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在這個傾斜的通道里不停的往下滑動着,速度快的驚人,接連的拐了幾個彎後,司馬教授的叫喊聲就完全聽不到了,我着急的想擡頭往上看,可發現自己的身子根本就不聽使喚,這會兒只能一個勁的在這個傾斜扭曲的通道里急速的往裡滑動.
扭曲的通道所產生的旋轉慣性讓我根本就穩不住身形,胳膊也搭不到這個通道的牆壁上,一時急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只能咬着牙,儘量把頭部朝上,聽天由命的往這通道的最裡面滑了下去!
黑漆漆的通道里,風呼呼的從我耳朵邊不停的颳了過去,擡眼四處的看了看,黑咕隆咚的,沒有一點光線,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大致感覺到背部被下滑的摩擦力弄的有些微熱,這會兒的下落速度在經過了最初的那一陣扭轉之後似乎開始有些緩慢了,我心裡一動,是不是要到頭了呢?
這扭曲的通道早已經把我給甩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雖然我在下落的時候還一直操心着計算時間和距離,可這通左搖右擺的,已經讓這近乎半分鐘的下滑過程全變成了驚恐和慌亂的承受場,根本就沒法分神去思考自己的處境和解決之道!
我忍受着屁股底下傳上來的灼熱摩擦力,儘量的放平身子,突然感到下落的速度在一瞬間慢了下來,腳下跟着就是一頓,緊接着似乎有一絲亮光從雙腳的前邊透上來,我心裡一喜,知道是到頭了,趕緊穩住身形,伸手扶着地面,一個翻身竄了起來。可我剛站起身。就感到眼前突然的一花,立時什麼都看不到了,我驚的不由的大叫了一聲,但喊聲還結束,就覺得手腕處一緊,接着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朵邊適時的響了起來:“劉金尉,別怕,是我!”
我一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震,眼淚都差點流下來,這是安吉啊!她果然在這裡!我激動地一把攥住眼前人的手,叫道:“安吉,是你?你沒事?”
“當然沒事,劉金尉,你也沒事嗎,太好了!”隨着安吉的這句話。照在我眼前的那道手電亮光往旁邊移動了一些,藉着手電光的映照,我看到安吉和洋葫蘆兩個人這時正笑咪咪的站立在我的面前,目不轉睛的看着我,我不由地一陣激動。走過去一把抱住這兩個人,叫道:“太好了,你們都沒事!哈哈!”
我剛笑了兩聲,突然想到了通道上邊的司馬教授。趕緊把他們兩個人鬆開,一把拿過安吉手裡的手電,轉身就朝我身後照去。安吉也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低聲叫了聲:“司馬叔叔還在裡面?”我點了點頭,安吉趕緊低頭和我一起朝眼前牆壁上的那個圓形大洞裡看去。
我伸頭看到這個牆洞裡面的螺旋狀內壁和最邊上的一大截緩衝坡道,知道這就是我剛纔我滑進來的那個通道,可讓我吃驚的是,那個最靠近出口地緩衝坡道。這會兒竟然在不停的左右移動,象是漲潮時的浪濤一樣,逐層的石頭壁磚都在依次的層層涌動,不停地從通道的裡面往外高高低低的翻騰晃擺,發出一陣陣的輕微轟隆聲,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這個活動的甬道,這是剛纔我滑出來的地方嗎?
安吉扶着我的肩膀。問道:“劉金尉。司馬叔叔沒和你一起嗎?他是不是也在這個通道里?”
我點了點頭,有些着急的說道:“剛纔我和他一起在上邊的那個墓室裡。他先把我推了下來,說是隨後就到,可我都下來這麼一會兒了,也沒見他跟下來!”
安吉一聽我的話,不僅叫了聲:“糟糕,那可不好,這些墓室之間的通道也是有分岔地,我和傑克就是在最初的那個墓道里和你們分開的,這個通道難道也是那樣?真要是的話,司馬叔叔就很有可能被這通道的岔道給移動到了另外的一個墓室了!”
我一聽,不僅大叫了起來:“不會吧,這該死的墓室裡有這麼多岔道嗎,那可怎麼辦?”
安吉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七巧大棺材裡的機關單單從建築設計上來說真地可以稱地上是巧奪天工了,現在就算是被這通道里的岔道機關給分到別地墓室裡,也是沒辦法的事!咱們這些人沒在這墓室之間的連接通道里遇到什麼致命的陷阱或是機關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更何況現在咱們三個人又聚到了一起,這已經算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
我有些喪氣的說道:“照你這麼說,司馬教授還真的被岔到別處了?“
安吉微微的點了點頭,我叫道:“唉!真是,剛和你們見面,就又把司馬教授給弄丟了!希望他只是被弄到了別的墓室,不是被上邊墓室裡的鬼骨頭屍體給困住就好!”
安吉聽到我說的話,有些奇怪的問道:“你說什麼鬼骨頭屍體?”
我聽安吉問起那個墓室裡的鬼骨頭的情況,就轉過臉來,想把剛纔我掉下來前那個墓室裡的情況給她講一下,可剛張開嘴,還沒說話,就突然聽到眼前的通道里傳出來一真高高低低的喊叫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安吉就一把抓住了胳膊,驚喜的叫道:“劉金尉,你聽,是司馬叔叔的聲音啊,太好了,他沒被岔到別處!”
安吉的話剛說完,就聽到這通道里的那陣喊叫聲猛然一下子變大了許多,夾雜着一些“刺刺棱棱”的摩擦聲,我們就看到一大團黑呼呼的事物從這個不停涌動的通道深處翻着滾的就衝了下來,安吉大叫道:“劉金尉,傑克,這是司馬叔叔!小心點,快扶住他!”
這會兒的情況根本就不用安吉招呼,我和洋葫蘆就已經貓着腰,一左一右的侍立在了通道的兩側,眼看着那個翻着滾的人形物體“骨骨碌碌”的朝我們滾了過來,我把手電朝安吉的手裡一放,咬緊後槽牙,蹬起後腳跟,伸長了兩隻手,和我對面的洋葫蘆一起,一把就把這個往下不停翻滾的人形物體給適時的拽住了,剛把這人的翻滾趨勢穩住,就聽到一聲長長的感嘆聲從我的懷裡傳出來:“他媽的,這混蛋通道,差點把我的腰給滾斷!哎呦!”
我一聽這個聲音,心裡一下就放了下來,低頭看到司馬教授正在齜牙咧嘴的用手揉着自己的腰部,嘴裡哼哼着,一臉的疼痛表情,我和洋葫蘆趕緊把他扶了起來,安吉擔心的拉着他的胳膊問道:“司馬叔叔,你沒事吧?”
司馬教授被我們扶着,搖晃了一下腦袋,擡頭看了看我們三個人,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媽的,本來是好好的在這個通道里往下滑的,可沒成想到了這最後的幾米,這個見鬼的通道竟然開始晃動起來,弄的我一時沒穩住身體,又顧着保護懷裡的這個玩意兒,這才弄成了這個樣子!”
司馬教授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白呼呼的東西來,呵呵笑着說道:“好啊,安吉,傑克,你們都沒事,屁屁也沒事,太好了,這下咱們幾個人又在一起了!”
我擔心的看着這個因爲疼痛而面容扭曲的老頭,低頭看到他的胳膊彎裡抱着的那個白呼呼的東西,一下把我驚的差點把他的胳膊都甩出去,不僅用手指着他懷抱裡的那個白色的東西叫道:“司馬叔叔,這鬼東西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