是痛楚萬分的逐漸沉入了冰冷的深淵。
“只是今世可能還會面對更多的黑暗和血腥的我,實在無法向你保證一個美好幸福的未來。爲了讓你那如朝露般純真無暇的心靈,能一如既往的活在幸福單純的世界,我只有用眼前這殘忍冷酷的一幕,來迫使你疏離我,甚至是。。。討厭我。”
“在有能力徹底制止末日魔劫之前,我並不敢奢望你的愛戀。只要能暗中守護你的平安,遠遠的看着你的笑顏,我就心滿意足了!”
看着眼前殘酷的刑罰現場,在朱子文陣陣聲嘶力竭的痛呼中,善良的方鸞終於承受不住的崩潰了。
“停手啊!”在用盡全身力氣的抱頭尖叫之後,方鸞身體一軟,暈厥了過去。
。。。
等方鸞再次幽幽醒轉時,她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女生宿舍的樓下。而環抱着自己的葉麟,正目露擔憂之色,關切的看着自己。
方鸞全身一震,內心隱隱的抗拒,讓她下意識的重重推開了葉麟。
看着葉麟眼中的錯愕和悲傷,方鸞的心中又是一陣的難過和不安。
“我。。。你。。。這個。。。”方鸞尷尬的在腦中搜索組織着合適的詞語,卻發現平日裡靈活異常的腦中,此刻卻是一片徹底的空白。
“算了,你早點休息吧。今天的事只是一場夢而已,讓我們一起忘了它吧。”葉麟的適時開口化解了方鸞的窘迫,她暗自悄悄鬆了一口氣。
只是聽着葉麟疲憊失落的語氣,看着葉麟蕭索離去的背影,方鸞忽然有一種錯覺,覺得那似乎是一個正在哭泣着離開的傷心小孩,心中不由得突然陣陣抽緊,恨不得立即上前將他抱入懷中好生道歉安慰。
只是腦中突然閃過的那殘酷的記憶片段,卻又讓她臉色一白,剛剛伸出的挽留雙手就這樣定定的僵在了空中。。。
直到葉麟的身影在眼中消失良久,方鸞才怔怔的回過神來。心中幽然一嘆,正欲舉步上樓,突然覺得衣服口袋中有什麼東西在硌着自己。
方鸞探手入內掏出一看,卻是那條先前被混混搶走的手鍊。
呆呆的盯着那條在月光下映射出幻彩光芒的手鍊,方鸞心中躊躇良久,最終還是緩緩戴上了手鍊。。。
。。。
某個私家醫院的頂級看護病房裡,秘書張明正俯身看着全身插滿了各種維生管道,被固定在牀上動彈不得,包的像個糉子一般的朱子文。
“我一定要報仇!我要他們兩個都死無葬身之地!”在陣陣的痛呼聲中,朱子文從牙縫中擠出着怨毒的話語。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得到身邊秘書的諂媚附和。
朱子文略帶不滿的向上看去,卻意外的看見張明正用一種充滿憐憫和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朱子文頓時大怒。“你TMD用什麼眼神看我呢?!老子還活着!”
張明毫不介意朱子文的怒斥,笑眯眯的俯下身去,在朱子文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朱宇國真正的親生兒子是誰嗎?”
看着朱子文驚訝中夾雜着陰毒殺意的眼神,張明微微一笑,輕聲的吐出答案。“那就是我!”
在朱子文極度震驚不信的表情中,張明緩緩直起身來,嘴角微翹的說道。“本來不打算這麼快就揭露真相的。只是你最近實在是招惹了太多不能招惹的人,終於讓老爺子痛下了決心。。。說起來,我還是要謝謝你,幫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替身!”
“難怪那些神秘高手在我遭難的時候突然全都消失不見,原來就是因爲你!”朱子文,掙扎着就要起身和張明拼命,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絲毫動彈不得!
朱子文定睛看去,卻驚恐的發現全身有好些繃帶都‘錯誤的’在牀架上繞多了幾圈,將自己‘意外的’死死固定在了病牀之上!
“你就在這裡好好的休息吧!明天一早,我爸就會向媒體公佈我身世的真相。而你,則會被人們迅速的遺忘。”張明在得意的長笑中揚長而去,並似乎在轉身中不經意間碰鬆了維生設備的電源,將背後朱子文的驚呼和怒吼聲都隔絕在了門內。。。。
失去維生設備提供的氧氣供應,朱子文就像一條離開了水的魚,徒勞無助的拼命呼吸着,卻吸不到一絲一毫賴以生存的氧氣。
臉色逐漸青紫的朱子文,拼命的按着手中的緊急情況示警器。刺耳的警報鈴聲在整個樓道內不斷的迴響着,可就在門外呆在的護士們卻像突然集體失聰了一般,依然故我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連看都沒有往這邊看上一眼。。。
第二天一早,巡房的護士‘驚訝’的發現了朱子文早已冰冷的屍體。
那不甘的瞪大凸出眼眶的怨毒雙眼,那些深深陷入皮膚之內的固定繃帶,還有那手中已經被按到爆裂的示警器,證明了他在死前經歷過怎樣的掙扎和痛苦!
隨即,院方就發佈了朱子文不幸傷重去世的消息,並辭退了一個‘粗心大意’的臨時看護工,以向外界交代。。。
很快,人們就不再記得這個曾經是公衆焦點的紈綺朱少,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個突然出現在人們面前,已經更名爲朱明的正牌朱少,朱宇國富豪那失而復得的唯一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