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朱笑東對面,狼羣已經接近,這一頭,也就朱笑東一個人拿着藏刀,想要防守五尺來寬的通道,想想也夠吃力的。
樑三等人趁着還沒和狼接觸之前,要了煙叔、楊華兩人的揹包,二話不說,往地上一倒,兩人的揹包裡除了有幾件從墓裡帶出來的黃金明器,其餘的,多半卻是食物,繩索之內的救生用品,想要拿在手裡作爲御狼的武器,卻是一件也沒有。
樑三見根本沒有武器,也就不再翻找,轉身去搬城牆垛口的石磚,希圖在危急之際,能拿石磚御狼。
曾德寶見到兩個揹包裡都有幾件金晃晃的明器,煙鍋叔等人又來不及收拾,心裡想起自己那揹包裡的財物,又丟失在沼澤裡,心痛之餘,便一件件的,又放回兩個人的揹包,不過,兩個人明明有十八件明器的,讓曾德寶裝回揹包之後,就少了四件。
裝好揹包,曾德寶把兩個揹包送還給嚴以待陣的煙鍋叔、楊華手裡,還十分殷勤的幫煙鍋叔,楊華兩人背好。
城頭上垛口的石磚,原本是糯米灰漿砌成的,但是暴露在潮溼的空氣裡,又經過數百年的風霜雨雪,早已沒有了原來的堅實,樑三一扳,“轟”的一下,就垮塌下來一大塊。
朱笑東眼前一亮,有了,現在雖然不能脫身,但是有城牆垛口的石磚,就地築起一道防禦工事,減少狼羣的直接衝擊,這還是能做到的。
當下,朱笑東讓手裡沒有武器的人,趕緊照着樑三的辦法,就地取材,在城牆頭上在砌上一堵牆壁。
一時間,除了胖子跟阿蘇妮兩人苦苦抵禦狼羣攻擊,朱笑東手持長刀,防備對面的狼羣突襲,作爲胖子等人堅強的後盾,餘下六人,以極快的速度,拆卸垛口上的石磚,首先在阿蘇妮、胖子身後,砌築起一道一米多高,僅僅只留下不到兩尺來寬的一堵牆壁,而且,在朱笑東的指揮下,這堵牆壁,還不住的加高、加厚。
幾分鐘之後,胖子和阿蘇妮撤了回來,守在工事背後御狼,就輕鬆的多了。
城牆垛口這邊,讓楊華留了兩尺來長一段沒拆,城牆裡面的圍垛,卻讓拆了個一乾二淨,如此一來,那處窄窄的通道,一次也就僅僅只能通過一隻狼過來,這邊稍微抵擋,後面的狼一擠,反而就把前面進攻的狼給擠下城牆,都用不着人動手了。
只是城牆雖然有五六米高,但是地上卻是軟泥,被擠落的狼,摔下去之後,卻並不能致死或者被摔殘,落地之後,打個滾,馬上又爬起來,重新加入到進攻的隊伍。
不過,進攻的狼羣越是洶涌,滾滾落下城頭的,也就越多,依據工事防守的人反而更加輕鬆,如此一來,原本阿蘇妮和胖子兩人防守的這邊,就暫時只留下了阿蘇妮,因爲朱笑東他們這邊,也已經跟其它臺階涌上來的狼羣交上了手。
完全沒有了後顧之憂的胖子,朱笑東兩人,大踏步上前,並肩站在城牆上,大砍大削,砍得羣狼不進反退。
朱笑東跟胖子兩個殺狼殺的神威無匹,打得羣狼丟下幾具狼屍,節節敗退,看得樑三心裡癢癢的,奶奶的,這些畜牲,看着嚇人,原來也不過爾爾,可惜,老子手裡沒有刀,要不然,比那個胖子殺得還要輕鬆,還要威風。
朱笑東跟胖子兩人一路砍殺,確實威風,殺得狼羣不住後退,大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句話同樣在狼羣裡流行,朱笑東跟胖子兩人,那天在窯洞裡,都大顯神威,砍殺了狼王不少部下,惹得狼王對他們兩個念念念不忘,一路追蹤至此,現在遇到這羣不死不休的畜牲,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加上有過了一次經驗,再殺狼起來,就利索得多了。
此長彼消,朱笑東等人威勢如虹,狼羣的氣勢,就自然消弱不少,朱笑東、胖子兩人再追殺一段,砍死四五頭狼,砍傷七八頭,這邊上來意圖夾攻的狼羣,就乾脆敗退了下去,一霎時間,竟然逃了個乾淨。
胖子還想乘勝追擊,朱笑東卻阻攔胖子,窮寇莫追,留些力氣,這次戰鬥,肯定是一次生死對決,不死不休,回去休息一下,恢復體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大戰。
胖子打了個哈哈:“這那叫大戰,根本就是這狗頭狼王要他們來送死,我們這叫屠殺,一邊倒的屠殺……”
朱笑東說:“這狼王狡猾,我們還是不要大意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別一個大意之下,翻在陰溝裡了!”
“東哥說的是。”胖子嬉皮笑臉:“不過我這不叫大意,偉人都說過,我們在戰術上藐視敵人,在戰略上還是的重視敵人,我要做的,就是這樣至高無上的戰爭準則,以達到百戰百勝……”朱笑東哪裡願意跟胖子胡說八道侃大山,阿蘇妮那邊的戰況正緊,自己這邊打退了狼羣的衝鋒,總不能不管屁股後面的事了,還有工事,該加強的,還得要加強,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胖子嬉笑着說:“對,光是猛砍猛殺,那是匹夫之勇,還得像東哥這樣,有勇有謀才成。”
朱笑東更不搭理胖子,找了一頭受了重傷,還趴在地上哀嚎的狼,拖着,回到工事裡面。
這時,阿蘇妮這邊,羣狼攻勢稍緩,阿蘇妮防守,也很是輕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這邊的狼羣,不休不止,進不到工事裡面來,但是大多從城牆上滾落之後,便又重新爬了上來。
阿蘇妮一邊砍劈着想要硬擠進來的狼,一邊說,自己都看見有頭狼,是第三次爬上城牆來了,這樣下去,也不是很好的辦法。
樑三等人早在朱笑東回來之前,就拆下了足夠的城磚,把工事修築得又高又厚,留出來的空間也足夠寬敞,就差沒在上面蓋上一層頂子,當房子來用。
見朱笑東回來,樑三心癢難搔,問朱笑東一定要那把藏刀,說是身爲男人,也不能一輩子就躲着藏着,得見見血,再說,現在朱笑東等人殺狼殺得挺累的,自己是個男人,怎麼也得爲大夥兒盡上一份力氣。
總之,理由找了一大堆,目的就是要朱笑東把藏刀借給他,讓他也去一展雄風。
朱笑東也不好拒絕梁山的要求,當下一再囑咐樑三,這僅有的兩把藏刀,就是這一幫人的生命、希望,萬萬丟失不得,沒了藏刀,自己這一幫人,就只能眼睜睜的等死。
叮囑之後,見樑三早就心向神往,迫不及待的要去跟狼羣一戰,朱笑東強拉着他,用阿蘇妮教的方法,拿布帶在樑三手上,將藏刀穩妥的綁好,這才放心的讓樑三前去出征。
樑三換下了阿蘇妮,對着剛剛露頭的狼一頓猛砍,將這隻狼的腦袋砍得稀爛,一腳把狼屍踢下城牆,然後得意至極的狂舞着藏刀,大聲呼喝,那動作,確實有點兒聲震天地的氣勢,看得朱笑東等人很是好笑。
樑三這樣的氣勢是不錯,但是他那樣胡亂砍劈,極其耗費體力,終究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時間一長,必定會敗下陣來,而且,一旦堅持不住了,短時間內還不容易恢復過來,那叫傷了元氣。
不過,在現場之上,要教樑三怎麼去做,卻是多餘,這畢竟不是下廚做飯砍瓜切菜,可以現教現學,即使做不好也可重新開頭,如果現在多嘴,反而會影響到他的注意力,讓他分神,這個時候卻是不能幹這事的,朱笑東笑看了一會兒,也就暫時不去理會樑三。
楊華要了胖子的藏刀,一個人守住另一邊的出口處,監視敗退的狼羣的行動。
朱笑東叮囑了楊華幾句,然後把還在嘶聲哀嚎的傷狼,往地上一摜,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狼頓時嚎叫得更加起勁起來。
曾德寶有些心驚,問道,要怎麼處置這頭受了重傷的狼?
胖子咧着嘴巴一笑,說:“這一頓砍殺,嘴巴也渴了,肚子也餓了,‘滿江紅’說,‘壯士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嘿嘿……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壯士……”
朱笑東沒好氣的阻止胖子:“你真就那麼渴,那麼餓?還不敢快去找繩子來!”
胖子嘻嘻哈哈的,找來繩子,綁在受了傷的狼的後腿,然後再使勁一腳,踢在狼身上,硬生生的把狼的肋骨踩斷,讓這頭原本就受了重傷的狼,發出更加淒厲的叫聲,然後,提起這頭狼,往城牆下一拋。
這頭狼臨死之際的慘嚎,刺耳至極,不但讓還在進攻的狼羣爲之一亂,叫得幾個人都有些心驚肉跳。
狼王顯然也是嚇了一跳,只是稍過片刻,狼王又發出一陣吼叫,原本有些慌亂的狼羣,頓時鎮靜下來,繼續排着隊上前進攻,連先前被朱笑東那個和胖子兩人打退的狼羣,都重新組織起來,再次前來進攻。
本來還在大聲叫好的胖子,頓時啞巴了,看來是這狼王兇性爆發,驅趕着其他的狼前來進攻,朱笑東嘆了口氣,說,看來,這受傷的狼,震懾的力度還不夠,還得多找來幾隻。